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
“王爷,抽签已经结束,可以开始比武了。”一名身穿绿色,斜挎一柄长剑的棋牌官三步并作两步。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拾级而上。
此人站立在杨爽身后,用手捂着嘴,欠身道。
“那就开始吧。”杨爽缓缓露出微笑,摆着手。
“是,王爷。”
棋牌官一转身,左手握住剑柄,目光凝视着下方,高唱:“吉时已到,比武正式开始。”
说罢,一挥手。“踏踏踏”一队身穿黑色战衣的军士跑来。他们脚踏银色胡靴,身披黑色长披风,头戴一顶半圆形铠甲
他们“嘿呦嘿呦”喊着号子,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推着一架战鼓。
战鼓是一个长约五尺,宽约五尺,厚度三尺的圆形。中间中空,由牛皮制成。边缘涂着红色的颜料。
架子长约六尺,宽约三尺。由两根立柱制成,立柱是红木制成,高四尺,宽三寸。
旁边立着两个身穿红衣的鼓手。鼓手素面而立,手背在背后,手中分别握着两根棒槌。
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跑到两名鼓手之前。他喘了口气,用手一指身后,抱了抱拳,道:“王爷有令,比武开始,擂战鼓!”
“是,谨遵王爷号令。”话音刚落,两名鼓手呼了口气,又吐出。他语气快速地朝士兵道。随即转身,小跑到鼓架跟前。他们双手从背后抽出,朝鼓架上敲击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时而低缓,时而密集。
三声鼓响后,一名头戴亮银盔,身穿银色亮银甲的少年跳上擂台。此人身上的铠甲是由一片一片的银片按照规则排列。
一排二十多片,一共三十多层,一片挨着一片,贴在绳索上。他掌中拿着一柄长剑。长剑上泛着冷光,在阳光的作用下反射人眼。旁人只觉得一阵银色气息传来,眼睛只能微张。
少年人咬紧牙关,左手成拳,“咯兹咯兹”作响,指甲嵌入掌心。他高声叫道:“唐国公府二公子李世民在此,谁敢来战!”
“唐国公府二公子李世民在此,谁敢来战!”
“唐国公府二公子李世民在此,谁敢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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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
“师弟,该你上场了,你怎么不动呀。”秦安原地转了三圈,跺了跺脚,眼神中带着焦急。他的视线望向杨昭。
杨昭从左手口袋中掏出一块桂花糕,捻开包裹在桂花糕上的白纸。他张开嘴,“啪”的一声。桂花糕带着弧度,落入杨昭的口中。
杨昭的头晃了晃,悠悠道:“不急,不急。”按了按秦安的肩膀,“师兄,沉住气。对手越着急,我们的胜算越大。”
“还有这种打法?”秦安脸上露出问号,眨了眨眼。
杨昭一脸正经 ,理所当然:“师兄,这是师傅教给我的办法。你不会不相信师傅吧。”
“当然......不是......\\\"秦安吐了吐口水,嘴里挤出几个字。
杨昭拍了拍秦安的肩膀,道:“现在我要上场了,等候我的好消息。”目光看着校场角落。
他提着手中的长枪,跺着步子,走向擂台。
角落里
一名身穿黄褐色衣袍的青年人,倚在墙角。他打着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炷香过后,青年人伸了伸腰,眼睛睁开,嘴角一勾,喃喃道:“好戏开演了,世家大族,我看你们玩啥花样。”
他取过一顶黑纱帽戴在头顶,混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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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
少年人高喊了三声,嗓子沙哑着,宝剑朝下撑着地面,弯下腰,嘴里喘着粗气。
“喂,是你叫我吗?”杨昭大枪背在背后,右手摸着下巴,嘴角一撇,站在少年人身后。
少年人瞪大眼睛,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眼角喷着火,吐出两个字:“杨昭!”
“对呀,我姓杨名昭,是晋王府的大公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杨昭忽闪忽闪着大眼睛,身子向前倾。
少年人面部发红,双眼充血,冲到杨昭的面前。他手中长剑一挺,在空中划了划,用脚踩着地面,剑尖朝上。
他嘴里吐出几个字:“李——世——民,记住了,否则你到了阴曹地府找阎王爷算账的时候,都不知道杀你的人是谁!”
杨昭用手扇了扇嘴,不屑道:“你配吗?”
少年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喉间发出低吼声,双脚立起:“杨昭,你上次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今日我要你加倍偿还!”
