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条幅极为夸张，即使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看到。大条幅周边有不少小条幅垂挂下来，上面也有宣传内容，说明了这楼如今封闭的原因。大楼外的围墙，用版面完全围上了，也是宣传这楼蜂蜜的时间、原因等，强调大楼质量问题。

        一时间，南江市对这大楼关注起来，又因为九龙国际对长途汽车站那边大楼铺天盖地的广告，人们对这两栋楼的印象已经形成。相对而言，九龙国际的楼高调地什么那楼的价值、改造后商机、升值空间、置业最佳选择等等，火车站这边显得非常低调。

        钱良得知通逸地产公司所作，笑着说，“那个杨通逸也算有点才干，不过，没什么经历有点子也不能好好利用，可惜了。

        什么叫质量问题？这楼当年建造的资料都在，即使经历五六年风雨对大楼本身影响并不大。钢筋水泥结构的大楼还怕风吹雨淋太阳晒？真叫笑话。我们不理他们，抓紧大楼改造，工期排紧，能够更快甩脱对方，今后不存在竞争了。他们三个月后才着手改造，我看是他们这时候没有能力推动改造，才找这样的借口。”

        钱良说这话时周围好些人，钱伟也在，他听老爸说这个话，觉得用不了多久会将杨通逸完全踩在脚下。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只是其他人都不说话，他不好冒冒失失来出头。

        通逸地产公司的行动已经明了，对九龙国际而言压力减轻不少，这边动作也快，将怀林市抽调三分之二的人过来，计划在一周之内正式启动大楼改造。当然，启动之前还有一些活动安排，也是今天这边第二轮广告轰炸，营销部、建设工程部正紧锣密鼓地准备。

        改造大楼启动仪式是一个亮点，如何做好宣传，特别是媒体和官方的人请动到现场来，宣传效应会更好。钱军军单独向钱良汇报过，在请动省级或南江市主要领导到现场剪彩的问题上，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钱良如今在省里有一些人脉关系，不过层次不高。江少的关系如今不好用，随着江少离开江南省，那些人都推托不肯露面。能不能在大楼改造启动仪式上请动一位正厅级以上的主要领导，他真没有把握。

        如此，整个方案空出一格，钱军军也不知一周后能不能填上。

        钱良知道一位重量级人物出现会对整个项目推进有何等作用，省城不比怀林市，当初在怀林市想请主要领导不过是开口相请，基本没有推托的。九龙国际在省城一来是生面孔，二来大楼的改造项目牵扯面大，领导不想给扯进去，再说他们的实力在省城最多只能排在二流的实力领导未必会看在眼里。

        大楼改造项目又是省里和南江市沟通后一致意见，从这个角度说，请领导出面又有可能。也是钱良在构思宣传方案时有意提这个想法，让营销部、信息部先将事情准备起来。谁知到效果并不好，到这一步，只有钱良亲自出山。

        面对问题，钱良不是退缩的人。省城这边的人脉搭不上重要人物，他们最多是副处级别，跟上面说不上话。可怀林市与南江市相邻，两市有并合成一市的提法，两市上层自然有密切的往来。钱良来省城之前曾跟怀林市那边关系密切的人密谈过，那边表示对九龙国际进取省城，完全支持。

        前后反复琢磨，钱良拿了手机先发一个短信：老领导，忙吗？

        过几分钟，钱良手机响了，那边是秘书打电话过来，说，“钱董，有什么事我给领导转述。”“周秘书好，想跟领导吃过饭，不知能不能安排？”“钱董放心，领导交待过，只要是钱董的事都会先安排好。钱董定地方，我跟领导汇报。”

        “多谢周秘书，有空位请周密单独坐坐。”“客气了，谢谢钱董。”

        开车回怀林市，进一家不起眼的房子，车进大门后才看到这里跟外观完全是两重天地。里面绿荫遍布，生机勃勃，亭台楼阁，结构机巧、布局合理中正，完全是一处顶级园林。下了车，钱良只带女秘书进来，女秘书在下车后很娴熟地挽住他手臂，曼妙的身子微微倾过来靠挨在钱良身上。

