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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田臧败亡

        “弩箭阻敌!”秦人箭矢一落地,两司马大声叫着,“秦人在马上无法重新张弩,立即把他们射下马来。”

        这一两和相邻的其他两弩卒都快速站上土垒,端弩刚要发射,秦骑的第二轮箭矢又到了。

        马上射箭,没有长期的训练根本谈不上准头。马上用弩其实比张弓更难瞄准,加上第一轮弩箭射过来时,张楚军卒都躲在土垒后,所以几乎没有射到人。可这第二轮射出时这些张楚军都站在土垒上露出了上半身,虽然秦骑的弩箭依然没什么准头,可一排“死”靶子就在眼前三十步,随随便便就能捎带上几个,营垒后的弩卒给射倒了一片,没被射到的也都蹲身藏到了营栅后,此时第一波秦骑已经开始向一侧转弯,回马后撤。

        “起来,发射。”营垒后的各个两司马们都同时叫着,弩卒们被逼得站起来,对着一片晃动的马影射出箭矢,接着就一屁股坐下踏弩,避免秦骑又射出第三箭。

        这时卒长又跑了回来:“不要惊慌,他们是骑军,马是冲不垮营垒的,上箭,阻敌。”

        话音刚落,第二波秦骑又冲到了,随之又是一阵箭雨泼了过来,正好有一箭擦着卒长的脸边飞过,吓得他一头栽向土垒后面。

        张楚弩卒又上好弩箭,可谁也不敢探头去射击,因为秦骑一波千骑,冲过来发射两轮弩箭就拨马离开,接着又是千骑……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虽然对张楚军守卒的杀伤力有限,可造成的心理压力却是巨大的,只要马蹄声不绝,连卒长、两司马这级的军官都不敢探头。

        五波攻击过后,第六波次又到了,这波足有一千五百骑,两侧各五百骑继续发箭压制营栅后的张楚军卒,中间五百骑却有所不同,他们手中所持的硬弩比其他骑兵大,根本就不是臂张骑弩,而是踏张步弩,箭也不是普通的箭,而是特制的金铁之箭。箭簇为铁制的破甲箭型,细长尖锐,箭身则为青铜所制,没有箭羽,后面连着一条麻索。随着骑卒扳下弩机,呼啸的长箭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射到营栅木柱上的就深深地扎进数寸,射到营栅木板上则直接洞穿。骑卒射出箭后把步弩丢开,拉住长索打马原地盘桓,待到一声统一号令,立即转头打马拽索狂奔,只听轰然一声大响,五六十步的一段营栅就在这几百匹马的合力之下被完全拔起拖走了。

        原来,青铜箭身并不是实心的,上有一个简单的机关。随着麻索拉动,在靠近箭镞的位置就被拉开了三个伞骨样的撑脚,随着箭身向后拽动,撑脚就牢牢地挂住营栅半壁,射入木柱的箭身撑脚虽然只能张开一点儿,但一样也有阻止箭身被拔出的效果。被挂牢的箭身在前冲的马力下一带,这些营栅莫说扎得并不牢,就算扎得很牢固,也扛不住几百匹马一起发力。

        这种特殊的箭矢就是胡亥重视匠作的成果了,匠师宋枢手下一个专制机巧之物的匠师首先想到制作这种箭矢可以对拔寨有作用,宋枢带着这个匠师向司马昌一汇报,立即得到了司马昌的重视,司马昌之父就是与白起一道参加长平之战的将领,司马昌自然知道这种东西对军战的作用,在报知张苍后立即制作了两千支,此番秦锐把这些特种箭都带来了,正好用在田臧身上。

        营栅被拔掉,躲在土垒下的张楚军还没反应过来时,随后而来的第七波秦骑已飞马越过浅壕,从营栅缺口处一灌而入!

        后营被攻破之前一刻。

        当田臧正为第一道营垒的火壕挡住了秦人方阵而略松一口气时,秦人不顾大火在前依旧不断用床弩破坏着营栅的行动又让他紧张起来。好在床弩发射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次发射,这要完全破坏掉第一道营栅一天都不够,他立即调动第二道营垒中的弩兵向秦人方阵抛射,箭阵的威胁使秦人重张床弩的速度更慢了。

        过了一阵秦人方阵竟然有了后退的迹象,首先是西侧方阵开始后移,接着由西向东,一个一个方阵都在张楚军的箭阵发射间隙向后移动。只是田臧还没来得及高兴,前面十二阵的空隙中,后面十一阵开始向前移动了。而且前十二阵后移时还在不断暂时停下来向营垒抛射箭矢,使得往外壕添柴加火的补给大受影响,外壕中的火焰已经开始低落。

        田臧正在考虑是不是把第三营垒的弩卒也调到第二营垒后、以更密集的箭阵阻击新上来的十一秦阵时,十一秦阵的最西边两阵一下就亮出了二百架床弩!一轮轰击就在西侧打出了二十步宽的缺口。更为可怖的是,发射完毕的二百床弩刚刚拉走,阵中又推出了二百架!

