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崇祯年间,杭州府钱塘县有一个村子,这个村的弥河东岸处于地壳断裂带,石崖陡峭,岩呈青色,村庄因处断裂带南头,故名青崖头村。
这个村子起先是由钱塘张氏十一世祖宗信公由临朐城西涝洼村迁此立村,所以村中以张姓人家为主。后来,又有吴氏、贺氏、徐氏等诸多姓氏的人群相继迁入,就成了青崖头村各种姓氏村民繁荣的景象。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崇祯年间正是内忧外患的时期,对内有李自成带领的农民起义,对外有金兵南下,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大明当时国库空虚,就开始搜刮老百姓,各种苛捐杂税都扣在老百姓的头上,可以说是民不聊生,整个民间都发出了困苦的声音。
青崖头村的村民也不例外,可为了生活,他们还是得埋头种田。
张丰作为青崖头村的村民,从小就跟着母亲相依为命,父亲走得早,让他早早地懂事,成了家里的主人。
都说家境不好的孩子早当家,张丰也不例外,当初父亲给张丰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希望他在学业上都能够大丰收。
张丰的父亲是个屠夫,他当年在世的时候,大环境还没有这么差,老百姓偶尔还能吃顿肉,张丰家里的生活条件比起村里其他人都要好一些。
父亲每天努力地卖猪肉,为的就是希望儿子张丰能好好上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因此在张丰八岁的时候,就送他到附近的学堂读书了。令父亲感到欣慰的是,张丰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于书中的知识点,夫子先生只要讲一遍,张丰就能够心领神会,做到举一反三。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张丰就十岁了,那天为了庆祝张丰的生日,父亲早早地就收了摊往家赶,可能是回家的心有些迫切,走得有点着急,张丰的父亲不小心从山路的台阶上滚了下来,幸好他身上背了一块猪肉想带回家给儿子吃,这块猪肉正好垫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脑袋没有一下子被大石头撞死。
同村的有几个村民回家经过的时候,发现张丰的父亲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就把他背回了家。
母亲吴氏见了之后,不停地哭,张丰跪在父亲跟前,父亲望着他想说又说不了话,只好用手指头指了指桌上的书本,张丰见状问道:“爹,你的意思是我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吗?”父亲点了点头,接着就撒手人寰了。
父亲死后,家里就失去了顶梁柱,张丰和吴氏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还好张老汉生前是个比较节约的人,他知道儿子将来要赶考,存了很多银子本来想给张丰当路费用的,现在都要先拿出来家用了。
张丰十岁以后就没有再去学堂上过学了,他凭借着前两年打下的基础和自己的聪明才智,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自学。
就这样苦学了四年,这四年里,张丰和母亲的日子过得很拮据,而且母亲吴氏自从父亲死后就思念成疾,整天郁郁寡欢,张家这么多年入不敷出,母亲还得了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就在这个节骨眼,十四岁的张丰重新拿起了父亲留下来的屠刀,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家里都已经欠债累累了,在这种情况下解决温饱才是首要的。
再说现在世道那么乱,国家缺的是武将,自己天天读书,百无一用也只是个书生,既不能解决内忧也不能抵御外患。
张丰和吴氏商量,决定把家里最后的积蓄拿去买只猪,重新走父亲的老路。
这一天,张丰去同村的养猪户李婶家要了一只猪,本来杀猪还要花几个铜板,可是他自己从小就跟着父亲后面转悠,再加上天资聪明,这些杀猪的活早就烂熟于心,就亲力亲为,省了不少钱。
李婶看张丰自己杀的猪,向他瞥了一眼,充满了嫌弃的眼神,嘴里悄悄地嘀咕道:“一个穷书生,也学别人杀猪,连手工费都不让我挣。”
张丰原本想省几个钱,却被李婶偷偷地记恨上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小地方的人情世故吧,这么多年天天躲在屋里读书的张丰怎么会懂呢?
