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想来,胡万天拥有御兽系统,再结合萧云红绫给他的情报。
要对付的确不是一般的麻烦。
自己虽擅长发明创造,但毕竟对手拥有一座宝库,强弱相差很悬殊。
看来是一场硬仗啊。
为了有效应对,收集一些必要的资材,应该要熬个几天几夜了。
这算是第一次和系统以命相搏。
还真有点紧张……
正沉思的时候,两条手臂缓缓从他双肩上探出,后背后脑贴上一片温暖。
萧云自身后拥着他,下巴顶在陈路的头顶,长发披散,清冷间透着秀丽。
将他的脑袋揽进怀中,双手在胸前交叠,动作妩媚,与她浅淡的微笑,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
陈路当然知道后脑碰到的柔软高挺的是什么,被肌肤之亲撩得魂不守舍,红绫宋哲还眨巴双眼呆呆看戏,他羞得脸红,急忙去扯萧云的手。
“突然之间干什么……”
萧云两手交叠,纹丝不动,抬眼给红绫一个指示。
后者连忙带着宋哲魂灵出门。
“我知道你们不想看,走走走!”
宋哲:“很新鲜,我挺想看的……”
“滚蛋!”
在房间只剩两人时。
萧云轻轻道:“师弟面露紧迫之色,为了迎接恶战,想必又要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这习惯可不好。”
“师弟照顾师姐两日,若再连日辛苦,怎能凯旋。”
陈路脸上火辣辣的,挣扎了几下。
“你管我……”
萧云将他抱得更紧了,声音变得严厉:
“你再说一遍!”
她话语中透着威严,陈路被吓了一跳。
不敢再违逆,安静听她说话。
“师弟平日什么都好,只是对抗强敌之时总不知道好自珍重,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明月楼如是,碧游山庄如是,飘香楼亦如是。”
陈路小声反驳: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萧云有时比他任性多了,现在竟如此要求自己。
可萧云却说:
“那是女人的权利……”
陈路无法反驳,暗骂:
“无赖。”
房间里很安静,灯火渐暗,萧云一直抱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
陈路还以为她睡着了。
正想逃出怀抱,两臂反而更紧了。
“别动……”
陈路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你怎么了?”
萧云深吸一口气,道了句:
“师弟为何会当改装客?”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陈路嘀咕。
“想听,说给姐姐听。”
陈路也不太懂萧云在想啥,不过有问就有答。
他整理了一下,道: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悲惨或者兴奋的过去。”
“主要是过得太膈应了,水到渠成而已。”
“上学的时候,和同学老师相处的一点儿都不好。”
“经常被孤立,你懂的,小孩子总喜欢拉帮结派,老师也很反感我,因为我从来不好好做作业,成绩也不好。”
萧云蹭了蹭他的脑袋,“以师弟的聪明,不太可能吧。”
陈路撇撇嘴,“我当时一度觉得自己是笨蛋,和大家没处好关系,是我不对。”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发现。”
“奇怪的是他们。”
萧云问:“为什么?”
陈路歪头道:
“因为当时有个同学对我说。”
“陈路,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就是这句话,彻底影响了陈路的一生。
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是个女同学。
初中女同学。
陈路记得自己曾问:
“我怎么你了吗?你想要我死?”
女同学说,“你整天除了捣蛋,和老师作对,拆同学的台,考试拉全班后腿,打架斗殴,闹得整个学校颜面全无,你还做过什么?”
陈路当时并不打算辩解,只是看着那个一年都没说过十句话的同学,开口就要自己死。
就因为这种理由……
简直无厘头到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脑子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通了。”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只是期望。”
“她并不在意我做那些事背后的真相,有没有被冤枉,只是用结果和喜好对我下定义。”
“老师,同学。”
“包括身边所有人,都很讨厌我。”
“所以,我辍学了。”
就这么简单,也没太悲太苦的理由。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挺任性。
加上本来就没亲人,一个人做主惯了。
反正在学校待到想吐,还不如放任自己野蛮生长。
后来,跳出了填鸭式教育,中二拉帮派的同学,高高在上的老师,还有窒息的环境。
陈路不逼自己合群,反而学得进去东西。
学自己感兴趣的知识。
没有考试,没有刻意复杂化的搞笑文字理论。
也没有人在耳边说教。
陈路捏着下巴回想:
“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反正后来,我再也没有在意过别人对我的看法。”
“慢慢地,走上了这条自己喜欢的道路。”
这故事很短,没有波澜壮阔,大起大落。
陈路难得回想曾经,打了个哈哈,道:
“简单到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
萧云摇摇头,“不会。”
“只是师弟听起来不喜欢与人交往,为何反而会帮助他人做所谓的改装之事。”
陈路又是略一沉吟。
“一开始是为了生存。”
“后来,我发现人只有在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才最潇洒,最真实。”
“我并不排斥接触这种真实,甚至会觉得很开心,就学会区分好坏参与进去。”
“去帮他们完成心愿,一起发生过不少荒唐有趣的事。”
“日子好玩多了。”
萧云又问:“以前的同学和老师呢?”
陈路望着屋顶想着:
“不知道,也再没见过。”
“现在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忘的差不多了,名字也说不上来。”
“不过好像他们有办过同学会,邀请过我,但那是在我闯出名堂后,没必要,假惺惺。”
萧云缓缓呼着气,话音变得很平静。
她注意到陈路述说期间用过一个词。
“你刚刚说,野蛮生长……”
陈路道:
“嗯,野蛮生长。”
“疾风知劲草,野火烧不尽,成长是自己的,根还在,拼命长。”
萧云想起鸣神蛊,父亲,羽族,还有所谓神的一切。
手上将陈路搂得更紧了。
“如果连根都没了呢?”
陈路不加犹豫:
“换块地,再把种子种下。”
萧云贴着他,“长出来的或许只能是同一种品种。”
“无妨,师姐是白梅,不是野草。”
“自有美丽,凌寒而开。”
陈路的话,声声轻,句句慢,却让萧云被家人背叛的心有了温度。
她双手交叉,抓住陈路的两条胳膊。
依得更紧。
陈路隐约知道她怎么了,鸣神蛊的出现想必带出了不少痛心疾首的记忆。
萧云是个神秘有故事的女人。
诚然坚强霸道。
但总有承受不了的事物。
需要一个地方靠一下。
陈路没再说话,就是陪伴。
任她揽着自己,盘腿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看着清风明月,眺望山中连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路坐得有些困顿。
想萧云也应该累了。
就想劝她早点歇息。
只是不知不觉,那双手又慢慢合在自己腰间,并且有逐渐收紧的迹象。
陈路呆呆低头,瞪大双眼,汗如雨下。
“难……难道?”
他赶紧掏出一面镜子自照,这才发现萧云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不要吧,又来!”
梦中绞杀,拦腰抱断。
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陈路想起那滋味,恐惧之心再度翻涌。
想他堂堂改装客,怎可在同一个坑里栽上两回?
这次就算死也不能被她抓住!
陈路轻轻触碰萧云的手,好生安抚。
束缚的力道似有减弱。
紧接着,他一个瞬发力快速扯开萧云,连滚带爬扑向大门。
可才刚扒住门框探出身子,就被一同钻出的两只手重新拽回房间。
“又想跑……”
接着就是一声怪叫……
“妈呀!!!!吼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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