        进院子后的房子全部是一层楼那种旧式屋舍，连两层楼的都没有。走进一挂着紫气东来匾额的房子，里面有迎宾女郎，笑盈盈地请钱良两人往里走。里面有一个小天井，四合院模样，布局同样是顶级的、最适宜人居的建筑。

        这种地方根本不对外，圈子外的人都不知道怀林市会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周秘书和老领导还没到，钱良不敢催问，坐着喝茶静等。不管怀林市的空气如何变坏，这里的庭院却清新怡人，是极好短暂休憩的地方。静谧的环境有利于思考，钱良小口小口喝茶，手放在秘书腰间让她伏在自己腿上，神游起来。

        省城的局面关键是在上面的人是不是有明确态度，通逸地产公司目前局面完全被九龙国际甩在身后，或许，对方也有一两个能力不错的，会看到这样的差距，从而改变他们的做法，拉近彼此之间的差距，重新形成竞争。如果，集团只要得到省里支持，省城的人自然认可这大楼。

        领导的态度比任何广告的效果都好，这也是项目运作为什么要剪彩，剪彩要请领导露面。

        周秘书先走进来，见钱良在小天井坐着，嗯了一声。钱良转头看见，让女秘书做起自己站起来迎上前，周秘书嘴角、眼神示意，钱良看得懂跟周秘书的手轻轻碰了碰，擦身旺门口走。一位五十几岁的男人走进来，昂着头，不怒自威的神态自然而然显露在外。

        “老领导好，感谢感谢。”钱良疾走两三步迎到那人身前。

        “跟我客气什么，钱良你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不要学那些卑躬屈膝，这不是好习惯，会限制人的才华和思维。以你现在的成就和对怀林市的贡献，在任何人面前都可直起腰、平等对话。”

        “老领导这番话我记下了，是您对我的激励。即使我现在还没做好，我也有了目标会一直牢记在心，时时警醒自己不忘记老领导的期待。话说回来，老领导是我一生的老师，让我明白人生的追求，在老师面前当然要有最起码的尊敬……老领导，请。”

        两人往小天井走，一方红木小方桌，上面一套精美的茶具。请老领导坐下时，钱良当真如同学生后辈站在椅子后将椅子端起之后放在最适合处让老领导坐稳才回自己座位。

        女秘书端来茶敬上，退回到钱良身边，周秘书陪坐着，不说话。抿几口茶，老领导才提起九龙国际的事情，说九龙国际在怀林市的贡献、业绩，钱良则说九龙国际这些成功都是因为有老领导的支持与关怀。聊一会，老领导说，“钱良啊，如今到省城开拓新领域、新市场，我知道你能力足够，不过做事业过程中外部环境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在南江市情况怎么样？”

        “多谢老领导关心，集团目前的运行状况跟之前老领导分析完全吻合，进展顺利。我们在人力调配、项目设计、对外宣传等工作做得非常踏实。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也进展顺利，过一周后，大楼的改造将正式启动。老领导集团准安排一个大楼改造启动仪式，要请哪些领导出席，项目部做文案时没有把握问到我这，我也没有把握。

        老领导今天请您来一是请您喝杯茶、让您也被休息休息，二是想请老领导帮出一个主意……”

        来人没有立即答复，钱良找过来又是省城项目运作的事，一听便知道意图何在。摸清情况之前，自然不会给什么承诺，不是他稳重而是到这样层次之后，帮任何人都是在顺乎自然状态下开口，不涉及到自己某些原则上问题，不会强行推动任何事。

        略想了想，才说，“集团运行自有规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时候要有顾忌有时候却不能有顾忌，如何把握其中的分寸、尺度上一门永远也研究不玩的课题，好好体会每一次、每一个机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老领导这是箴言之语，我一定好好体会其中奥妙。”钱良知道，话说到这种程度后，老领导会给一个答复，至少不会让自己太失望。吃饭不在小天井而是到房间去，精美的菜肴、别致的用具还有任客人需求的服务，他们都是熟客该有什么行动和要求，彼此之间都不需说出来。

        吃过饭，老领导在房间休息，钱良不敢打搅。吃得好，浑身有些发热，心里念想给催动起来，上到车里，让女秘书伏在自己腰间边赶路便消耗那股激动。回到省城，集团这边没什么新的动作，通逸地产公司那边也没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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