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没想到前两日刚听到胤禛费扬古卧病在床的消息，这下午就接到了费扬古去世的消息。

        沐婉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一遍，“确定是乌拉那拉·费扬古？”

        悦琴再次点点头。

        沐婉跌坐在了椅子上，悦琴吓了一跳，“主子？！”

        乌拉那拉·费扬古与历史一样在康熙四十年去世了，那胤禛也会只活到雍正十三年？

        想到这，沐婉心脏像针扎一样疼。

        沐婉捂着胸口，这么疼的么？原来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已经爱上他了么？不，自己只是接受不了历史而已！

        想想他后院的那些女人吧！

        沐婉扶着悦琴的手站起来，“我没事，只是有些太吃惊了。”

        悦琴也有些不敢相信，“奴婢也很惊讶。”

        这时李嬷嬷进来道：“主子，皇上让后日动身回京。”

        沐婉喝口水压压惊，“是因为费扬古大人么？”

        李嬷嬷点点头，“费扬古大人这一生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很是伤心，蒙古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下令提前回京。”

        沐婉点点头，“那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吧，爷呢？”

        李嬷嬷有些不敢言语，沐婉道：“你不要不敢，爷去帮忙照看也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的。”若是他还能笑笑地回来，自己才会心凉。

        李嬷嬷笑道：“是，还是主子大度。”

        沐婉摇摇头，“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爷这时候于公于私，都该去帮忙的。”

        “是。”

        沐婉和悦琴她们一起收拾着衣服，突然想起来，“那皇阿玛往京里发讣告了么？”

        “自然是发聊，据是八百里加急送到乌拉那拉家。”

        “这次跟着出来的，乌拉那拉家还有什么人？”

        悦琴插话道：“好像是乌拉那拉·五格。”

        提起乌拉那拉·五格，沐婉手上动作一顿，四哥的安危和那些性命的账还要继续记得。

        过了一会儿，沐婉又继续问道：“那福晋会回乌拉那拉家么？”

        “福晋自然要回的。”

        沐婉点点头，继续收拾东西了。

        几乎是康熙动身回京的时候，京城里已经知道乌拉那拉·费扬古去世的消息了。

        乌拉那拉氏手上拿着一张薄纸，枯坐在椅子上，想抬抬手，却觉得手上似有千斤重，怎么都动不了。

        孙嬷嬷看到这般模样的乌拉那拉氏早已泪流满面。

        跪在乌拉那拉氏面前哭道：“福晋，格格！您节哀啊！”

        一声“格格”惊醒了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有些僵硬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嬷嬷，视线立刻就模糊了，“嬷嬷，我没有阿玛了，我没有阿玛了，......”

        孙嬷嬷站起，把乌拉那拉氏抱在怀里，“格格，您要节哀啊！老爷走之前肯定放心不下您，您要坚强啊！”

        而此时的乌拉那拉氏什么都听不进去，嘴里只反复念叨道：“我没有阿玛了，我没有阿玛了，......”

        孙嬷嬷看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好慢慢拍着她的后背等她过了这股伤心劲儿。

        一直到掌灯时分，葡萄在孙嬷嬷的眼神下进来点灯。

        孙嬷嬷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睛道：“格格，您吃点东西吧？”

        乌拉那拉氏眼睛好像没有焦点，机械地点点头。

        坐到餐桌上，看到从闺阁时就爱吃的菜，乌拉那拉氏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孙嬷嬷一阵心疼，“格格，您已经大半没吃东西了，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呢，您多少吃点吧。”

        乌拉那拉氏摇着头放下筷子，“嬷嬷，我实在没有胃口，撤下去吧。”

        孙嬷嬷阻止道：“格格，明您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吃东西，明怎么有力气回乌拉那拉家呢？”

        提到回乌拉那拉家，乌拉那拉氏又一阵痛哭，“也不知道额娘怎么样了。”

        夫人肯定哭晕过去了，不过这话孙嬷嬷自然不会，“夫人这几要忙着老爷的灵堂，自然也会吃东西的。”

        着端了一碗汤递到乌拉那拉氏面前，“格格，您即便不吃东西，也喝口汤吧？”

        看着孙嬷嬷祈求的眼神，乌拉那拉氏终是喝了几勺。

        即便康熙提前回京，也不会为了他快速赶路，因此五格等人先一步到了京城。

        而等沐婉跟随康熙大部队回到京城的时候，乌拉那拉家第二就要举行葬礼。

        因着是胤禛的妻族，胤禛未进府门就去了乌拉那拉家。

        回到玉宁院，赵嬷嬷等人一顿忙活，“主子，您在塞外没什么不好吧？”

        沐婉轻轻摇摇头。

        简单梳洗一遍后，沐婉就去了琴房。

        赵嬷嬷找来李嬷嬷，“主子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在路上一直这样，主子爷这段时间也忙，我也没机会去找主子爷。”

        “是不是累着了？”

        李嬷嬷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可能不是。”

        赵嬷嬷找来悦琴等人，一一询问之后，也都不知道沐婉怎么了，赵嬷嬷一阵焦急，看着坐在钢琴前的沐婉，也不敢去打扰她。

        但最终还是上前道：“主子。”

        沐婉微微转身，“嗯？嬷嬷，怎么了？”

        赵嬷嬷笑着道：“老奴想来问问主子，晚膳吃什么？”

        “哦，”沐婉随意按了几个音，“嬷嬷看着准备就好。”

        “是。”

        看赵嬷嬷站着不动，“嬷嬷还有什么事吗？”

        “额，额，老奴想问主子什么时候去接主子回来？”

        沐婉想了一下，“这几估计府里不干净，让他在额娘那儿多待几吧。”

        “是，老奴告退。”

        沐婉轻轻点头，转过身看着黑白琴键，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地带，多好。

        自从知道乌拉那拉·费扬古依照历史去世以后，沐婉一直在思考生死难题。

        之前了空自己看透人世，但却独独看不破生死啊。

        按生死乃自然规律，有生就会有死，并且死亡不代表真正的死亡，有可能意味着新生。

        但对于亲自之人而言，这实在不能算一个很好的安慰理由。

        对历史上的舒舒觉罗家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只是雍正，......

        与自己相处的胤禛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的雍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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