说罢,少年人长剑朝下,双手拱了拱,向天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杨昭当日我打不过你,但是现在的我可不一样了。”
“我师从终南山隐士王先生,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成名绝技,乱劈风剑法。”
杨昭舔着嘴唇,枪交左手:“你当你是曹操,还是刘备啊。还乱劈风剑法。倚天剑法都不一定管用。”
少年人手持长剑,嘴里喊着:“看我第一招气吞山河。”长剑携一股风雷之势,自上而下,劈向杨昭的左肩。
“哼,就你这样也想要赢过我杨昭,简直是在做梦。”杨昭背在后面的左手突然松手,长枪窜上天空。
杨昭身形一移,后退三步,手一伸,握住空中掉落的长枪。一记“中平枪”裹起周围的微风,在杨昭的周围聚集。他手腕一翻一推,长枪直奔少年人的小腹。
少年人长剑一击落空,正想变招之际。杨昭的长枪后发先至,带着“嗡嗡”的声音,来袭少年人的小腹。
“这.....\\\"少年人皮肤绷紧,额头上溢出冷汗。长剑挽了个剑花,朝长枪压去。
“叮”的一声,长剑和长枪在空中较量。一股大力自枪杆传入少年人的手臂,震的虎口撕裂般的难受,“咕嘟咕嘟”冒着鲜血。
而长枪在空中鸣叫一声,枪身扭了扭,弯了弯,落入尘土。杨昭跑到长枪边,拔起长枪,将长枪靠在身上,掏出口袋中绢布,擦拭着枪尖。“还来么?”
少年人掏出口袋中的布,在虎口撕裂处裹了裹。他绷着脸,右手捡起长剑,比划了两下,喊道:“来呀,看我的第二招风卷山林。”
他忍着疼,长剑挽了几个剑花。长剑如离弦的箭羽,带着凤鸣声,朝杨昭的手咬来。“看我先废了你的手,你还如何招架。”
杨昭嘴角一勾,绢布朝地上一扔。他的左手握住枪杆边沿,右手捏着枪头边沿,朝上面招架,“叮”的一声,长剑从长枪穿过。
杨昭手掌用力朝长枪的中端压去,双腿一沉,长枪弯成一个圆弧形。杨昭余光看着少年,左手一松一抽。
“啪”的一声,枪杆抽在少年人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条深长两寸的鸿沟,沟内溢出鲜血。
少年人只觉得脸上如火烧般的疼痛。长剑“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用手一抹脸颊,摊开手一看,双掌流淌着鲜血。
“我破相了,我破相了。”少年人嘴里喃喃道,发出猪入沸水般的惨叫:”杨昭,我要杀了你!杨昭,我要杀了你!”
少年人剑朝下,如扫地般,溅起灰尘,朝杨昭的裆部撩来。剑与地面摩擦发出“呲呲”的声响。
杨昭眼神一凝,左手握住长枪末端,枪尖朝下,刺入地面,右脚后撤三步。
“叮”的一声,长剑尖碰到枪尖。杨昭稳住身子,左手摆在长枪末端,右手叉腰,少年人“腾腾腾”的后退十步,拄着长剑。
“休要伤我二弟,李建成来也。”一枚飞镖打着旋,直奔杨昭的后心。
“雕虫小计,也敢来献丑。”杨昭一弯腰,手往上一夹。飞镖被杨昭用手指夹住,杨昭左手一甩。飞刀被杨昭当成弓箭,在空中蹦跳了几下,“嗖”的一声,朝远方飞去。
“铿锵”飞镖被一把大刀挡下。一个身穿白黄色的少年脸色铁青,左掌朝里握,右手抄着一把大刀。“腾”的一声,双脚站在地面上。
身穿白黄色的少年快步走到少年人的面前,拉起手臂有伤的少年道:“二弟,你先下去,看大哥来收拾他。”
少年人一手捂着胳膊,一手拿着长剑:”大哥,你要小心,此人厉害着呢”
“放心吧,大哥自有办法。”身穿白黄色的少年眼中抹过一道厉色。
少年人转头望着擂台上的一抹白色。他塌肩驼背,佝偻着身子,艰难地走下擂台。
身穿白黄色少年手中的大刀一摆,呢喃道:“现在到我了。”
大刀一招“力劈华山”朝杨昭的头上搂头砍去。杨昭侧身躲过,双手一拧长枪,大枪一横,一记“泰山压顶”携带风雷之势往白黄色少年的头顶压来。
“泰山压顶”一般是使用战斧大镋的人使用的招式,如今被杨昭的长枪使出,少年人轻笑一声,长刀一横,往上招架。
却不料,杨昭的长枪是按照秦毅的金枪所打造。虽然比原枪轻几分。但是也有五十斤左右重,而少年人的长刀,显然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少年人初时只觉得虎口一麻。一阵波涛般的巨浪席卷着岸边的树木朝少年人的胸口涌来。他的虎口如水流般涌出鲜血,滴答滴答敲击着人心。少年人双臂一酸,双脚朝下沉。
他暗道“不妙”,杨昭的长枪一点一点朝眉心袭来。少年人眼睛滴溜一转,右手朝后一淘,一把飞镖奋力一扔。镖头闪着绿色,打在杨昭的胸口。
“一,二,三.....\\\"少年人摇着脑袋,闭着眼睛,手指点了点,嘴里数着数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炷香后
“你怎么没有倒下?”少年人呼吸急促,耳朵发烫。
杨昭“啪”的一声将飞镖掷于地上。他双手握紧长枪,持站立状态,大拇指朝上一翘:“你以为你的雕虫小计有用吗?”