买完猪之后张丰就去镇上租了一个摊位,开始卖起了猪肉,本来他以为这么一大只猪,要好几天才能卖完,没想到镇上的有钱人多,一会儿功夫,肉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猪心、猪肚、猪大肠等等的一些猪杂,这可把他乐坏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虽然还剩些内脏,可是张丰已经很满意了,第一天开张就有那么大的收获,他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他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他可以白天去卖猪肉,晚上回去再看会书,这样既能养家糊口,又可以做个读书人,到时候就可以考取功名了。
正当他开心地想着,忽然来了一帮人,掀了张丰的摊子,并且凶神恶煞地说:“谁准许你在这里卖猪肉的,要吃猪肉只能到我们刘府开的铺子里买,不然就给我交钱。”
张丰看来者不善,拿出了读书人的气节,说道:“大家都是正大光明做生意,干嘛非要去你家铺子买,还有王法吗?”
“王法?真是笑话,在这个钱塘县,我们刘家就是王法,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刘员外和张县令的交情匪浅吧!”那个带头的家伙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爹四年前也是在这个集市上卖猪肉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租了摊位还要给你交钱的道理,你们和强盗有什么两样?”张丰义正严词地说道。
“少废话,把今天卖猪肉的钱都交出来,不然以后别想在这里摆摊。”带头的说完就吩咐一伙人朝着张丰往死里打。
张丰只是一介书生,哪里是这几个莽夫的对手,在张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租给张丰摊位的老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赶紧抽走张丰腰间的钱袋子,对着这帮人说道:“不知道是刘员外家的伙计,多有冲撞,冒犯了,这些钱是这个小伙子今天的卖肉钱,给大爷过目,我待会好好教教他在这里做人的规矩。”
只见那个头头一把抽走老翁手里的钱袋子,说了句:“那你就好好教教他,我们走!”
张丰刚要起来反抗,却被老翁拦住了,等那群人走远以后,老问皱着眉头说:“孩子,听我一句劝,你斗不过他们的。”说完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子,继续说道:“刚刚递钱袋子的时候,我顺手留了一些,给,我们老百姓别和这些恶霸硬碰硬。”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张丰气愤地说道。
“你叫张丰对吧!我认识你爹,你爹以前在这里卖肉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捣乱了,好在你爹人高马大一身正气,联合别的摊子上的人一起对付他们,他们也不敢嚣张,你爹走了之后,附近小摊小贩就被他们赶走了,也没人敢出头。”老翁说道。
“我应该早点打听的,现在就剩这么点银子,哎!”张丰叹了一口气。
“这也怪我,早上你来祖摊位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这附近的生意都被刘员外垄断了,不然就得交保护费,所以这条街以前很热闹的,现在也没落了。”老翁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没有人管?我刚刚听见他们说刘员外和张县令关系很好,他们这是互相勾结吗?”张丰问道。
“其实张县令算是个好人,只不过任何事都选择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才让刘员外越来越嚣张。罢了孩子,你以后不能再在这做生意了,下次可保不了你了,这租金我不要了,算是报答当年你父亲对我们的照顾吧!”说完拿出一粒碎银子往张丰的手上塞了过去。
张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手上的一点银子,觉得自己还算运气好,起码没有亏损,要是没有那帮人,今天就赚大发了,今后只好另谋出路了。
走着走着,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踏着泥泞的山路,张丰一步一滑艰难地走着,忽然一个不小心滑倒了,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跪倒在路旁的一小片草地上,他看到自己跪着的这片草地是干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头上有一棵大树,挡住了细雨。
反正都下雨了,张丰决定在树下休息一会儿,他刚坐下就看到了大树底下有一个树洞,被茂密的草遮住了,他扒开草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神龛,但是神龛里面的小泥人早就倒下了。
张丰想着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不管了,既然有人在这里做了神龛,肯定是个仙人,那我要好好拜拜,近来太倒霉了。
接着他就拿起了摔倒的小泥人,用袖子擦干净了小泥人身上的污垢,还把神龛也擦干净了,小泥人又重新站在了神龛上,像是新的一样。
张丰觉得还缺点什么,他一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还要贡品,我真是傻!”
他马上从自己背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今天卖剩下的一些猪肉和猪杂,还把早上母亲给自己在路上吃的馒头拿了出来,去附近摘了一片大叶子,把这些吃的都放在叶子上。
张丰跪下来双手合十道:“老仙人,之前没有发现你,现在我已经把你的屋子都打扫干净了,这些吃的是我的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请让我接下来的日子顺顺利利。”
拜完之后毛毛雨也停了,张丰再次对着神龛说道:“感谢老仙人让雨停了,您慢慢享用,我先走了。”
张丰继续回家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神龛发出了金光。
吴氏看见儿子回家,高兴地问道:“怎么样儿子,今天生意好不好?”
