只是章若男已经没有家人可言了。
而田希薇则回家,将这好消息与家人分享。
高阳从章家出来,下一个目标是去找黄山和蔡林。
很快,高阳就到了二人家门口。他在外面敲了敲门,“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大门开了。
“高阳哥哥!”
开门的是黄山的妹妹黄婷,见到高阳,她十分兴奋。
“高阳哥哥,快进来!”
“哥!哥!高阳哥哥来了!”
小丫头又朝里面大喊一声。很快,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好家伙,还好黄家的门足够宽敞,不然估计这家伙会把门框撞坏。“阳哥!”
黄山跑出来,一脸兴奋地走上前,想要拥抱高阳。高阳没有躲闪,任由黄山抱了一下。
“黄胖子,多久不见,你这是吃什么了?怎么觉得你又重了?”待黄山松手后,高阳忍不住调侃。
“嘿嘿,没呢,没呢,也就胖了一点儿,一点儿而已!”黄山尴尬地笑了笑,比划了一个很小的动作。
但黄婷立刻拆台:“哥哥你少骗人,明明胖了二十多斤,还说一点儿!”
“嗨!丫头片子,你还当我妹妹呢,竟敢给我捣乱!”黄山装作生气的样子,好像要动手打她。
黄婷赶忙藏在高阳身后,对着黄山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好啦好啦!对了,张阿姨不在吗?”
“她不在,我妈妈跟李阿姨都出门了。不过,瘦猴子还在。” “那我们找瘦猴子去!”
说完,高阳跟着黄山和黄婷兄妹俩一起去了蔡林家。敲了敲门,他们喊:“开个门!查水表呢!”
蔡林在里面不知道正忙着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句。
“查什么水表?” 说着门便开了。见到高阳后,蔡林惊喜地大喊一声,“阳哥!”
接着他一下子扑向高阳。
高阳轻轻推开了他,笑道:“喂,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别这样搂着我好不好?要搂,自己找个女朋友去。”
“嘿嘿!”
蔡林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高阳又上下看了看蔡林,调笑道:“你说这瘦猴子,该不会是都把你身上的肉给那胖子吃了吧,怎么越看越瘦了?”
蔡林解释说:“嘿,阳哥!我其实是长得更高了,所以看上去更瘦了!”
黄山接话:“阳哥,这孩子再这么下去可得叫豆芽棒了!”
蔡林气恼地骂道:“去你的!”
“小林,是谁来家里了?为啥不让人家进来?”
正热闹时,里屋传出一阵年迈的声音。一位穿着普通的老人缓缓走出来。
这就是蔡林的奶奶。高阳立刻上去招呼:
“奶奶,是我,高阳!”
“小阳,你终于来了!快来!快进屋里!好久没见你了!”蔡奶奶眼睛不太好,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一听说是高阳,立即变得非常高兴,“哎哟!小阳啊!”
高阳以前常来玩,所以和蔡奶奶十分熟悉,并且也非常敬重她。等高阳进了屋,蔡奶奶立刻忙着到处翻找好吃的给他。
高阳赶紧说道:“奶奶,不用找了,我什么都不吃的,过会儿我打算请大家出门吃饭。”
蔡奶奶却不肯,“出去吃啥啊?等会儿小林他妈回来我让她买菜就是了!”
高阳再次劝说道:“真不用,奶奶,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再说现在我也能挣钱了,不再需要您花钱。”
蔡奶奶赞扬地说:“瞧瞧人家小阳,还没大学毕业就会挣钱了,哪像你孙子!”
蔡林一听这话,有些吃醋:“奶奶!我也是您的亲孙子!”
“嘿!就算亲,再多废话我揍你!”
蔡林急忙低头缩脖,“哈哈哈!”
高阳和黄山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蔡奶奶说:“小阳!既然你们要出去吃,那么我这个老太太就不去了,就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
高阳赶紧说:“别啊!奶奶,我们一起吧!”
蔡奶奶回答:“不了!你们去就好。否则我和小林他妈去,你们反而会觉得拘束。”
尽管蔡奶奶年纪很大,但她心如明镜。看到她这么坚持,高阳也不再劝说。他们又陪蔡奶奶聊了一会儿,发现张阿姨和李阿姨还没回来,蔡奶奶就催促他们赶紧出去。她告诉他们,去吃饭、去哪里玩都随他们的便,不要顾忌她这个老太太。高阳等人都被蔡奶奶催了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表示无奈。
“走吧!我们先出去逛逛,再去吃饭!”