“本来飞镖扔出已经是不光彩的手段。先前念你救人心切,没和你计较。真以为我杨昭好欺负。”
说罢,他一记飞踢,踢向少年人,将少年人踢倒。杨昭随即踏步上前,一脚踩在少年人胸口。“咯兹”少年人嘴角喷出一抹血箭,双手抓住地面,奋力上扬。
“咚”的一声,杨昭面带微笑,枪杆下垂,压住少年。他右手抽出,“啪啪”朝少年人的脸上呼去,抽的少年人眼冒金星,眼皮红肿。
“还请公子放过孩子吧,我李渊感激不尽。“一声略带苍老的中年声在杨昭的耳边响起。
杨昭“哦”,嘴里吐出清脆声:“唐国公多虑了,我是在教导贵公子,是吗?”
“父亲,一切是孩儿自作自受。”少年人看着杨昭的眼神,双腿颤抖。
杨昭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瓷瓶。他倒出一颗玻璃球大小的药丸,向上抛了抛,慈祥地看着:“服下。”
少年人咽了咽口水,接过药丸吞下。
杨昭脚从少年人身上挪开。
中年人拉起地上的少年,手搭在肩上,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擂台。
“等等,你刚才服的药是毒药,药性发作是一年。一年以后,若是没有解药,你将会毒发身亡。而解药在我身上。“
杨昭左手拄着枪,右手摸着腰,脆生生地说。
少年人脚步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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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个场地正在进行激烈的对决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身穿黑色甲胄的少年左手握着一柄短刀,抵住秦安。
秦安缓缓举起熟铜锏,也不答话,左手一扬。熟铜锏朝黑色甲胄的少年头顶上打去。
黑色甲胄的少年拿起凤嘴刀交叉朝上招架,双臂一震,拦住熟铜锏。
秦安撤回双锏,左脚一伸,踢在黑色甲胄的少年背后,使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少年抹了抹嘴唇,“再来”
秦安双足一踏,高高跃起,人借势能,双锏往少年的额头上太阳穴刺去。
少年知晓厉害,若是被他刺中,必定丧命当场。
他懊恼地甩了甩头,双手举起凤嘴刀,去架秦安的熟铜锏。
秦安人在空中,嘴角带着冷笑,借着熟铜锏一架之势。他的重心下移,下坠之势借着手臂传递到熟铜锏上。
“啪塔”少年的双刀飞起,在空中断为两截,跌落在泥土中。秦安双脚踹在少年的前胸。
少年人的身子飘上天空,滚落在地。
秦安手持双锏朝少年人逼来。少年人发梢上带着泥土,双手捂着胸口,朝后退却。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头戴草帽,身穿红色蓑衣的少年人赶来。他一勒缰绳,停住马,手一伸,吐出几个字:
\\\"上马。”
黑色甲胄的少年跪爬几步,搭住红色蓑衣少年人的手,跨上马背。
“小白,我们走。”
秦安眉头一皱:“此人好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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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谢谢你救了我。”黑色甲胄的少年披着红色蓑衣的少年人。
“不谢,要不是师傅写信给我,我才不会来呢。”红色蓑衣的少年人惜字如金,撇嘴。
黑色甲胄的少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的,是你救了我一命。”
“我看那个少年气势汹汹,好像是来寻仇的。”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父亲从未向我提起过他结过啥仇。”
“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吧。”
“二弟,要不你去参加比武吧。你的实力肯定比我强。”
“我——不——稀——罕”
“你还是决定去边关?”
“我现在在大都督鱼俱罗麾下做一名小兵,历练历练。等历练好了之后就回山东。师傅在临淄等着我。”
“那好吧,我预祝二弟从此一路顺风。”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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