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转瞬即至学期之末。
此刻正值严冬,行人皆披厚重灵裘,沈清云亦顺应世俗,日日身着灵暖之衣。小金身为灵蛇,许是安逸过甚,寒冬一至,便日日蜷缩于沈清云衣内,非眠即梦途中,因此遭沈清云戏谑,言其与未启灵智之野蛇无异。小金仅是紧紧地盘绕身躯,对嘲笑置若罔闻。
时光荏苒,转瞬便是学期终试——期末大考。
近日,同窗心绪浮动,新年将至,众人不再一味苦修,添了几分欢声笑语,班级氛围随之活络,连期末考亦似减了几分严峻,或许皆因归家之心切,时光似箭。
新年,乃凡尘最为翘首以盼之佳节。
沈清云于修真界,无过年之说,今年更需赴八大家族之赛,无法归家共庆。
假期首日,沈清云携小金立于屋顶,目送傀儡沈清云与沈清轩背影渐行渐远,心中默然颔首。
小金伏于她肩,忽生感慨:“唉,来时真身对对,归时傀儡双双。”
沈清云以眼神制止,小金遂噤声。
南翊迟至沈清云休假两日后方至,不敢入室,恭谨于门外守候。
沈清云出门乍见其肃穆恭敬之态,颇感不适。
南翊见沈清云出,自行为其打点,却见其双手空空,疑惑不已。
环顾四周,确认沈清云未携何物,方犹豫问道:“清清,行李何在?”
“行李?”沈清云闻言微愣,反问:“尔等不使储物戒乎?”
“啊……”南翊搔首,半晌方赧然言:“吾忘矣,以清清修为,必有储物芥子。”
储物芥子,或为袋或为戒,戒更为上。
见沈清云仍惑,南翊解释:“储物芥子稀有,并非人皆有之。”意指己无。
沈清云点头,心下明了,更觉此世修者之凄凉。
于修真界,即便是炼气初阶,储物袋亦为常物,未料此地竟成珍稀。
二人并肩行,不觉已至南翊车旁。
沈清云望向驾驶座,忆起南翊同为未成年,尚未持照。复观此辆色彩张扬之超跑,颇感碍眼。
良久,她对南翊言:“此举是否过于耗时?”
由斯地至京城,驱车需十时之久。
十时光阴尽耗于路途,沈清云难以接受。
南翊洞悉沈清云眼中之鄙夷,却无言以对,唯有搓手,神色尴尬:“吾辈外出皆驾车。”
不明所以,一见鄙夷之色,心虚油然而生。
沈清云欲问飞行法器之事,话至唇边转念,淡漠言:“汝等庞大家族,无私人飞行器或直升机乎?”
此人无储物芥子,飞行法器自是奢望,沈清云咽下质问,以免显得刻意刁难。
南翊未料此问,闻私人飞机,下意识颔首,“确有,但……”愿与你共度时光,愈长愈好。
未尽之言,沈清云不解,只作其有难言之隐,未再追问。
终,二人皆未乘超跑。
沈清云自空间取出飞行法器,一叶扁舟。
置灵石于舟中阵法,巴掌大小之舟瞬间化为十数米长,宽亦数米,内置双室。
舟成,沈清云跃入,见南翊呆望,无奈呼之。待其回神,漠然言:“入舟,告我终点,吾设之,免却人工导航。”
南翊惊于舟之神奇,竟能预设终点,如刘姥姥入大观园,万物皆奇。
欲求详解,见沈清云设好终点,于舟首打坐,不便打扰,终缓缓坐于其侧。
沈清云感知身旁动静,缓睁眸,问:“何事?”
南翊未料扰其修炼,歉意之余,问:“清清,若被凡人窥见如何?”
低望,飞行不高,凡人应可见,彼等见舟翱翔天际,所感何如?
是否疑为目眩或遇鬼魅?
思绪未展,沈清云言:“无妨,法器也,凡人不可见。”
凡人不可见,乃法器必备之能。
南翊心叹:“神奇哉!”
沈清云复归静默,南翊寻话:“清清,上官颜近况可知?”
二人交情浅薄,上官颜乃显而易见之话题。
沈清云未料其提及上官颜,细思片刻,答:“彼今安宁,勤勉修学。”
继而补充:“然,仍居末席。”
“噗嗤哈哈,倒数第一,哈……”南翊闻“倒数第一”,失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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