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南翊后,沈清云闲暇之余,又为她暂居的这方小院添设了数重精妙的阵法。
此地人声鼎沸,她未知停留时日几何,布下阵法自能清静不少,亦能阻挡些无谓的纷扰。
南家府邸的大门距沈清云的居所不过百步之遥,南翊甫一踏入自家院落,便望见等候多时的祖父身影。
骤然撞见祖父,南翊心中一惊,暗自思量着自己那桩秘而不宣的大事,此刻面对祖父,难免心虚几分。
他趋步向前,对着背身的老者微微欠身:“祖父安康。”
“嗯。”老者转身,对行礼的南翊轻轻摆手,“无需如此拘谨,我只是随意散步至此。”
南翊挺直身躯,面上尽是肃穆与敬意,心中却暗自嘀咕。
您这随意,倒是精准至极,直直随意至我房前。
但他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地询问:“祖父在此,可是有何要事吩咐孙儿?”
老者见他如此恭顺,轻叹一声,继而道:“闻你今日带回一名访客,何人也?”
南翊:“……祖父消息确是灵通,乃是我同窗,她听闻胜出此番比试者有望进入秘境历练,对此秘境颇感兴趣,故而欲一试身手。”
“同窗?”南翊的祖父南风沉吟片刻,旋即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南翊:“你那同窗已筑基,再观你!”前半句满含感慨,后半句则是赤裸裸的恨铁不成钢。
南翊未料到自己会在此突遭训斥,一时语塞。
良久,他才小声嘟哝:“祖父同辈皆已金丹,您不也仅筑基巅峰。”
南翊所言非虚,与南风同辈的修者如上官家主上官景、莫家家主莫南丰,皆已晋入金丹境界。
南风原意借南翊的这位小同窗激励他,因他于修行之事素来不上心,却不料反被其讽刺,顿时怒目圆睁,须髯颤动。
“筑基与金丹岂可同日而语?突破金丹需天时地利人和,你祖父我仅是时机未至,与你这怠惰修行者不同!”
南风不愿在何时突破金丹的问题上纠缠,遂巧妙转移话题,仍旧围绕着沈清云。
“你那同窗年岁几何?”南风问。
“与我同龄。”南翊瞥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又问:“祖父怎知我带回一人?”
南风无奈,未曾料到孙子这般纯真:“你以为这京畿之地有何能瞒过我?”
南翊一想,确实如此!
虽未兴师动众,但整个南家皆在其祖父掌控之下,知晓他的行踪并不稀奇。
南风并非苛刻老者,反倒是颇为和蔼,此时捋着胡须言道:“何不将你那同窗带来,让我瞧瞧。”言辞间颇有审视未来孙媳之意。
毕竟他这孙子接回家已久,遍观京中,从未对哪位女子上心,此次却因对方的好奇心,不远万里亲自迎接,令南风不禁感到家中猪儿终会拱他人仙葩的欣慰。
南翊自是明白南风话中之意,却不明他为何对沈清云如此重视。
毕竟上次带回天星草,只说是从一位前辈手中取得,并未透露那前辈便是他初中同窗之事。
因此,对于祖父如此看重沈清云,他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已准备好因私自带人入家族受罚。
当然,南翊或许永远不会知晓,在南风心中他已成为一头迟迟不会拱白菜的愚钝猪,此刻猪儿学会拱白菜,南风自是欢喜。
他语重心长地对南翊说:“待明日白昼,你将那小姑娘带来,让祖父看看她的根基如何,小小年纪便筑基,想必灵根非凡。”
如此一想,南风顿生收纳沈清云入门之意。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南翊,盼他能领悟自己的意图。
南翊自然理解他的想法,却注定要令他失望。
只见他双手紧握,努力措辞,思量着如何委婉告知祖父沈清云的修为高于自己。
南翊思虑再三,决定将沈清云的真实修为告知祖父,让他警示南家众人。
毕竟沈清云性情不羁,若南家有人不识时务,非要招惹她,那只能替其收尸,眼下比试在即,南翊不愿横生枝节。
望着南风充满期待的神色,南翊吞吞吐吐地说:“祖父,我觉得……清清的修为似是稍高于您……”
其实,南翊自觉所言过于保守,毕竟在万宝堂,沈清云无需出手,便能让杨天云那筑基中期之人吐血,这岂止是稍高一线。
“况且,孙儿一直未提,那颗天星草也是从清清那里所得。”南翊不容南风反应,又抛出一枚震撼弹。
不得不说,南风确实被沈清云即是天星草主人的事实震惊。
当日现场除文柯那外来穿越者,皆为南家核心弟子,共七人前往,二人陨落,除去南翊与南凌,其余三人归来后将沈清云捧上了天,言其修为通天,一击破天雷,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南风多少也听闻了一些。
尽管他内心也认为破天雷太过夸张,但对那位高人前辈仍存敬畏之心。
而今,他的孙子告诉他,那位前辈竟是与他同龄的小女孩……
南风觉得这世界变得玄妙莫测!
他良久才回过神,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回应:“那她岂非杀害你大师兄的凶手?”
闻言,南翊脸色瞬间阴沉,不敢对南风发怒,只好恭敬行礼,沉声道:“还请祖父明察,当日确是师兄坚持保护文柯,挑衅清清,您也清楚,修为高强者不容低阶者挑衅。”
南风自然知晓,只是见南翊如此维护那杀害大师兄之人,心中不免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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