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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佳丽书言

        玉星对英语老师的敌对情绪,现在已经公开化了。玉星本来对英语就没什么兴趣,但为了鲤鱼跃龙门的升学考试,又不得不硬学它。他对一般的英语问题都力不从心,更别说高难度的了。而英语老师吧,好像特别“喜欢”玉星,每次提问题时准提难的,难到连周惠敏、胡彦彤都答不上来的程度。

        邬老师现在对待学生们的态度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轻者批评,重者辱骂。讽刺与挖苦像电铃一样伴随着每一堂课。玉星心里一直为此憋着一股火。

        位置又变动了,玉星的位置给安排到了中间偏后。一侧的同桌是位女生,成绩一般,有一副不错的嗓子一般在无人的情况下才哼唱几句,不太引人注意。而就是这样的女生偏偏与李佳丽住在一个宿舍。玉星注意到在李佳丽的宿舍中一共有三个女孩,除了佳丽与罗丹外,还有一位漂亮的一年级女生,打听后听人说是佳丽的妹妹。

        因为佳丽的缘故吧,玉星常常给罗丹一些帮助,如解答个问题,讲解一些重点等。罗丹挺感动的,一向自傲的黎玉星对女孩子向来不屑一顾,竟会主动地帮助自己……

        不觉中二人很熟了,玉星有时想问罗丹些什么,可话一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又灰溜溜地咽了回去,塞得胸口难受。

        罗丹这天有意无意地在桌上摆了一幅画,画上有位身穿罗裙,丝带飞扬的仙女,飘飘盈盈的浮在空中。画旁边有几个刚劲的题字:出水芙蓉赛西施。玉星看这手笔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对!定是佳丽写的。却装作不知地问罗丹“谁画的画这么好看?”

        罗丹说:“是你的老同学李佳丽”。

        玉星惊讶地说:“真的是佳丽……她是怎么说我的?”

        罗丹看了玉星一眼说:“她说你人很聪明,数学特别的好,在小学时对老师刚列出的题就能说出结果。”玉星听后心里很激动,激动的是佳丽竟还记着,自己这位身在角落的同学,激动之余又感到一丝惭愧,惭愧自己留了级没跟上。但他心里还是喜悦的,又问罗丹“佳丽怎么样?学习情况怎么样?”

        罗丹思索着答道:“我看她人很老实,学习很用功。”

        玉星走神喃喃自语“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罗丹问到。

        玉星不加思索地说“她过去也很用功,成绩很好,记忆力很好,逻辑分析能力……”玉星本想说“比较差”,可又打住了,话虽没说完,罗丹也明白大意了。

        玉星拿过了那幅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对罗丹说“她的字写的还是这么好看,罗丹,你能不能让她写几行书法让我欣赏欣赏,我这里有纸。”

        罗丹打住说“你不用拿纸,你不知道她寝室有好多的白纸,她姨妈高副校长是管后勤的。”

        在小学里一向被认为数学天才的玉星却是在一个书画家庭中长大。有一次佳丽写出了三个篆字让玉星辨认,玉星认不出,只好回家翻开爷爷的书法大字典去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这三个字是“黎”“玉”“星”,玉星钦佩不已。佳丽在小学时对绘画、书法都很擅长,尤其喜欢画人物画。她画的人物素描很传神,有时玉星上课做些小动作都给她画了下来。当佳丽将画好的画给玉星看时,玉星不但不羞愧,还会高兴地哈哈大笑。

        凤翔去五班打听了一番,得知那位女孩叫冉亚男,是五班里的明星。凤翔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封情书让人捎去。

        等待的心情实难耐,等待的人又是那么痛苦。而流水的时间却偏偏钟情于等待的人,使等待者知道它一分一秒的珍贵。不同的心情,一样的期盼。玉星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晨读时早早地来到了教室。一会儿罗丹也到了。玉星问她怎么样。罗丹平静地丢出两句话:“她说没时间。”玉星听到这里好似跌进了十八层地狱。仍强装笑脸说:“还是老样子,她的脾气一点没有变。”几句话虽然平静,却更显低落。而在教室另一边的凤翔却欣喜若狂地升入天堂,冉亚男答应了凤翔的请求,愿与他成为好朋友。

        第三天,玉星早晨起来有些头痛,趴在桌上慢慢地睡着了。一会儿被晨读的喧嚣声吵醒了。醒来后看到桌上放了一张画,还是昨天的那幅罗裙美女,只是反面多了几个字:

        美好时光匆匆而过无法回到从前

        一切都在成长改变

        努力中的同学再言“拼搏”

        共同实现心中

        燃明的灯

        下边还加了一句话“知识越深化,我们越临近不知的事物——都德”。

        罗丹见玉星看完后说“她让我问问你,你家里有没有关于绘画方面的书,她想借来看一看。”

        玉星忙说“有有有,我明天下午给你拿来。”说完二人就念起书来。玉星趁罗丹不注意时便拿出了那张纸又偷偷地看,读那首小诗,揣摩着它的意思。玉星每次看到这幅画时都很高兴,飘飘然升云雾之巅,心中的女神居然和自己对了话,给自己了鼓励,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玉星从家里搬来了一大摞书,反正他也不太懂,是关于绘画方面的他都拿来了。不管罗丹反映如何,她硬将书塞给了她。

        (13)

        胡老师回来后,各方面虽说仍严格要求,但也可以看出他对待学生放宽了些,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了,对待“闲人”们也多少留点情面。

        班里现在还是黎玉星、胡竖伟二人说了算。此时的玉星对班级管理虽然负责,可在一片赞许声中不禁有些飘飘然。他见到自己管理着班级走,引导着同学,慢慢地有些骄傲,在班里说话的次数也多了,笑声也大了。这时的周惠敏越来越讨厌玉星了,尤其受不了玉星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态度。周惠敏认为玉星的每个动作都很造作,这种表现比过去更明显,更夸张。一开始那个刚正不阿认真负责的男孩不存在了,现在被虚荣的外壳包裹着,使异性难以接近,同性敬而远之。

        周惠敏现在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女生明星,男孩子喜欢她的也很多。她与男生走的时而很近,时而很远,时而又保持一段距离,让人捉摸不透,更增添了她的神秘。海博追周惠敏失败了,山之追周惠敏失败了,据说凤翔也曾暗恋过她,不出名的小人物追她的更多了,但都难逃无果的命运。

        这节课英语老师又发了大绝招——听写。“61号,51号,41号,31号,21号到黑板前面来。”听写完单词后,英语老师又像往常一样评改起了黑板上的单词。当评改到玉星的时候,她看了看玉星写的单词叫到:“哎呀!谁画的画啊?”说完照着玉星写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接着又继续往下讲,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正眼瞧一下玉星。

        玉星、玉潭二人住在胡庙村有些折腾,每天要来来去去,说是走读生吧,家不在胡庙村,说是住校生吧,又不在学校住。男生宿舍现在人少了,二人商量了一下,索性搬到学校去住,一来节省时间,二来免受奔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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