张丰低下头惭愧地把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吴氏听了之后围着张丰转了一圈,开心地说道:“儿子,人没事就好,张家就剩你这么一个血脉,再说不是还剩点银子吗?”
听了母亲的话,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娘,我们现在生活困难,要先解决吃饭问题,我先不读书了,反正现在也不能卖猪肉了,但是我们家还有一亩地,不如我去耕田种地吧?”
吴氏看了看张丰,用怀疑的眼光问道:“地倒是有,一直在后山空着,只不过你行吗?你可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娘担心……”
“娘,我知道你担心,你儿子我可聪明着呢!前几天你还担心我不会杀猪,现在我不是照样会,要不是那些人捣乱,我比爹还能干呢!”
吴氏流着泪说道:“孩子,苦了你了,要不是你爹去得早,呜呜呜……”说着又不停地哭了起来。张丰知道母亲不能太过激动,抱着她安慰了好久,他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娘的生活好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张丰就起床去找邻居贺爷爷了,他知道贺爷爷家的田紧挨着他家,他还得向贺爷爷好好讨教一下如何种田。
贺爷爷看着张丰,欣慰地说道:“你能够放下读书人的傲气,来和我学习种田,真是难得,以后不懂的问我,我会好好教你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帮我。”
说着就要去拿锄头和篓子,张丰一把接过,开心地说:“贺爷爷哪里的话,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都快饿死了还哪里来的气节,以后这些重的东西我来拿吧!”
他们两个到了后山,贺爷爷的田里种满了蔬菜还有麦子,而张丰家的田却是空荡荡的,连土都快干了,贺爷爷说道:“孩子,你先去松一下土,上面的这层泥干了,下面的还是湿润的,你翻一下就好,翻好了之后来找我,我教你播种。”
贺爷爷耐心地教导着张丰,说完就不停地咳嗽起来,张丰赶紧扶他坐下,问道:“贺爷爷,您咳嗽这么严重怎么不去看看病。”
贺爷爷一挥手,伤心地说道:“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哪有钱看病,有钱人吃山珍海味,像我们这种没钱的生了病就扛着吧,扛到最后去见阎王就好了。”
“那您的儿子呢?还是让他来种吧!您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不就好了?”张丰不解地问。
“我儿子早就去参军了,去年和金兵打仗没了,儿媳妇就改嫁了,留下我和老伴相依为命,还好给我留了个孙子,可是他才五岁,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着也得等到孙子成年才能安心离开,我每天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还有个孙子要照顾。”贺爷爷说着又是一阵心酸。
“贺爷爷,我平时只知道一心读圣贤书,两耳从来没有关心过窗外的世界,和街坊邻居的接触太少了,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麻烦我。”张丰说道。
说完他们都各自干活去了,张丰翻了一早上的地,还盯着烈日,累得直冒汗。现在看看张丰的脸和几天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几天前还是个秀气的书生,现在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为生活奔波的农民,他的口很渴,一个转身就坐在了田里,拿着水袋“咕噜咕噜”喝起了水,喝完仰天躺在了地里。
张丰躺下的时候感觉头下面躺着的这块泥土特别硬,好像有什么石头一样的东西在下面,他想要把这个东西挖出来,不然等下播下去的种子发不了芽就不好了。
他坐了起来,用锄头把旁边的泥土都扒开,可是越挖越不像石头,好像是个酒坛子,张丰嘀咕道:“哦?莫非是爹或者爷爷当年在地里埋了女儿红吗?我得瞧瞧!”
