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村里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人说招惹了老仙,村子被诅咒了。
要不是诅咒,怎么解释死了这么多条命呢?!
我现在都不敢出去放羊,每天靠点草料喂着。
瞧瞧那些个羊,瘦的皮包骨。”
姜一:“有没有人被诅咒后,还活下来了?”
“有!黄皮实他老婆,李碎嘴子你记得吗?”
艾米和郑晓峰对视。
黄皮实?
李碎嘴子?
这起的什么名字?
村里人都兴叫外号,你说大名可能没人认识。
你一报外号,他们都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啊~
村里俗语,皮实就是结实健康,甚至有点淘气的意思。
黄皮实小时候上蹿下跳,所以别人给起了这个外号。
李碎嘴子这人就是屁话特别多,天天家长里短,背地里闲话,惹人不喜才有这么个外号。
王大伯继续说:“黄皮实也受到了诅咒,修房顶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脑袋磕到石头上,给磕死了。
李碎嘴子是和村里人吵架的时候中招的,和她吵架那个人当场就脑溢血猝死,李碎嘴子没死,但是疯了。
她四十来岁,无儿无女,爹娘又早都死了。
村长和大家伙一商量,给她送到城里的精神病院去了。”
姜一:“那李碎嘴子之后的,还有没有人中招?”
王大伯想了想,“嗯,好像还真没出过什么事了。
你!你怀疑是李碎嘴子?
不可能,那娘们嘴跟个棉裤裆似的,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
除了骂架,她旁的本事没有一点。
你是没瞅她男人死的时候,她闹的那个样呢。
十里八乡谁摊上这么个媳妇,都算谁倒霉!”
姜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护身符递过去,“王大伯,你也知道,我没旁的本事,给人叫个魂,找个羊在行。
这个符你先拿着,不一定有用,但图个心安。”
王大伯坦然收下,还给了姜一两百块钱。
以前姜一给惊吓的孩子喊个魂,帮忙找个羊,都是这个价位。
姜一把钱收到兜里,“王大伯,你知道村长的电话吗?
我以前没有电话,现在有事想找他。”
王大伯掏出老年机,翻了半天,索性把手机递给郑晓峰。
“咱岁数大了,找个电话都费劲,眼睛花也看不清。
你们年轻人会捣鼓,你们自己看吧。
存的好像是齐大嘴。”
郑晓峰一边翻手机,心里一边憋着笑。
齐大嘴,八成这位村长嘴巴应该很大。
翻了几下通讯录,找到村长电话。
姜一穿衣服往门外走,“王大伯,我有事先走,要是事情办不完,晚上回不去,还要到你家里借住。
我们三个人,连吃带住,一天给你算上三百块。
走的时候给你结啊。”
王大伯乐不得有人和他作伴,“行,不给钱都行,全当给我老东西做个伴。
我这就把西屋收拾出来,烧火暖和上。
晚上直接来就行。”
出了王大伯家的门,郑晓峰开始往县城走,打算去买材料找工人。
不大的木屋,最多做个保暖,也干不了旁的。
姜一在车上给村长打去电话。
“村长,我是姜丫头啊,你还记得住山上木屋的姜丫头吗?”
村长都激动了。
“姜丫头,终于找到你了。
大家伙都知道你有点本事,想让你看看村里的事。
结果你走的时候也没个电话,根本联系不上。”
姜一:“村长,我今天回村了,给你打电话正是为了这事。
李碎嘴子是唯一一个在诅咒中活下来的人,我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线索。
我听放羊的王大伯说,你做主把她送到医院了,我想知道是哪个医院。”
“咱县里就一家精神病院,叫莲山精神病医院。
姜丫头,李碎嘴子疯疯癫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从她那里了解情况怕是很难啊。”
姜一岔开话题,问了问村长的近况。
村长好不容易碰到个知根知底的家乡人,真是把生活中遇到的事一股脑倒出来。
什么刚开始和儿子住,总和儿媳妇吵架啦。
什么城里的房价太贵,他们只能买个偏僻的二手小户型啦。
什么县城里的人,都没有村里人热情,连个唠嗑的人都没有啦。
姜一也不搭话,就是细细的听。
好半晌,村长才发觉自己话密了。
“那行,姜丫头,你一切小心。”
姜一轻声安慰:“您老放心,村里很快就会恢复如常,会让你们放心住回来的。”
挂断电话时,车子已经开到廖平县。
姜一让郑晓峰把她送到莲山精神病院,俩徒弟则去找卖建材的地方。
莲山精神病院在县城边缘,占地面积并不大。
不过三层楼高,就囊括了门诊楼以及住院楼,且每个房间都加装了铁护栏。
姜一进到一楼的导诊台,询问:“我想探望住院病人。”
护士客气的说:“是家属吗?病人叫什么名字?”
“不是家属。她全家就剩她一个,是村子做主送来你们医院的。
我正好在县里办事,村上人委托我来看一看她,她的名字叫李大妹。”
“你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医生,看她情况稳定不稳定。
要是她病情不稳定,你今天怕是见不上。”
姜一点头。
护士刚要去找人,余光就瞥到另外一位护士,用轮椅推着个人。
“朱医生。”
轮椅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三十出头,带金边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
护士介绍:“朱医生,我刚要去找你呢,她来探望李大妹的。”
姜一看到朱医生打着石膏的腿,心里的猜测又印实了一些,“朱医生,你好。”
朱医生斯文但疏离的说道:“跟我过来吧。”
姜一赶紧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护士您忙吧,我正巧去朱医生办公室。”
朱医生冲着那护士点了下头,护士才离去。
路上,姜一由衷敬佩的说:“朱医生,很佩服您。腿都受伤了,您还坚持上班。”
朱医生叹口气,“脚一滑,从楼梯上摔下去,把脚给摔断了。
没办法,医生不够用,手里的病人多。
在家歇了两天,就被叫回来上班了。
还好医院愿意出人每天接送我上下班。”
把朱医生推到办公室,姜一在他面前坐下。
“朱医生,李大妹的病情怎么样?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说起李大妹,我也想和你们聊聊她的病情。
她刚入院时,暴躁起来好几个人都按不住。
治疗了一段时间,效果很明显,你都看不出她是个有病的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前阵子她从特殊病房搬到普通病房,和病友相处的也很愉快。
她临床的病友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每隔几个月来住几天,稳固病情的。
那人出院时,李大妹还有点失落。
那人也是点背。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被一辆车给撞死了。
李大妹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又发病,转去了特殊病房。
所以我判断,她这个病是有诱因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曾经目睹过什么血腥的事件,促使她得病了。”
姜一言辞恳切:“朱医生,我想我有必要见一见她。”
朱医生:“她目前情况很不稳定,我担心会刺激她,还是过一阵子吧。”
姜一不想再和朱医生商量了。
她手指悄悄在身后轻画几笔,勾勒出一个简单的符。
手指一弹,这道符就没入朱医生的身体。
朱医生木讷的从桌上拿过一张出入单,填上李大妹的名字。
姜一接过单子,轻轻说:“放心,灵力在你身体里走一圈,无碍,对你身体还有好处。
我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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