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无视了梦姑的警告,右脚往旁边迈开,手指轻佻地打着圈儿:“我这个花魁徒有虚名,你们谁想要,都可以拿走。因为我,至今都是处子之身,谁都没有碰过我!谁都没有!没有!”
金盏双手捏着栏杆咯吱作响,放肆地大笑着,大哭着,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楼下楼下一片寂静,安静的可怕。
梦姑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不是半点的疼,她挥了挥长帕子,对身边的几个人轻声:“收拾起来吧,我们做团圆饭了。”
“是。”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热情了凉了大半截,但是这年还是要过的,团圆饭后还要出去赏花灯呢,不定看一会儿花灯就好了。
这么想着,梦姑和姑娘们做起饭来更为起劲儿了。
“怎么今年也看到了九色霞光,没在怕的!”
“对!多赚点钱,我今年不定能赎身呢!”
“想得美哈哈哈…”
厨房里叮当作响,姑娘们还是很快就忘记了那毁于一旦的华云段。
…
沈府。
马车刚刚停到沈府门口,关久久就听到了下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哎呀,是老爷回来啦!”
“沉姐也回来了呢!”
“快看看今年还有谁!”
卷下车,和老冗一起搬来了台阶,扶着沈风下了车,沈风伸手就抱住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关久久,“喂干嘛呢,我难道下个台阶都不会吗?当下人都是死的啊?”
“其他人,我不放心。”
沈风抱着关久久,亲昵地耳鬓厮磨着,在外人看来,沈风是真的被怀里的妖精给迷住了。
唯有心知肚明的那几个人知道,沈风是个戏精。
卷继续伸出手,把夏扶了下来,突然狂风跳下了马车,吓了卷一跳:“哎呀,是二公子啊,这马车什么时候这么能装人了,还有谁吗?”
果不其然,老冗的手突然被一抹温柔包围,让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年轻了。
“这…是…”
老冗不敢怠慢,马上伸出另一只手,将那手的主人扶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光着腿便下了马车,看的人魂儿都要出窍了。
卷眉开眼笑的,“呀,这不是双童的梅姐吗,今年真是热闹了。对了,大公子呢?”
受沈风的命令,沈府里的人跟着唤关久久姐,唤狂风暴雨公子。乍耳一听,似乎像是沈风的儿女一般,占尽了便宜,只是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罢了。
“你暴雨那个蠢货啊?”
狂风笑笑,指了指身后,“喏,马上就来了。”
沈风让暴雨跟着马车跑,不让用上轻功,暴雨委屈地一路跑着,越跑越慢,倒不相信他是跑的慢了还是跑的累了,狂风就是怕他乱买吃的。
关久久不像其他主子那样气抠门,反而像根本没概念一般,随手就给他们一袋子的钱。为了不让她把钱花光,狂风每次都把钱存进了银号,暴雨却不同,暴雨那嘴馋的呀…
正如狂风想的那样,远远地看着街口一个穿着月光白的男子,戴着青玉面具,肩上扛着一杆子的冰糖葫芦,手里提着两只烧鸡,另一只手似乎还拉着…
“是糖人也!”
夏眼尖,兴奋地拉了拉关久久的袖子:“姐快看,暴雨拉着一车的糖人回来了!”
“哇——”
关久久听到糖人两个字眼睛也直了,这个东西可不多见啊,再了,城市里的糖人那里有这里的正宗。
“我要吃!”
“暴雨快点!姐想吃糖人!”
沈风宠溺地看着雀跃的关久久,对卷:“你们把马车拉好吧,大家都进去,准备一下团圆饭,今年每个人再加一个月的月钱。”
“好嘞!真是沾了姐的光嘞!”
卷挥着马鞭,招呼着马往后院走去,下人们开心地飞起,纷纷对着关久久作揖,回到府里。
沈风噙着笑,用扇子敲了敲卷的脑袋:“就你机灵!”
话间,暴雨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狂风锤了暴雨脑袋几个栗子:“你呀你!就知道你又去买这些零食了!还冰糖葫芦呢,是不是酸杏婆婆的呀?!”
“去你的,一件事情记这么久!”
暴雨嬉笑着躲避着狂风的拳头,冰糖葫芦正好在关久久和夏面前晃悠,关久久踮起脚尖就拔下一串,咬了一口,“诶,好甜,这回的是山楂!”
关久久咬着厚厚的糖衣,黏的嘴角都是红红的,还在大口大口地咬着山楂,“这个好吃也,没有核也就罢了,连山楂肉都是甜的!”
夏见关久久吃的开心,也拔下两串,一串自己咬了一口,一串递给了柳凝梅。
关久久将自己咬过的山楂送到沈风嘴边,“看来暴雨终于认得那个是山楂那个是酸杏了啊。”
沈风刚刚咬了一口,就被关久久笑的放弃了咀嚼,用扇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暴雨白了关久久一眼,拉了拉糖人车往府里走去:“哎呀,站在门口干什么,快点进去了啦,渴死我了!姐你要再这样子心我不给你糖人吃!”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暴雨算是知道了自家姐的脾性,这个丫头就是个可盐可甜的可爱,捏她脸都没事儿的那种。
“诶!好好好!我不了!”
关久久就要追着糖人跑进去,被沈风拉住了:“诶你看看你,嘴角沾了这么多糖了还要吃!”
沈风拽过关久久的胳膊,像是证明给谁看一样,在关久久的嘴角狠狠地嘬了一口。
关久久一愣,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喂你疯啦…这要是被…”
“嘘。”
沈风揽着关久久的腰向府里走去,贴在她耳边:“殿下不会怪罪的,你别怕。刚才有人盯着你,再了,我帮你把嘴边的糖舔掉而已,不算亲不算亲…”
沈府的大门缓缓关上,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里面。
关久久抢过沈风的扇子用力地敲着沈风的脑袋:“怎么不算怎么不算!好啊你!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亲我!你!”
沈风欢笑着向前跑去,关久久脚尖一点便飞身直追而上。
“比轻功是吧!好像谁不会似的!站住!”
在下人们眼里,他们的老爷和姐追逐打闹,简直就是神仙眷侣,开心的不校
沈风挑起地上的一条挂着灯笼的彩绸飞上了屋顶,挂在了一个角上。
关久久虽然学着沈风的样子把彩绸提了上来,却不知道挂在哪儿,傻愣愣地站在屋顶上,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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