张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坛子挖出来了,可是好沉,他又摇了一下,一点都没有水滴的声音,好像不是酒,张丰越发好奇了,就赶紧打开了上面的盖子,他“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的贺爷爷听到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过来,他也“哇”了一声,原来这个坛子里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人人都想要的金子。
贺爷爷毕竟年纪比较大,他惊讶过后,赶紧帮张丰把盖子盖上,并嘱咐道:“丰子,你听我说,这个东西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你赶紧收好,不然会有很大的麻烦,除了我们两个和你娘,谁都别说。”
张丰点了点头,把这个坛子放在了自己的竹篓里和贺爷爷下山了。
他回家让母亲把坛子收好之后,随即取了一块金子来找贺爷爷,对他说:“贺爷爷,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找大夫,你看我们现在有钱了,我要把你的病治好。”
贺爷爷听了之后,当即跪了下来,说道:“我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好。”
“贺爷爷你别这样,我爹从小让我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有困难的人,如今我有了钱,不帮助你,那我读那么多圣贤书还有什么用,就算当了官也未必是个好官。”张丰说道。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你要是当官了可是百姓之福呀!”贺爷爷一边笑着一边和张丰来到了镇上看大夫。
看完了大夫,抓完了药,只见张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粒碎金子,递给大夫,大夫看了之后瞪大了瞳孔,站在他旁边的徒弟也有点吃惊。
那徒弟望着张丰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表情。
张丰把贺爷爷送回家之后,回到家吃了饭,累了一天的他正打算看会儿书就睡觉,哪知书还没有翻几页就已经去找周公了,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根木棍敲了一下他的头,他疼得醒了过来。
张丰睁开眼,房间多了一个人,只见一个老翁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件棕色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一根拐杖,张丰觉得不对劲,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啊”地一声喊了出来,由于已经夜深人静,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惊讶地说道:“你…你是我那天在大树下拜过的老仙人。”
“臭小子,算你有眼力劲儿,念在你孝敬过我的份上,我是来救你的。我可是这一代的土地爷,但是近年来村民自己都没有饭吃,我这个土地都要被他们淡忘了,还好有你,不然我的元神怕是都要灰飞烟灭了。”土地公公感慨地说道。
“多谢土地公公,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的愿望,让我挖到了金子,太谢谢土地公公了。”张丰说着就跪了下来,不停地拜着土地公公。
“我可告诉你,那坛金子的上面附着一只贪婪鬼,谁要是被控制了谁就倒霉,挖到的人以为自己发财了,其实他们终究不是富贵命。”土地公公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要怎么除掉这只贪婪鬼或者怎么解决这些金子?我都已经挖出来了。这贪婪鬼不会附在我身上吧!”张丰紧张地说道。
“解决的方法就是重新找个地方埋了,把这个贪婪鬼永远锁在地下,或者拿着这些金子由挖出的人亲手去做一件造福百姓的事,这样才能体现主人不是个贪婪的人,贪婪鬼就会消失。两者方法你自己选一个吧!你对我有恩,我们这些仙人也是讲情面的,快去解决,不然你会有麻烦了。”土地公公催促道。
“谢土地公公,我照办就是了,明天我就找个地方重新埋了。”正当张丰说话之际门口传来了一阵声音,张丰赶紧推门去看,门口空无一人,他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
张丰赶紧关上门,想和土地公公再多说几句,可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张丰本想马上去做这件事的,可是想到夜里黑漆漆的,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结果第二天早上张丰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想叫贺爷爷陪他一起去。
当他推开房门发现家门口的人全部都上吐下泻地躺在地上,好像是吃坏了肚子,中毒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去了母亲的房间,想问问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连母亲吴氏也躺在床上,一副难受的样子。
“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整个村子的人都生病了?娘你还好吗?我去给你请大夫,我去拿金子。”
可张丰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自己震住了,他已经开始变得依赖金子了,而且脱口而出,他觉得自己太贪婪了,那如果这些金子被心怀不正的人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难道土地公公说的麻烦就是村民们会出事吗?
