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内部,小打小闹也好,大吵大闹也罢。
不管闹到什么程度,死了几个人,归根结底,都是任家内部的事情,外人是很难插手的。
江尘是客人,也是外人。
这一颗子弹,险些打中江尘,坐蜡的岂止是任启超,任俊林和任南征,瞬间都是呼吸一窒。
任南征反应过,上前一个耳光抽在任启超的脸上,顺手拿走了任启超手里的枪,对江尘说道:“江少,这是个误会。”
“我知道这是个误会。”江尘点头。
任南征闻言之下就是一愣,不明白江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要知道,根据他所了解的那些有关江尘的资料而言,江尘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混蛋啊,别说得理不饶人,就算是没理,那也是不饶人的。
“你,过来点。”江尘没有理会任南征的反应,朝那从任启超手里抢枪之人招了招手。
“江少,你有什么事吗?”那人不安的说道,硬着头皮,走向江尘。
“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开枪。”江尘随口说道。
开枪的那一幕,别人没有看到,但又如何能逃过江尘的眼睛?
他并不介意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比如文衡这家伙,今天的花样,可是耍了不少了。
但是,当这般花样,耍到他头上的时候,江尘就是不能忍了。
“我不是故意的。”那人磕磕巴巴的说道。
江尘大手一伸,抓过了任俊林手里的枪,二话不说,一枪打在了那人的大腿上,淡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人中枪倒地,痛的鬼哭狼嚎。
“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对我开枪的话,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多做几件不是故意的事情的。”一枪过后,江尘懒洋洋的说道。
“是敏行,敏行少爷。”那人痛的嗓子都沙哑了,含糊不清的说道。
“神经病啊。”
任敏行看热闹正看的津津有味的,一下子就是变成了当事人,他觉得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那也是洗不清了。
“这事和我没关系,这王八蛋陷害我。”任敏行哭丧着脸说道。
“砰!”
江尘第二枪,打在了那人的另外一条腿上,不慌不忙的说道:“下一枪,我打你的右手,再下一枪,我打你的左手。”
“江尘,真的和我没关系。”任敏行依旧解释着,因为他不知道,江尘相信了他的话还是没有相信。
“敏行表哥,你别说话了。”叶司然完完全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说,这位表哥,果然是弱智啊。
他自己弱智也就算了,竟然还怀疑江尘的智商,如果可以的话,叶司然简直不想再认这位表哥。
“哦,好吧。”任敏行讪讪说道。
“是文……”那人不敢怀疑江尘的话,江尘这两枪,已经充分表明了态度,除非他是想死。
“砰。”
文衡一枪,打在了那人的心脏,脸色铁青的说道:“养不熟的狗。”
“文衡,你哪里来的枪?”任敏行见状之下,上下跳脚说道。
刚才就是文衡问枪是从哪里来的,让他被动不已,眼下总算是抓住了把柄,任敏行一下子兴奋起来。
“表哥,少说几句可以吗?”叶司然有气无力的说道,无力吐槽。
“我喜欢狗这个说法。”江尘咧嘴笑了。
“不好意思,我太冲动了。”文衡却是并未回话,而是说道。
然后,文衡才是对江尘说道:“江少,不管那家伙开枪,和敏行有没有关系,还请看在司晨和司然的份上,不要过多追究。”
“没问题,我不追究他们两个。”江尘爽快的说道。
文衡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了。”
“不用谢,我说不追究他们两个,不表示不追究你啊。”江尘笑眯眯的说道。
“江少,你这话的意思,我听不懂。”文衡说道。
不只是文衡听不懂,任俊林任南征等人,也是听不懂江尘在说什么,倒是叶司然米姐和叶司晨,隐隐明白,江尘的意思是什么。
明白这一点之后,叶司然不由释然,江尘总算是要出面了。
叶司然自然不会知道,江尘是要出面了,但却不是因为她或者叶司晨,而是,为他自己出面的。
这个文衡,不是一门心思要将他卷入任家的纷争之中吗?
