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江里缓缓靠近申屠太师,手在袖中握紧了匕首,额头上却佯装出几滴汗珠,颤声道:“太师,我先为您解开这枷锁。”
说话间,他已欺身至申屠太师身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申屠太师猛地一转身,突然用双手抓住卜江里的双臂。
卜江里手中的匕首泛着蓝汪汪的寒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申屠太师目光冰冷的看着卜江里,冷声:“卜江里,你这腌臜小人,竟妄图杀我!”
卜江里身形一滞,匕首险些掉落,仍强辩道:“太师,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救您出去,这匕首是为防万一。”
申屠太师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以为我不知你心中的惶恐,想借我之死保全自己。”
两人正僵持不下,牛安带着一众侍卫阔步走来,一边鼓掌一边大笑:“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卜江里看到牛安,脸色瞬间煞白:“牛大人,你为何在此?”
牛安笑道:“卜江里,我早对你有所怀疑。‘万事通’之死,便是你出卖所致,还有你那企图向西阳国添油加醋的奏章,以为我都不知吗?此次行动,我一直在防备你。故意让你与申屠太师见面,就是为了揭穿你的真面目。”
卜江里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牛大人,牛郡马,我错了,我是受申屠太师胁迫,才不得已为之。”
牛安鄙夷地看着他:“你这反复无常之人,留你不得。来人,将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卜江里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牛安,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西阳国正使,杀了我,你怎么对西阳皇帝陛下交代?”
牛安不屑道:“你这叛国之人,还敢拿西阳国压我?我岂会怕你威胁。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说罢,牛安一挥手,侍卫上前将卜江里擒住。
申屠太师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终究是我棋差一着。”
申屠太师以及他所有的党羽被擒拿的消息,很快被传播开去,云锦城全城戒严,肃清残余势力!
郭有才本是大乾国派遣前来祝贺景泰国女皇帝大婚的使臣,身负着两国邦交之重任。
可此人暗中却另有重任,简直就像一个无孔不入的搅屎棍,无论是在景泰国的地方政治,还是暗流涌动的朝堂,还是戒备森严的军队,他总是能巧妙地插上一脚。
渗透到各方势力之后,不论何处,只要有纷争之事,十有八九便能瞧见他的身影。他整日里兴风作浪,就算是风平浪静之地,他也能凭空搅起三尺高的浪头,似乎唯恐天下不乱。
此次,新郎官申屠俊遭遇刺杀,那郭有才见状,竟比自己亲爹结婚还要高兴,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之色,而后在城中四处奔走,将局势搅得一团混乱。
眼见形势不对,趁着牛安与申屠太师两方势力为了争夺权势而争斗得你死我活、旁人皆被这激烈的争斗吸引而无暇他顾之际,悄无声息地隐匿身形,潜伏于暗处。
暗中施展各种手段搞些破坏之事,或挑拨离间,或散布谣言,只等牛安与申屠太师拼得个两败俱伤、分出胜负,他便好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牛安对这个总是给他添堵的郭有才简直是烦不胜烦。虽然郭有才搞不了什么影响国家的大事,但他那些偷偷摸摸的搞破坏行为却总是让牛安头疼不已。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刻给牛安带来不小的麻烦。
终于,在牛安成功拿下申屠太师之后,他决定不再对这个烦人的家伙手下留情。
以上官女皇帝的名义,他下令全城搜捕郭有才,并给他扣上了一顶大大的帽子——暗杀新郎官申屠俊的凶手。
随着牛安一声令下,云锦城瞬间陷入了全城搜捕的紧张氛围中。官兵们挨家挨户地搜寻着申屠太师的余党和郭有才的踪迹,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笼罩。
郭有才听到把暗杀新郎官申屠俊的罪名按在自己的头上之后,不禁也目瞪口呆,暗骂道: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卑鄙无耻。
但是心中不禁觉得大大的不妙,这下可真是有口难辩,这个黑锅自己可背不起啊。
此刻郭有才把所有的手下化整为零,各个突围,他自己藏匿于一处隐蔽的客栈之中,。
透过窗缝,他窥见街道上巡逻的官兵越来越多,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但他并未因此乱了阵脚,反而更加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此,他必须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来逃脱这场危机。
多年的特工内卫生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并开始谋划逃脱之策。
他早就了解了云锦城的布局,当下决定利用城中复杂的地下密道网络。
这些密道本是战时逃生与秘密运输之用,鲜为人知,却被他在之前的渗透中有所察觉。
他先悄悄潜入一家废弃的古玩店,店内布满灰尘与蜘蛛网。郭有才移开一尊沉重的佛像,露出一个隐藏的暗门入口。
就在他即将进入密道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士兵的呼喊:“仔细搜查这家店,逆贼可能就在附近!”
郭有才身形一闪,进入密道并迅速关上暗门。
密道中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他只能凭借着记忆与微弱的月光从通风口透入的光线摸索前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潺潺流水声,原来是密道中有一段被地下水淹没。郭有才咬咬牙,脱下外衣,将重要物品包裹起来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踏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而此时,景泰国的士兵们也发现了古玩店中的暗门,正鱼贯而入。
郭有才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与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在水中艰难前行了一段后,他终于登上了对岸。
继续在密道中穿梭,他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正当他犹豫该往哪边走时,头顶传来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似乎是士兵在地面上排查。郭有才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对地势的判断选择了左边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通往地面的出口,位于一家酒馆的地窖之中。郭有才轻轻推开地窖门,看到酒馆中只有一个小二在打瞌睡。
他正准备悄悄溜出去,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牛安的手下在盘查过往行人。
郭有才心生一计,他从地窖中找出一套小二的衣服换上,然后端着一盘酒水上楼,装作若无其事地在酒馆中穿梭忙碌。
士兵们进来后,目光扫过他,并未起疑。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名士兵突然转身,盯着郭有才的脸说道:“你看着有点面生,抬起头来!”
郭有才心中一惊,但脸上仍堆满笑容:“军爷,小的前几日才来这酒馆干活,您可能没见过。”
那士兵打量了他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郭有才松了一口气,待士兵走远后,他从酒馆后门溜了出去。此时,他距离云锦城的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他避开大路,专挑小巷和民居屋顶前行。在跨越一个屋顶时,他不小心碰落了一片瓦,瓦片掉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下方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士兵,他们立刻警觉起来,抬头张望并喊道:“谁在上面?”
郭有才不敢停留,在屋顶上飞奔起来。士兵们在下方紧追不舍,同时吹响了号角,召集更多的人手。
郭有才看到前方有一座高楼,他决定冒险一搏。他奋力一跃,跳到了高楼的阳台上,然后顺着阳台的栏杆攀爬而上。
士兵们赶到楼下,搭弓射箭,箭矢如雨点般向他射来。郭有才左躲右闪,终于爬上了楼顶。
在楼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城门。此时城门紧闭,重兵把守。
郭有才四处寻找,发现了一根连接城门楼与旁边民居的绳索,那是晾晒衣物所用。
他毫不犹豫地抓住绳索,用力一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城门楼飞去。
城楼上的士兵发现了他,纷纷围拢过来。郭有才在半空中抽出腰间的软剑,与士兵们展开搏斗。他身形矫健,剑法凌厉,一时间竟让士兵们难以近身。趁着混乱,他一个翻滚,跳下了城门楼,落在城门内的一辆马车上。
他挥舞马鞭,驱赶着马车向城门冲去。守卫们试图阻拦,但都被他用剑击退。
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城门,郭有才回首望去,云锦城在身后渐渐远去,不禁哈哈大笑,这一下,鳌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不再来。不知道又要搅出什么风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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