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豪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意义不大，好在这个案子中院也很重视，同意了我的申请，这样，结果出来，最起码我心里有底，也能还李小风和他女朋友一个清白。

        “而且，即便是官司打输了，我也要弄明白输在哪里，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插了我一刀。”

        宋薇看着林天豪拧起的眉头，微微点头，说：“我知道最近你很不顺，事业和家庭遭遇双重变故，一般人是吃不消的。

        “不过，看样子你并没有垮下来，还像个男人。”

        宋薇稍稍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林天豪感觉有些怪异，今天宋薇的表现前后差异很大，刚开始气势汹汹，似乎很不能把他踩在脚下，后来态度却越来越缓和，刚才的话虽然语含讥讽，却也不无关心，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宋薇停顿了大约两三秒，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咬了咬嘴唇，说：“林天豪，你记着，这段时间尽量保持手机开机，可能我要找你，别不接我电话，我不会害你。”

        林天豪舒了口气，说：“无论如何，你这次帮了我，我欠你人情，而且，我还欠你两个条件，所以，除非我实在不方便，否则，不会不接你电话的，有什么情况，我也会跟你沟通。”

        林天豪拿起挎包走到了门口，宋薇忽然又叫住了他：“天豪，你等等！”

        林天豪一愣，随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宋薇。

        宋薇表情复杂地看着林天豪，缓缓地说：“不要太纠结我们公司的那个案子，就算输了，对你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宋鹏宇可能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林天豪怔怔地看着宋薇，有些不明所以。

        宋薇摆了摆手说：“走吧，别想太多，用不了多久你就清楚了。”

        林天豪这一路上都在想着宋薇临别时的那两句话，有些不明所以，似乎又能想到一些什么，而且，宋薇最后看他的眼神也很怪异，让他捉摸不透。

        林天豪差不多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能源宾馆楼下，正赶上中午，路上车太多了。

        林天豪刚掏出零钱准备付车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吴雪菲的那个冷面助理包小卉打过来的，约林天豪到皇宫洗浴会馆临河店和吴雪菲见面商谈，包小卉告诉林天豪，吴雪菲已经赶过去了，让林律师务必在十二点半之前赶过去，吴雪菲女士会为他在那里准备午餐。

        又是皇宫洗浴会馆。

        皇宫洗浴会馆据说是从南韩引进的，是春城市最豪华的洗浴会馆，那里有供顾客休息的大厅和包房，也有酒水、餐饮可以直送包房。

        皇宫会馆在春城市有三家分店，上次商谈风险代理的时候去的是另外一家店。

        林天豪明白，像吴雪菲这种当红歌星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如果传出她在洗浴会馆和某某男士私会，用不到明天，网上就会是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所以她的行动会非常谨慎。

        林天豪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要赶到皇宫洗浴会馆，时间有些紧张。

        可是，这样的约会他必须得赴约，不管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她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出租车司机，掉头去临河皇宫洗浴会馆，然后，拨通了干妈的电话：“妈，我刚接到一个电话，马上要去见一个当事人，知道你回来我就放心了，稍后再和你联系。”

        苏茜壁稍稍顿了一下，说：“天豪，我没事了，我已经知道你和瑶瑶分开了，周虹找不到你，就给瑶瑶打了电话……”

        苏茜壁的声音明显有些低沉，林天豪暗暗叹了口气说：“老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晚上我争取回去跟你详细说说。”

        苏茜壁抬手拭了拭眼角，低声说：“嗯，我等着你，记着，别太难为自己……”

        林天豪收起手机，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皇宫洗浴会馆的一楼的淋浴室里冲了一下，林天豪换上他们这里为客人准备的短衫、短裤，径直上了三楼，三楼是包间。

        在林天豪赶到这里之前，包小卉又打电话告诉他，吴雪菲在309。

        这次，那个包小卉没有要求林天豪什么都不允许带，他就把包也提了上来。

        309的房门开了，吴雪菲亭亭玉立地站林天豪的面前，一身雪白的长裙，既像是睡裙，又可以穿的出去，果然显得很清纯，如果不知底细，还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二十出头的青春少女。

        实际上，林天豪当然清楚，她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而且，从她在法庭上被自己挑逗时候的表现来看，她完全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妇人了。

        吴雪菲很谨慎，门一打开，立刻把林天豪拉了进来，然后，迅速把门反锁了，盯着林天豪，问：“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很小心？有人盯着你么？”

        林天豪嘲弄地看了看吴雪菲，摇头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名人啊？走到哪里都有人盯梢？我就是一个小律师，谁盯着我有啥意义？”

        一边说着，林天豪穿过餐桌，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这间包房很宽敞，虽然不是套间，也堪比宾馆的大床房，外面是会客区，靠最北面靠窗是两只沙发，中间是麻将桌改成的临时餐桌，餐桌上摆着一瓶红酒和荤素搭配的几个菜，桌边是两把椅子。

        里边东北角则是一张大床。窗子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大白天的进不来一丝阳光，室内的光亮全靠顶灯的照明，典型的洗浴中心的特征。

        吴雪菲现在不但看起来很清纯，性情似乎也变了，柔柔地看着林天豪，说：“你来的很准时，喝一杯吧，这些东西大多是给你要的，我吃的很少。”

        林天豪微微摇头说：“对不起，吴女士，我刚刚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您费了这么大力气找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吧？”

        一边说着，林天豪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疑惑地问：“只有你一个人么？你的助理和经纪人不在？只有我们两个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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