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昭乘马车回到将军府,萧祈年还没有回来,老爷子的院子却来了一人。兵部的姚大人亲自上门拜访,黎云昭一介女子自是不好多问,她回到院子里。
知梧匆匆从门外跑来,黎云昭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了”?
之前她吩咐知梧去老太爷的院子外守着,一有消息就回来通禀。
“少夫人,姚大人走后老爷子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已经出府去宫里了”。
“什么”?黎云昭站了起来,边往外院走边问:“老太爷已经出府了吗”?
“嗯”知梧点点头“奴婢过来时候已经看到老太爷出了府门”。
黎云昭停下脚,那应该是追不上了。她坐回椅子上,不知道姚大人和老爷子说了什么?按街上传闻应该是北疆出了事,不管老爷子进宫是干什么,皇上应该不会同意他的请求,也不会治罪于萧家。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萧家在北疆十多年盘根错节,动不得。
萧祈年回府后,见院子里知梧在门外不停的来回走动,他刚走近,知梧看到他就朝里屋喊:“小姐,姑爷回来了”。
萧祈年走进屋,见黎云昭一脸焦急之色。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黎云昭上前,拉住他的手。
“姚大人来见了爷爷,爷爷就进宫了。我才从黎府回来,路上听说北疆战事又起?到底怎么回事”。
萧祈年反握住黎云昭的手,安慰道:“别急,爷爷做事有分寸,毕竟曾是一军主帅,不会有事”。
“可是”黎云昭还想说什么,就见萧祈年往门外叫了声:“夜影,去宫门外等着,等爷爷出宫通知一声”。
夜影领命而去,萧祈年拉着她坐下,见黎云昭还是一副惶惶不安的神色,开口说道:“今日是有八百里加急,皇上已召兵部、王相还有杜太傅等一众老臣进宫商议。至于萧家,皇上大概是担心我们借由此事重掌兵权吧,放心不会有事”。
“怎么就突起战事了?北狄不是已经投降了吗,公主都有孕了,照理说不应该啊”。
“一会等爷爷回来问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两人在房间说了会话,将近酉时,老爷子从宫里回府了。
这次黎云昭没避嫌,和萧祈年一同去了书房。老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沙盘,见他们两人去了,也没问多的,指了指沙盘。
“过来看看”萧祈年拉着黎云昭往沙盘走去。
“丫头,会看吗”?萧青山问道。古代女子很少接触沙盘,看不懂的大有人在。
“爷爷,你们看,我在旁边学习”。她对沙盘上的地形地貌都不熟悉,需要先看一下。
老爷子点点头,指着沙盘一角说道“今日八百里加急,北疆起战事了。前几日,一群北狄军队洗劫了一个村子,不仅把村里面的粮食财物洗劫一空,还把村里百姓全都杀光了,最后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说到最后,萧老爷子已经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拍桌子。
“怎么会这样!北狄一向不敢明目张胆地烧杀抢掠,这次怎么会这么突然”?萧家人在北疆几十年,对北狄这个国家还是了解。
“据说这次是北狄的分支赤狄”。萧青山指着沙盘另一个地方,他也很是奇怪,萧家军长期和北狄打交道,多少是有些了解。赤狄虽然是北狄中很强的一个部落,但从没有干过烧杀抢掠的事。
“原因是什么?爹有率领军队去吗”?不可能无缘无故进犯,一定有起因。
“据说是因为下了月余的大雪,没有粮食所致。赤狄部落的人直接抢走了所有的粮食钱财,还杀光了村里所有人,连一岁的小孩都不放过,最后还放火烧了村子”。
黎云昭在一旁听得直吸冷气,太令人发指了,这赤狄人简直是没有人性。
“以前也有狄人没有越冬粮食来抢东西的,从来没有屠杀百姓、放火烧村的。父亲可有来信”?萧祈年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其他人不懂,但他们长期和北狄打交道的人自是看出了端倪。
“你父亲的信同军报一起到的”萧青山拿出一封信。
萧祈年展开,上面写了赤狄进村放火杀人的经过,最后萧风也对这次赤狄一反常态的屠杀表示了疑虑。但从现场遗留下的证据直指赤狄。
赤狄作案后迅速逃离了现场,因赤狄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加上现在北疆已经是白雪皑皑,行军有难度。只能加大周围村子及城镇的巡逻,鼓励村民储藏冬粮,加强戒备。
“北疆这么多蛮夷,父亲他们怎么确定此次是赤狄人做的”?黎云昭在旁问道。
“送信的兵士说,案发现场有发现赤狄人的尸体,他们身上有犬的纹身,应该是和村民抢夺食物的时候被杀死的”。
“那爷爷进宫,皇上怎么说”?北狄分白狄和赤狄,赤狄近几年一直和苍南相安无事,偶尔的掠夺也不会烧杀抢掠。
“皇上震怒,派了迹安郡王为监军都督去北疆协助你爹处理此事”。
“怎么是他!皇帝怎么会突然派郡王去那么远的地方”?萧祈年很是不解,他虽然才回京没多久,但迹安郡王一直对朝政没有涉猎,皇帝怎么会派他去。
“是啊,御书房里杜太傅和兵部尚书都极力反对,说迹安郡王对军务打仗一窍不通,应该选一个对赤狄了解的人。结果皇帝听了震怒,说皇室子孙就没有不会的,当即叫来了迹安郡王,考了他军事布局和对此事的看法,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最后大家也无话可说”。
等黎云昭和萧祈年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回到房里,黎云昭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事。
“怎么了,还在想什么”?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祈年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最近事情好多,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他们包围起来。
“没事,可能你最近太敏感了,朝廷的事自有朝廷的官员操心,别想这么多”。
黎云昭躺他怀里,又听萧祈年问道:“对了,今日不是去岳父家了吗?还好吧”。
“一切都好,哥哥收下银子了,说等他三年后散馆考试就还给我们”。
“舅兄就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彼此帮扶是应该的”。萧祈年摸着黎云昭的头发,她的头发黑又柔顺,抱着她满心都是柔软,一天的疲惫尽消。
黎云昭躺在他怀里,想着北疆的事,过两日赫连迹安应该就要去北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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