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公寓里。
江年趴在桌上,啤酒罐从他手里滑落,滚落在地毯上。
江年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通红,他凝望着沙发上的大白鹅玩偶,脑海中浮现出傅砚今笑起来如月牙般的桃花眼。
“小年,你搬新家我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之前我在网上看到这只大白鹅,觉得特别适合你。”
“哪里适合了,笨蛋……”江年嘟囔着,拭去眼角的泪水,趴在了臂弯上。
沸沸扬扬的红羽五尸案,也随着时间逐渐被淡忘。
清晨,峻夏事务所,苏水凝拿着喷水壶,喷了几下绿植,打了个呵欠。
“今天又没有委托啊,这个月都冷冷清清的。”
她转过头,看向傅砚今:“老傅,江年这段时间怎么不来事务所了?”
傅砚今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低声嘟囔:“可能他最近课业繁忙吧。”
“是吗?我以为你们吵架了。”
傅砚今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门外响起脚步声,苏水凝抬眸,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林队长?”
林檀走了进来,他穿着便服,白衬衫黑色休闲裤,手里拿着一件卡其色外套,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精致的眉眼,雕塑般色轮廓,宛若艺术品。
“请问,詹老师在吗?”
办公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林檀坐在椅子上,高峻把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然后走到了詹又夏身边。
詹又夏端着红茶,手里的勺子轻敲了几下杯壁,抬起头说:“林队长想让我给红羽五尸案的凶手做一个心理评估?”
“是。”林檀开口道,“我们调查得知,四位身份已知的被害者都曾经在6单元居住过,根据詹老师提供的侧写,我们锁定了杨琪昕,他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但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经常胡言乱语,他说,他是和父亲共同犯案的。”
詹又夏的眉头皱了一下,林檀拿出那幅画。
“詹老师,你也认为,凶手有两个人。”林檀的声音低沉,“仅凭警方披露的线索,你就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嫌疑人画像,看来沈副局对你的描述并没有夸大。”
詹又夏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所以,你不仅仅是想让我去给杨琪昕做心理侧写,对吗?”
林檀微微一笑:“詹老师果然洞察力过人,我们怀疑,杨琪昕的共犯,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杨志群,但是,杨志群畏罪潜逃,至今下落不明,而杨琪昕的精神状态……我们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我想请詹老师……”
“你想让我给杨琪昕做心理辅导,让他提供线索。”
“bingo。”林檀敲了一下杯沿,喝了口咖啡。
高峻看向詹又夏,詹又夏勾起唇角,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好。”
高峻愣了愣,眉头缓缓皱起。
林檀站起身,神情依旧优雅:“明天早上九点半,淮城公安局见。”
詹又夏微微颔首,林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詹又夏起身,看到高峻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顿了一下,拿起咖啡杯,想往外面走,高峻挡在了他面前。
詹又夏缓缓抬眸:“我要去洗杯子。”
“你拿给我就行。”高峻接过咖啡杯,依旧看着詹又夏,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又夏,你真要帮林队长做这件事?”
詹又夏歪了歪头,说道:“林队长没有说是无偿的,最近不是都没有委托吗?而且林队长初来乍到,我帮了他,以后他也会帮我们。”
高峻的神情依旧凝重:“又夏,对方可是一个杀人犯。”
詹又夏语气淡然:“那又如何?我接触过的杀人犯还少吗?”
“又夏……”
“不用担心。”詹又夏抬手,摸了摸高峻的脸,他大步朝前走去。
高峻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詹又夏说:“有委托了,大家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去淮城公安局。”
苏水凝的双眸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们事务所不会关门大吉了!”
高峻看向傅砚今:“明天把江年接过来吧。”
傅砚今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晦暗:“他……最近应该很忙吧。”
“是吗?你问过他了?”
“额,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很忙?”高峻疑惑地问,詹又夏打断他:“傅砚今,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傅砚今迈开步子,朝詹又夏的办公室走去,詹又夏看向高峻:“我想吃楼下甜品店的抹茶泡芙和马卡龙。”
“好,我去买。”高峻应下,朝门外走,詹又夏转过身,走向了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詹又夏看着傅砚今,抱着胳膊:“你和江年发生了什么事?”
傅砚今的身子颤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声音却还是有些沙哑:“没有啊。”
詹又夏眉头一挑:“你们吵架了?”
“真的没有。”
“你知道,对我说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詹又夏说着,走到办公桌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傅砚今沉默了片刻,犹豫着开口:“小年……向我表白了。”
詹又夏一口水喷了出来,他咳嗽起来,傅砚今的表情更加僵硬:“你反应也太过度了吧?”
“咳咳咳,不好意思,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詹又夏拿起纸巾擦嘴,他恢复平静,抬起头说:“虽然突然,但是我也不惊讶,毕竟那孩子还年轻,藏不住事。”“什么?”傅砚今瞪大了眼睛,“你也知道小年他……”
“任谁都看得出来吧?”詹又夏放下杯子,“江年虽然性子倔强,但他其实很柔软单纯,他看你的眼神……”
观察着傅砚今的表情,詹又夏皱起眉:“你该不会一直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意吧?”
傅砚今叹了口气,眼底满是苦恼:“我是真的不知道。”
詹又夏震惊又无奈,这个人平时跟花蝴蝶似的,真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这么迟钝啊?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当然是告诉他,我只把他当成弟弟了!”
听到他这样说,詹又夏抬手扶额,喃喃道:“怪不得这段时间江年都不来事务所了。”
“……又夏,你说他怎么会对我……”傅砚今有些懊恼,“都是我的错,因为他太像我弟弟,所以我总是特别关注照顾他.没想到让他误会了。”
詹又夏的手指轻抚杯沿,他沉声发问:“你是说,你对江年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把他当成弟弟?真的吗?”
傅砚今的眼底闪过一抹迟疑,然后他的语气笃定,仿佛是想说服自己。
“当然了,只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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