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郑恬恬看诊特别快，赵和美三人都在当背景板，下午四点，郑恬恬就提前把病人看完了。

        本来平时遇到这样的情况，郑恬恬都会坐满时间的，但是这次，她直接收拾东西就走了。

        言遇一双小短腿在她身后飞快捣腾：“师父师父。”

        郑恬恬一回头，哦，差点把小徒弟忘了，弓着身子一把抱起言遇：“今天下班早，剩下时间自己安排。”

        说完郑恬恬就走了，留下赵和美和姜萍萍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师父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啊，我准备去药店，你去吗？”

        “去吧。”

        郑恬恬打了车，直奔济世堂。

        “哟，恬恬，好久没见你过来了，言遇也来了。”曾叔看见两人还挺高兴的。

        “曾爷爷好。”言遇乖巧道。

        “曾叔，孙老没过来吗？”

        “没呢，师父今天没过来，可能是有事耽误了吧，恬恬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没看见师父吗？”曾叔奇怪道。

        “没事，曾叔，我先回去了，孙老要是过来，你让他来我家喝茶啊。”留下一句话，郑恬恬就走了。

        “行，我知道了。”曾叔看着郑恬恬风风火火的，也是一脑门儿的疑问。

        到家的时候，沈老也不在，他有时候需要就会去开会，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上面体恤他休养，根本不会叫他的。

        言遇看郑恬恬今天心不在焉的，自己乖乖跑去药房抄书去了。

        他现在在学习认字，手里拿着本新华字典（1953年就有了），孙老教了他拼音。

        不认识的字，他现在可以自己查，就是有些词语的意思，他还理解不了。

        一直到六点的时候，孙老满脸疲惫的过来了。

        郑恬恬给他倒了热水：“孙老，怎么样，打听到是什么情况了吗？”

        孙老取下帽子，喝了口热茶。

        “只是打听到，他原来是服装厂的一个领导，不过服装厂倒闭了，后来又调去商业局做了个小领导。”

        “现在商业局早就不吃香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动的，走的谁的路子，突然直接空降到中医院来了。”

        郑恬恬有点失望：“您也没打听到啊，我舅爷爷现在也不在家，等他回来了，我让他问问去。”

        “这事儿还真得让沈将军问问，我还是人脉不够哇。”孙老感叹。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萧叔扶着孙老，两人慢慢走了进来。

        “舅爷爷回来了，外边天冷，你这腿可不能受寒啊。”

        “没事儿，就这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孙老也在啊。”孙老之前给沈老看过腿，两人见过几次，这些年没什么走动。

        “沈将军，好久没见，你这身体硬朗了不少啊。”孙老寒暄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找到外孙女儿了，身体能不好吗。”沈老爽朗的笑笑，没什么将军架子。

        “舅爷爷，有个事情想问你。”扶着孙老在沙发上坐下，郑恬恬开口道。

        “说吧。”

        “今天中医院来了文件，上面调下来一个院长，不过这人根本不会医术，我也想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孙老开口道。

        “这事儿啊。”孙老想了想给两人解释：“我也就和你们俩说说，别说出去了。”

        “我肯定不会乱说的。”郑恬恬举起手保证道，孙老也点点头。

        “上面要改革。”

        “改革？！”郑恬恬和孙老异口同声的问。

        “没错，各行各业，包括医疗体系都要改革，医院这块刚好选在中医院。”

        “那...那个新调下来的院长，是哪家的人啊。”孙老好奇的问。

        沈老笑笑：“谁的人都不是，医疗体系可是烫手的山芋啊，谁都不想碰，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得惹一身骚。”

        “正好有个人在上蹿下跳的，想换个有油水的部门，就决定是他了，没什么背景。”

        沈老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

        除非你不动，保持原样，否则医院制度的变更，影响太大了，一个不好还可能闹出人命。

        到时候负责人就首当其冲要负责任的，所以这个新院长就是推出来背锅的。

        可要是制度改革推进的好，就有人会过来摘桃子，反正不是个好差事。

        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啊，还以为是机会来了，得到上面的暗示后，就写了那份策划书，准备大刀阔斧的改革。

        反正就郑恬恬看到的那些条款，要是真的这么做，绝对要出事。

        “舅爷爷，好好的，上面怎么会想动医疗这块。”郑恬恬搞不懂，医院太重要了。

        “上面的事，咱们就不要乱猜了，总归是现在的制度还有弊端，所以得改一改嘛。”沈老道。

        既然这是上面的决定了，孙老和郑恬恬都明白，他们俩人根本就插手不了，只能接受。

        “恬恬你在中医院上班，是不是那人不长眼，给你气受了，舅爷爷明天给你撑腰去。”沈老护短的说。

        “没有的事儿，舅爷爷，我们今天是见面了，不过他哪儿能给我气受啊，是我把他气的不轻。”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沈珣的外孙女，就该这么做，舅爷爷给你撑腰。”沈老哈哈大笑。

        “嘿嘿，舅爷爷最好了。”郑恬恬讨好道。

        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郑恬恬留下孙老一起吃饭，经过郑恬恬的提醒沈老才知道，孙老是沈家的世交。

        不过那会儿沈老年纪还太小，不是记得很清楚，但是知道是沈家的旧识，两人还是有些话说的。

        走的时候，沈老还很舍不得：“既然孙大哥你要退休了，以后没事就过来，咱们俩下下棋，说说话。”

        “好啊，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就送言遇过来，你别嫌我烦就行。”孙老也高兴啊，沈家真的还有后人在。

        而且，沈老小时候，他还见过的。

        看见孙老带着言遇离开后，沈老才慢慢收回目光，眼神有些伤感。

        “舅爷爷，怎么啦？”

        “没事，就是有点唏嘘，还能遇见故人，孙大哥以前，和姐姐的关系还不错。”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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