“我应该早点解决,趁着黑夜就把金子埋了,可能村民们就不会出事了。”张丰很是自责。
吴氏见状安慰道:“丰儿不要自责,是我自己吃坏东西了,今天早上去村口的井里打完水做了碗面条吃完就这样了,不是你的错。”
张丰听完之后赶紧去问了一下生病的村民,发现他们早上全都吃过井里的水,这下他明白了,肯定是井水有问题。
他赶紧找来村里的里正,让他把井封了,之后再想办法。
到了晚上,大家都回家休息了,可是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因为早上生病的村民们晚上还是上吐下泻。
这时村口的水井旁边,忽然闪过一个人影,正当这个人影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周围的人拿着火把围了上来,在几个大汉的努力下,这个人被抓住了,大家掀开他的面罩一看,是个陌生人,谁都不认识。
原来早上张丰让里正把水井封了的时候,故意叫里正放出消息,说村民知道为什么生病了,井水的毒也已经解了,这样昨天下毒的人肯定会不甘心,重新回来放毒,张丰果然猜得没错,犯人又重新回来了。
张丰也凑上前去,拿着火把在对方的脸上照了照,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张丰陷入了冥思苦想中,恰好有个人过来问里正要不要去镇上请个大夫,不然怕大家熬不过今晚,有些村民的年纪比较大了。
“对了,大夫,我前几天送贺爷爷去看病的时候,你是大夫旁边那个抓药的徒弟,我想起来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张丰问道。
身份被识破之后,有人在旁边大喊:“点天灯,点天灯,他下毒害了整个村子的人,将这个人点了天灯才能除去我们的心头之恨。”
凶手有点害怕了,他说道:“不是我要下毒的,是张丰叫我下毒的,他家里有一坛金子,怕你们知道了会和他抢,就叫我下毒,不信你们可以去他家里搜。”
在凶手的蛊惑下,果然在张丰的家里搜出了一坛金子,这时大家觉得自己被张丰骗了,把目光投向了张丰,把张丰也抓了起来。
张丰为证清白,说道:“这金子是我在自家地里挖出来的,但是我没有想要拥有它,不信你们问贺爷爷,上次我还拿金子带贺爷爷去看病了,这个人肯定是那时候看上我手里的金子,才起了贪心。”
张丰刚刚说完,贺爷爷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走过来帮张丰说话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丰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们不要被这个投毒的人所蛊惑。”
三个人的供词,村民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张丰见村民们还是不信任他,便说道:“乡亲们,我坐得正行得直,我愿意带着这坛金子报官,自证清白。”
大家纷纷同意,在深夜里一大帮人又冲到了县衙击鼓鸣冤,知县张大人睡眼惺忪地地坐在朝堂上,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可当他见到那一坛金子的时候,顿时清醒了过来。
张知县觉得此事重大,不能草草了事,在审问了众人之后觉得半夜投毒的黑衣徒弟比较可疑,便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张丰愿意拿着金子上堂对峙说明他毫无二心,倒是你如果不老实招来吃苦的可就是你自己了,你幕后的真凶逍遥法外,你却被关起来,你甘心吗?”
“大人,我说,我全都说”这个徒弟颤抖着身体害怕地说。
据他交代,当日张丰带着贺爷爷来看病,一出手就是一粒金子,大夫和他都看呆了,因为现在这个世道有银子都不错了。
这家医馆是刘员外开的,大夫只是帮人看病还叫他不要声张,是小徒弟自己起了贪念想去刘员外那里邀功,刘员外听了打赏了小徒弟之后就叫他再去探查一下,结果那天听到了土地公公和张丰的对话,确信他家里有金子。
刘员外也想霸占金子,就叫小徒弟去张丰家里投毒,但是没想到这小徒弟竟然胆子大得往整个村民吃的水井里面投毒,使得全村人现在都集体遭殃。
如此谋财害命之事气得张县令牙痒痒,直接传刘员外来,问道:“你该当何罪?”
哪知刘员外以为自己和张县令交情很好,可以无法无天,竟然在公堂上说道:“张大人,这些都是小事,改天我们去醉仙楼我摆一桌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县令平时对刘员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刘员外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大事,而且年年县里的赋税都要靠刘员外这个大户,今日事关人命,他可要除去这颗毒瘤了。
其实张县令早就想铲除刘员外了,天天打着和自己交情好的幌子到处结交富贵,独霸一方,只是没有找到借口,今日可算是被他抓到把柄了。
张县令一听刘员外把公堂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大胆刁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本官岂是好糊弄的,朝堂之上不得放肆,给我跪下。”
后面一个官差突然踹了刘员外一脚,刘员外整个人吓得面如铁青,扑在了地上。
接下来,他交代了一切事实,为了减轻罪过,拉人垫背,刘员外还供出了李婶,他告诉张县令,当天除了小徒弟以外,李婶也来找他邀功,李婶说她看见张丰家的生活一下子变好了,肯定在什么地方发了财。
这几年李婶一直监视着村里人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很讨厌她,只要哪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为了邀功去向刘员外报告,这样她就可以讨很多的赏银了。
张县令知道了之后派人去请李婶,可官差回来报告,李婶早上也吃了井里的水,由于年龄太大,扛不过去,现在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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