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耀硬着头皮，把他们先前的计划前前后后交代完。

        “总之，就是想利用王景华这个缺口，找出王兰渝出卖国家。与欧洲人做交易，暗地里敛财的证据。”杨光耀补充道：“他现在光是在殷霞馆花费的款数，已经很可观了。只是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明交易的证据，还需要再稳些时日。”

        季战廷的脸早就黑如锅底。

        “你们居然想拿霜儿做诱饵？！”

        “……季老弟你是不是听错了重点？”

        “要找证据，怎么不直接带兵抄了王兰渝的家！”季战廷暴躁起来：“我就不信翻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你们在这里用这么笨的法子，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套出他的话！？”

        “要真这么简单，我也就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杨光耀也有点动气：“且不说抄家能不能抄出东西，那王兰渝可是秦戈的亲舅舅，王老夫人的亲哥哥！？谁敢去抄！”

        季战廷冷笑：“呵，你们只在意那家人怎么想，为何就不在意，被你们利用的人如何想？！”

        杨光耀愣了。

        季战廷想起昨晚即使快失去意识，也深陷惊惧的萧落霜，心疼的难以抑制。他闭闭眼，对呆住的两人说：“如果秦戈这种时候还顾念私情，他就不配做这个大总统！至于那个王大少，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再靠近霜儿一步！”

        ……

        “大早上的，这楼上又在吵吵什么？”弄影阁里的小丫鬟斜着身子站在穿廊里，附耳听了半响也没听出门道来。

        “不行，这人声模模糊糊的，根本辨不出来。”

        彩蝶坐在梳妆镜前打理着发髻，轻笑道：“咱们姑姑那屋子，你就算站在门外面也不见得能听见个什么，别那费功夫了。”

        小丫鬟贼溜溜地窜过来嬉道：“姑姑的屋子防的严，别人的屋子，可没那么藏声！”

        彩蝶哼笑一声，把眼一斜，“个小机灵鬼儿，跟我说话还藏头掖尾的，你听见什么了？”

        小丫鬟嘿嘿一笑，凑过去悄声道：“昨儿轮到我当值，半夜听着到楼上有响动，就跑过去看。姐姐猜我撞见什么了？”

        彩蝶心里明镜一样，面上却装的无辜，问：“什么？”

        “霖铃阁里藏着个野男人！”小丫鬟兴奋地小脸羞红，“正跟那个大小姐做那事儿呐！”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彩蝶作责骂状：“人家雨潇姑娘昨儿个可夺了魁，是要陪王少爷过夜的红人！王少爷都走了，哪里来的什么男人！”

        小丫鬟撇撇嘴：“姐姐心里不畅快么？要不是红姑姑偏心，王大少爷捧着，那女人凭什么跟姐姐争这个花魁？如今她自己作孽，闹出这么个丑事来，姐姐就该直接捅到王少爷那里去！让他看看他一心捧红的清白小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话是这么说，事却不能这么做。”彩蝶慢条斯理地指点：“姑姑住的那么近，她能不知道么？她都不去管，我们哪能做这个出头鸟？王少爷那里，得从旁的口中告知他，晓得么？”

        丫鬟两只眼滴溜溜一转，立刻心领神会，“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彩蝶送她出去，一关门，脸上就止不住畅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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