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洁丽忙说:“不行,我要去上班。”说完,拿起拔棉柴棍,扭头就往田里跑。
顾芸莉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声叫着:“我陪你一起去。”就这样,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往大田奔去。
跑上公路,突然,吴洁丽停住了脚步,顾芸莉跑到吴洁丽面前也停了下来。吴洁丽指着通往连队的路口说:“大姐,你看。”
顾芸莉往吴洁丽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连队路口有三个人围着一个人在拼命地追打,这个被打之人只有来回招架之势,毫无反击之力。顾芸莉忙对吴洁丽说:“你等等,我先去看看。”说完,一个人就朝打架的地方奔了过去。吴洁丽也跟在顾芸莉的后面跑了起来。
顾芸莉上前一看,认出被打的人是自己连队的知青,而追打的那三个人,顾芸莉一个也不认识。
顾芸莉跳起来大怒道:“你们为什么三个人打一个人?有本事就一对一打。”
那三个人听了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女知青。不屑一顾地又追打起自己连队的那个知青。其中一人停住手,望着顾芸莉,恶狠狠地说:“你是谁呀?也想来淌这趟混水。当心我废了你!”
“你管老娘是谁呀,这件事老娘管定了!”顾芸莉竖起柳眉,圆瞪双目,大声吼道。还没等那三个人反应过来,顾芸莉已经从吴洁丽手中拿起拔棉柴的棍子,对着那个说话的人的头部,就是一棍。幸亏那人躲得快,棍子从那人的耳边飞过。那男子只感到耳边一阵风掠过,这搏命的一棍,让那人吓呆了。还没等那人回过神来,顾芸莉又撩起一棍,那个男人往旁边一闪,棍子重重地打在了一棵大树上,顾芸莉感到手在发麻。
就在这一霎间,连队被打的知青已喘过了气,反身和那两个人打了起来。这样一来,一场殴斗就变成了三打二了。
正在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连队里奔出来几个手里拿着棍子的知青,那三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其中一人大叫:“快跑!”说着扭头就跑,另外二人也跟着逃跑了。
几个从连队奔出来的知青,立即围住被打的知青问:“徐老大,是谁打你的?”那个被称为徐老大的知青,手捂住红肿的脸说:“那三人是八连的,多亏那个姑娘拔刀相助,不然,我就要吃大亏了,多谢姑娘相救。”
几个知青马上走到顾芸莉面前,抱着拳,文绉绉地说道:“谢谢出手相救,如果方便,请赐芳名,容当后报。”
顾芸莉摆摆手,豪爽地说:“芳名谈不上,鄙人姓顾,是七连的知青。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看你是七连的,又是他们三人打你一人,看不惯,所以,我才出手帮你的。他们为什么追打你呢?”
