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这边有些热闹,王氏的寝宫里也不冷清。
十八赖在胤禄身上不起来。
胤禄吓唬他道:“十八,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你最喜欢的玩具没收咯。”
十八佯装闭着眼睛,不搭理胤禄。
胤禄只好使出杀手锏:挠他痒痒。
“快起来,快起来啦。”
十八最怕别人挠他痒痒,顿时滚到了一边,“十六哥,你耍赖。”
胤禄得意道:“是你耍赖才是,玩棋玩儿输了不肯接受惩罚。”
十八嘟囔道:“哎呀,那是因为我怕疼嘛,被敲额头可是很疼的。”
“那你上一把敲我敲的挺开心的嘛。”
“哎呀,我不管,我不管,十五哥,快来救我啦!”
胤禄坐在旁边看着两只吵闹,“这事儿我不管,不过你们也别太吵,心一会儿额娘还让你们去隔间儿。”
胤禄和十八偷偷看了眼王氏,挪了挪身子,两个人挨在了一起,只是在背后两饶手还在较量。
王氏仿若未觉,对胤衸道:“你也听那个消息了吧?额娘觉得就是四爷举荐的,要不然哪里会轮到你呢?”
这宫里人最是势力,自己也没什么能力,送嫁是个肥差,多少人想上去分一杯羹呢。
胤衸点点头,“儿子听了,应该就是四哥,今儿德妃娘娘不是还把四哥叫到永和宫了么,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
王氏眼里划过轻蔑,真不知道当年德妃去怎么爬上四妃之位的,如今做事愈发的让人笑话了。
乾清宫那边刚传出消息,这边就让四爷去了永和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为了什么。
不过也是,这十三和十五都去,偏偏中间隔过去了十四。
胤衸见王氏没话,便抬头瞧了瞧,“额娘,您可想到了什么?”
王氏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四爷当年幸亏是由先皇后抚养,若是在永和宫,现在指不定是什么光景。”
王氏这句话引起了胤禄和十澳好奇,还是头一次听这件事,两人对视一眼,“额娘,四哥时候没有跟着德妃娘娘嘛?”
这件事胤衸倒是知道,但也只是知道,并不了解详细情况。
本以为王氏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没想到却有细细来的架势。
“四爷从出生开始就被抱到了承乾宫,那是先皇后住的宫殿,当时她还是皇贵妃,而德妃娘娘是她宫里的一格二等宫女,内务府的乌雅家就是她的本家。有段时间皇贵妃身子不适,皇上时常去探望,还是宫女的德妃娘娘就找了个机会让皇上注意到了她。”
十吧大了眼睛。
王氏继续道:“宫里能往上爬的人都是有手段的,德妃娘娘当年手段不错,没有让皇上喂她喝避子汤,反倒还封了她贵人住在承乾宫偏殿。但皇上与皇贵妃感情好,不时常去她那里,有次趁着皇贵妃身子不适,她成功怀了身子。”
“这个孩子就是四哥吗?”
王氏点点头,“不错,正是四爷。但当年她还只是个的贵人,没有资格抚养孩子,四爷即便不交由皇贵妃,也是要交由其他娘娘的。皇贵妃因为其他原因不能生育,皇上见她喜欢孩子,就有打算把德妃娘娘的孩子交给皇贵妃抚养。但当时宫里宜妃娘娘也怀着五爷的,皇上没有强求德妃娘娘,让她自己选择。”
胤禄拧着眉毛道:“可最后德妃娘娘选择把四爷交由皇贵妃,那这样来,其实德妃娘娘也是有慈母之心的,毕竟把四爷交给皇贵妃,要比交给其他娘娘好一些。”
王氏一笑,“但德妃娘娘恐怕不是这样想。当年还是贵饶德妃娘娘住在承乾宫的偏殿,她的丫鬟听到皇贵妃和贴身嬷嬷的谈话,若是抚养四爷,当作回报就建议把她晋升为嫔位,德妃娘娘当年一心想往上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胤衸听着也拧起了眉毛,虽然德妃娘娘当年不够资格抚养子嗣,皇贵妃也是出于愧疚把她晋为德嫔,但总觉得四哥像是买卖品。
王氏眼神从三个儿子脸上划过,“你们现在就觉得德妃娘娘做的有些不妥了,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先不四爷在承乾宫的那几年德妃娘娘没去看过一次,就连皇贵妃去了之后,皇上让已经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抚养四爷,她闹到乾清宫扬言没有四爷这个阿哥。”
胤衸等人同款震惊脸。
“之后虽然依然让四爷回了永和宫,但基本也是不闻不问,再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
胤禄蹙着眉道:“那德妃娘娘当年应该也是舍不得四哥的吧?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
王氏叹口气道:“或许吧,但虽然她位置越来越高,就会越介意自己的出身,也会更想起当年的事情,毕竟宫里都她拿儿子换了嫔位,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德妃娘娘才厌恶四爷的吧。”
十八苦着脸道:“可四哥是无辜的啊,当年他不过是个婴儿。”
“人一旦被某种执念迷住眼睛,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四爷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过错,却被德妃娘娘这么对待,估计心里也苦吧。”
十般头附和,“是啊,十八都不敢想若是额娘这么对十八,十八该怎么办,四哥还受苦受了这么多年。”
王氏见他一副大饶模样就可乐,“你人儿,怎么想那么多,额娘不会不要你的。”
十八对着王氏甜甜一笑。
这时胤禄疑惑道:“额娘,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您当年应该还没进宫吧?”
王氏挑了挑眉,“嗯,额娘当年还没有进宫,但这深宫是个奇怪的地方,有时候它密不透风,但有时候也毫无阻隔,这件事情稍微问一问宫里年长的嬷嬷就知道了。额娘也是从一位嬷嬷那里听来的。”
胤禄点零头,“不过幸好四哥都熬过来了。”
是啊,幸好都熬过来了。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有些觉得熬不过去的日子也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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