“好!”
高阳、黄山、蔡林,还有小女孩黄婷,四个人一起出发。直到天慢慢黑下来,高阳才带着他们来到丰泽园。
“哇!是丰泽园!看来今天我们有福了,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黄山搓了搓手,故意夸张地擦了擦嘴角,作出垂涎欲滴的样子。
“没错,今天一定要好好款待阳哥一番,不过胖子,你要少点吃一点哦!”
蔡林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黄山说道。
“凭什么?”
黄山瞪大眼睛,不服气地说。
蔡林仔细打量了一下黄山的身体,笑着说:
“你看你,胖得像个皮球,再这么胖下去,明年春节就能杀了!”
黄山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喊道:“死猴子,你竟然说我是猪,看我不收拾你!”
高阳连忙抓住黄山和蔡林,笑道:
“别闹了,赶紧进去吧,小心一会儿就没位置了!”两人见状只好停止了斗嘴,不过高阳继续说:
“不过我觉得瘦猴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黄山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高阳,说:
“阳哥!你不疼我了?”
“滚!”
高阳被这家伙逗得无语,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笑了起来。他随即走向丰泽园内,黄婷也小跑着跟上。
黄山摸了摸屁股,也跟着笑了,和蔡林一起跟上。
进入餐馆后,四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下,高阳让他们先点菜。这两个人也不客气,点了丰泽园里的所有招牌菜。高阳随意点了两个菜,又问了问小丫头想吃些什么。
小丫头摇了摇头,表示这些已经足够了,高阳便又点了几瓶茅台酒。
“阳哥!还要喝酒?”
两人有些惊讶。
高阳看着他们,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怎么?不敢喝?”
“切!谁不敢喝?来,倒满!”
“对!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好怕的?今天就要看你高阳能不能被我们灌倒!”两人嚷嚷着,决心今天要把高阳放倒在地。
高阳笑着直接给他们每人斟满了酒。
还没等菜肴上桌,高阳就一口气喝光了自己的酒杯,并朝着两人微微点头。两人没办法,只好咬咬牙,勉强干了一杯。喝完之后,他们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口中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哈哈哈!” 高阳看着他们那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高阳笑着说:“就凭你们这点功夫还想灌倒我?再多练两年再说吧!”两人大吃一惊,不敢再反驳了。
好在这时,第一道菜终于上来了,两人赶紧夹起菜吃。高阳也没有继续和他们拼酒,也跟着吃了起来,顺便和他们聊起了有趣的往事,还不时地为黄婷夹菜。
聊天过程中,高阳问他们最近在忙什么。“哎……” 两人叹了口气,低着头又干了一杯酒,然后郁闷地说:“现在找个正经工作太难了,我们只能抽空扛扛行李、做点临时工。”
高阳感到有些困惑,毕竟两人都是高中毕业,按理说也算有点文化的,为什么竟然找不到工作?于是他问道:“你们都是高中毕业的,总该有不少工厂需要你们吧?”
“阳哥!” 黄山苦笑道,“现在厂子里招工,也是先考虑那些有关系或者肯花钱的人。我们虽然有点文化,但没背景没资金,想找工作谈何容易!”
“那居委会呢?你们是烈士子女,总该有些照顾吧?” “别提了!” 黄山已经有些醉意,听到这里,他一拍桌子,吓了黄婷一跳,她吓得连筷子都不敢动了。高阳连忙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继续吃。
蔡林这时接过话头,语气有些低沉:“开始居委会说会帮我们找工作,让我们等一等,先让我们做点临时工维持生计。等工厂招工的时候,再把我们安排进去。”
高阳听完觉得合情合理,但看两人如此忧郁,显然还有下文。他没有打断,示意他们继续说。
黄山接着说:“起初居委会帮我们找到了一些临时工,像搬运货物、帮街道干点杂活、做些火柴盒之类的小活儿。虽然收入不多,但也够家里开销,妈妈们也能轻松一些。”
“但到了后来,厂里真的开始招工了,我们满怀希望地去了居委会,结果副主任却要我们每家拿出五百块钱‘打通关系’。”
“岂有此理!我看他是要自己捞油水,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就算有也不会给他的!” 黄山又干了一杯酒,脸色更红了。
高阳没有阻止,让他们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黄山接着说:“就是因为咱们俩没给那个钱,工厂招人时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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