那个被人称为徐老大的知青对顾芸莉说:“我们结怨已深,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我会去找他们算账的。好,今天我请客,中午就和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吃饭吧。”
吓得六神无主的吴洁丽拉着顾芸莉的手,催促着说:“大姐,我们走吧。”
顾芸莉看着徐老大,也不客气地说:“好,中午我们一定会来的。”说着,就和吴洁丽一起跑到大田里去了。
大田里,原来竖着的一排排棉柴,已经被铁姑娘排的女知青拔倒了一大片。一眼望去,连根拔起的棉柴整整齐齐地躺在田间。大田里已经露出一片干枯发黄的野草。
在田间,铁姑娘排的女知青已经脱下了绒线衣,穿着薄薄的蓝色线裤线衫,一个个都坐在拔棉柴的棍子上休息,身上还冒着一阵阵热气,有的女知青还用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珠。
吴洁丽找到了林排长,刚想说话,顾芸莉抢先对林排长说了:“丽丽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叫她休息一天,她不肯,我就陪她来了”。
林排长听说吴洁丽病了,就叫吴洁丽马上回宿舍休息。
吴洁丽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拿起拔柴棍,蹲下身子,一个人就拔起了棉柴。林排长和顾芸莉没办法,顾芸莉只能说:“丽丽,你小心点,慢慢地拔吧。”说完,顾芸莉转身就回连队了。
林排长带着全排女知青继续往前拔着棉柴。
全排三十多个女知青排成了一排,慢慢地向着前方移动着。不一会儿,拔得快的知青已经在前面了,拔的慢的知青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吴洁丽感到腰酸背疼,直不起腰,浑身难受。被磨破血泡的双手紧紧地用手帕包住,再带上已经被磨破的纱手套,坚持着拔着棉柴。渐渐地,吴洁丽落在了最后面,和排里知青的距离也越拉越远了。整个棉田中,其他地方的棉柴都被拔起且整齐地倒在了地上,只有吴洁丽所拔一行的棉柴,还高高地树立在田里,非常明显。
那时已经是深秋了,寒风飕飕。而吴洁丽却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她急着用戴着手套的手擦着脸上的汗水,整个脸都擦成了一条条黑乎乎的痕迹,就像是个大花脸。
就在这时,吴洁丽看到前面有一个小伙子,对着她的一行棉柴飞快地拔了过来。只见小伙子身手敏捷,行动自如,没多久,吴洁丽面前的棉柴都整齐地倒了下来。
当那个小伙子拔着棉柴跑到吴洁丽面前时,吴洁丽疑惑地问:“你是谁呀?为什么帮我?”
小伙子笑着说道:“我是林国兰的儿子,叫志坚,是我妈叫我帮你拔棉柴的。”一边说,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又说:“走吧,大家都在前面休息了。”
吴洁丽点了点头,就和志坚一起走到了前面,和已经在地头休息的女知青回合。
林排长看着吴洁丽横一条,竖一条沾满黑色尘土痕迹的脸,赶快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吴洁丽,笑着说:“都成了大花脸了,快擦擦汗吧。”
女知青看着吴洁丽的脸,都“哈哈”大笑起来。
吴洁丽害羞地说:“谢谢林排长。”说着,拿起毛巾擦起了脸上的汗水。不料,在擦汗时,把挂在脖子上的龙凤翡翠挂件拉了出来。林排长看见后,走到吴洁丽的面前说:“丽丽,你的翡翠挂件能让我看看吗?”
吴洁丽点了点头,顺手把脖子上的翡翠挂件取了下来,递给了林排长。林排长仔细看了碧绿透彻的龙凤翡翠挂件后,大惊地说:“丽丽,这龙凤翡翠挂件是哪里来的?”
“是我爸爸给我的。下乡前,我爸爸把龙凤翡翠挂件亲手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说这是一块附身符,让我好好保管着,它会保佑我平安无事的。”吴洁丽不明白林排长为什么对此挂件这么感兴趣,奇怪地解释着。
林排长把龙凤翡翠挂件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亲手把挂件戴在了吴洁丽的脖子上,并说:“你爸爸说的很对,这是一块附身符,它会保佑你平安一生的。你要保管好,千万不要丢失了。”吴洁丽看着林排长讲话时,神色凝重的样子,点了点头。
林排长接着又问:“你是哪里人?”
“浙江宁波。”吴洁丽回答着。
林排长继续问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吴永康。”吴洁丽对林排长的问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搞不懂,林排长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
好不容易盼来了下班的哨子声,吴洁丽脱下纱手套,取下手帕,看着被磨破皮而露出粉色裸肉的双手,感到一阵阵钻心地疼痛。她把自己疼痛的双手握了握,已经握不成拳头了。这时,大家拿起衣服,纷纷走上田头下班了。吴洁丽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宿舍。
在吴洁丽的宿舍门前,顾芸莉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吴洁丽回来,她也不管吴洁丽累不累,也不管吴洁丽同意不同意,拉着吴洁丽的手,就往徐老大的宿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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