很好,这很有心机,索性,就成全了文衡这一份良苦用心。
“你不需要听懂,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就行了。”江尘懒的跟文衡废话,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哪怕这戏再如何精彩,那也是会产生审美疲劳的。
“江少,我得罪你了吗?”皱眉,文衡问道。
“一枪爆头?大卸八块?或者,其他的死法,赶快想,我没时间陪你浪费。”江尘催促道。
“江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文衡怒了,心情波动的厉害。
“自我感觉,一枪爆头这种死法极富美感,要不你试试?”江尘建议道,笑吟吟的说道。
“江少,哪怕我在你的眼里,如同蝼蚁,但我总归是任家的人,你要杀我,至少也给任家一个说法吧?”文衡忐忑不安的说道。
直觉告诉他,江尘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深意,但是他不清楚,江尘到底知道了什么,只能借此,将矛盾转移到任家。
“文衡,你这个死不足惜的东西,你就是我任家养的一条狗而已,江少,我举双手赞成你把他一枪爆头。”任敏行嘿嘿说道。
任俊林和任南征相视一眼,都是没有说话,尽管二人并不是很清楚,江尘为何要拿文衡开刀。
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事出有因的话,以文衡的身份而言,文衡根本就没有被江尘针对的资格。
再者一点就是,哪怕江尘无缘无故要为难文衡,二人都是没有打算要出面的,就像是任敏行说的那样,文衡就是任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打狗固然要看主人。
但为了一条狗,而去得罪江尘的话,显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二人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任启超在察言观色之下,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多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热闹。
“敏行,我自问一向对你不错。”文衡怨恨的看着任敏行,怨恨的说道。
“对我不错?”任敏行笑了,“拿我当傻瓜耍也叫对我不错?你两个俄罗斯小美女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上的。”
“那是个误会。”文衡叹息道。
“我就算相信是个误会,又怎样呢?可是我更希望你死啊。”任敏行说道。
“你们呢,也都希望我死吗?”文衡就是对其他的人说道。
“死就死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任启超随意说道,听那说话的口吻,就好似死的是一只鸡或者一条狗。
“果然,你们任家上上下下,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啊。”文衡说道。
“文衡,我们任家,可没亏待过你,你刚说什么来着,养不熟的狗?我看你才是那条养不熟的狗。”任敏行不高兴的说道。
文衡仿佛没听到任敏行的话一样,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江尘说道:“江尘,我真的非常遗憾,那一枪,怎么就没有爆掉你的脑袋呢。”
“果然是你指使的。”任俊林和任南征脸色都是一变。
“没错,是我指使的,我全部都承认。”文衡承认,又是对江尘说道:“江尘,你不该来西府的,你要是不来的话,我所有的计划,就全部都成功了。”
“其实我可以不来的,不过谁让你蠢到对傻白甜动手呢。”江尘无所谓的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任家的这些破事,关他屁事?
别说死几个人,即便全部死光了,那也和他全无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叶司晨了,因为叶司晨的缘故,他又和叶司然有了关系,是以,文衡要动叶司晨和叶司然,江尘就是必须要来西府了。
“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废物,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一个劲的沾沾自喜。”文衡拿手分别指过任俊林任南征,又是指过任敏行和任启超,沉声说道:“叶司晨无关紧要,但叶司然我不能不动,否则,我就算是将他们四个全部都玩死了,那也是为叶司然作嫁衣裳,自己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叶司然脸色一阵发白,总算是明白,自己此前的遭遇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这文衡在背后下黑手。
而且,这文衡好大的野心,说是玩死任家的人,这岂不是表示,他要取而代之?
“好大的狗胆。”
“杀了他。”
……
任俊林和任南征不是傻瓜,如果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话,他们都可以一头去撞死了。
与此同时,有关今天这突如其来所爆发出来的矛盾,也是让二人深切意识到,完全是文衡一手操控的。
这让二人倒吸冷气,心知如果不是江尘在这里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是真的要被文衡给玩死了。
“杀我?”文衡笑出声来,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任俊林和任南征,冷冷说道:“白痴就是白痴,以为我就这么点手段吗?”
话音落,文衡拍了拍手,很快,便是有脚步声响起,几道人影,缓缓从外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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