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不明沈清云言下之意,心中却已暗生忧虑,小心翼翼启齿:“前辈,那天星灵草……”
未待言毕,沈清云挥手截断,淡然道:“安心,天星灵草自当赐予你们。”
“但,吾欲取他们二人性命!”言罢,沈清云手指向那地上相依的二人。
闻此,南凌面露难色,轻声道:“前辈,若取文柯性命尚可商议,但大师兄乃我南家栋梁,一旦陨落,对我南家将是重创……”
语至末尾,南凌声渐细,终归于无声,低首不敢直视沈清云之神色。
沈清云凝视片刻,心念一动,天星灵草即现于掌中。
她将灵草递至南凌眼前,微笑轻启:“试问,南家家主之陨与大师兄之逝,何者更令南家元气大伤?”
南凌默然,半晌方嗫嚅道:“自是家主……”
沈清云露满意之色,将天星灵草塞入南凌怀中,附耳低语:“既知轻重,稍后无论吾行何事,勿要干涉,否则恐吾难以自控,大开杀戒。”
其声虽轻,却令南凌遍体生寒,非因文柯之伪善所恶,实为惊惧所起。
望沈清云嘴角莫名笑意,南凌不禁颤抖,低头应道:“晚辈谨记。”
“好自为之。”沈清云挥手解去结界,瞬息间已至那相拥二人前。
她屈膝蹲下,手抬文柯下巴,见其口已闭合,轻笑道:“哟,下巴复位了?”视线转向抱持文柯之男子,戏谑言:“你替她接上了?”
未待男子回应,沈清云自顾点头,“接上也好,确是碍眼,有碍观瞻。”
再闻“丑”字出自沈清云之口,文柯目光似淬毒,狠厉注视。
沈清云握其下巴之手略加力道,文柯尚未全消之肿胀复又加剧。
沈清云缓缓言,声平而静:“汝质疑于我时,吾是否该惊异非常,随即出示天星灵草以证清白,并对敢于质询之晚辈刮目相看?此乃汝心中所设之局否?”
此问令文柯措手不及。
见其眼神慌乱,沈清云心知所料不差。
“区区炼气二阶,遭修为高于尔者围攻,直至遇南翊一行,背后助你之人可是何人?嗯?”
一“嗯”如锤,击中心房,文柯眼神闪烁,“吾不明汝之所言。”
沈清云见其目光游移,不敢直视,手劲再增,文柯剧痛之下,目光与沈清云相接。
四目交投,沈清云眸如深渊,似将文柯吸入其中。
观其失神,沈清云语气温柔:“文柯,背后助你者何人?”
“无人助我,一切皆由我自主,吾知未来之事。”文柯似失魂魄,问一答一。
沈清云心下明了,环视四周,终决定以结界将二人笼罩。
此事,不宜众人知晓。
结界既成,外界难闻其内言语,沈清云却提文柯远拖,至一空旷处止步。
男子欲阻,遇沈清云冷冽目光,终罢手。
南凌立侧,见其嘴角与手染血,心生怜悯,取出巾帕递之,叹曰:“师兄,听天由命吧。”
男子低目,未语,接巾帕默默拭血。
沈清云一侧,审视已被制之文柯,目含寒意,蹙眉问:“汝乃重生乎?”
文柯摇头,“非也,吾乃穿越而来。”
沈清云眸光一闪,思绪瞬乱,旋即恢复镇定。
“穿越自何方?为何而来?”
文柯答曰:“来自另一世界,与此处相似,然无修士。此非真实世界,仅为平行空间,尔等皆为书中人物!”
言至此,文柯忽狂笑,“皆为虚幻,不过智能Npc耳,哈哈哈……”
其笑似受刺激,狂而不羁。
沈清云捏其颊,四目再度交集。
“是么?勿急,尽言所知。书中大师兄、二师姐与你各为何角?有何冤屈?言之,吾替你雪恨。”
其声柔和婉转,如海妖之歌,文柯情绪渐安。
她目光空洞,望向沈清云,呆滞无神。
“真能替我雪恨?”
沈清云唇边勾起残忍笑意,语仍温柔:“但言无妨,若有冤屈,吾必替你雪之。”
闻此,文柯空洞之目渐露坚决。
“此乃天道遗弃之地。”
沈清云:“……”胡言乱语!此地龙族尚存!
然,她仍耐心听其续言。
“此间修士,无登仙之机。”
沈清云颔首,对此颇为赞同。观今之状,此地至少千年未有修士飞升,或乃至万年。
她飞升修真界时,前一人已过三千年。
修真界灵力充沛,亦需数千年方有一人飞升,况地球灵力匮乏。
文柯之言似在铺陈空间背景,话题转至自身。
谈及自身,其声反显平静。
“吾原为凡世上班族,一日醒来,竟至此处,脑中更现一书,以此空间为背景之小说。”
上班族?沈清云挑眉,与自己穿越前身份相似,亦曾为上班族。
“书中所载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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