        田臧的望楼是建在第三营垒后的中央位置,距离最西侧被打开的缺口足有五里多远(2000多米),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看个大概。他能看到的就是最西边的两个秦阵忽然后退,紧邻的两个方阵接着就散开化作两条洪流,洪流般的秦卒从营垒西侧冲了进来。

        田臧心中一惊,正要下令调第二营垒后军卒支援,堵上缺口,身边的亲卫又大喊起来:“上将军,后营,后营!”

        田臧回身一看,一个踉跄差点从望楼上栽下去,另一条骑卒组成的洪流正由后营栅的西侧灌入,接着分散成几道支流在后面营帐间穿梭,一个一个营帐在骑军身后被点燃,其中最宽一道主流已经风驰电掣一般向着第三道营垒的身后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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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兴冲冲的快步踏上大殿前的石台,走到大殿门前。

        门两侧的盾卫向陈平行了个军礼:“上卿可是来见陛下?陛下去乐府了。”

        “哦?”陈平一听挥了挥手止住盾卫行礼,转头又走下大殿石台,向着乐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想是秦锐又打了胜仗了,上卿似乎很高兴。”另一边的盾卫有些羡慕的说着:“咱们卫护陛下,可就没了这军功了。”

        “能卫护陛下才是最荣耀的事情。你不觉得不当值的时候回家,左邻右舍都用尊崇的目光看咱们吗?我还听到过邻居家说自家子弟:看看人家,郎中军,多威风,你们这些小崽子啥时候能让阿母也威风威风?”

        “那倒也是。”另一边的盾卫微微点头,“郎中军本来是贵胄子弟的专权,陛下根本不管我等的出身,只看能力。而且咱们还有饷俸,这可都是陛下宫内支给的,陛下又宽和,真不知道原来怎么会有人说陛下那么多坏话。”

        “看吧,如果谁要真想入秦锐杀敌,陛下也必会允可的。陛下待我等如此,为陛下效死都情愿。”

        陈平进了乐府,发现不但皇帝在,皇帝那个善舞的美人襄姬也在。陈平进来之前显然襄姬正在舞,因自己的到来才停下来。

        “上卿追到这里,不是有好消息就是有坏消息,先坐下吧。”胡亥待陈平施礼后抬一手指了指边上的坐席。

        “陛下,臣带来的是好消息,秦锐已经击败了田臧,田臧自戕,十万张楚军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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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臧有三道营垒,章邯从河水方向只打破了一道,只要田臧能够收缩第一营垒的兵力到第二营垒,依旧能够据垒坚守。虽然第二道营垒西侧有一段没有外壕却堆着小山一样的柴垛,只需点燃就无人可过。第一道营垒撤回的军卒还可以加强第二道营垒的兵力密度,秦军攻击必会更费手脚。

        可惜,田臧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向河水的正面,却被秦人的骑军抄了后路。骑兵对上没有列阵的步兵,尤其是装备了马镫能在马上使力劈杀的骑兵,那就不是战斗,而是屠杀!

        第三营垒侧后一乱,第二营垒就不战自乱了。不乱也不行,因为从西侧数千秦骑列成纵队从第三营垒的缺口进入了第二营垒后侧,顺着两道营垒间五十步宽的通道一路冲杀而至,混乱就像导火索一样嗤嗤的向东传递着。而第一道营垒后的张楚军卒则进退两难,退到第二营垒有秦骑,不退则一样有从西向东列阵而至的秦人步阵,虽然没有骑军那么迅疾,但那种阔步而来的沉稳和随之而至的箭雨更具震慑力,没被箭矢射中的张楚军卒在闪亮的矛头面前索性把兵刃一丢,往两侧一坐抱着脑袋,投降了。

        田臧在第三营垒之后,看到秦骑破营,赶紧下了望楼。本来还想组织望楼东侧的军卒结阵抵抗骑军,可骑军来得太快了,田臧刚组织起一个两千人左右的圆阵,秦骑就到了眼前,以千骑围着圆阵打转放箭,箭射完了又是短矛,短矛掷完,这一千骑就弃他们不顾,拔剑向东去扫荡散兵游勇,另外千骑冲上来又是箭射矛击……田臧的圆阵就像洋葱头一样被一层层剥下……

        田上将军仰天长叹,走了周文的老路,拔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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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臧必败,这早在我的预料中。章邯击溃了田臧之后,李归授首也是没有悬念的,总体说,吴广攻荥阳这一路张楚军中就没有什么真正懂得兵事之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难为他们了。”

        胡亥话语中刻薄,连陈平都觉得有点过了,胡亥却不觉得:“重要的是,我等要决定荥阳解围之后的下一个打击方向。现在秦锐先灭周文、再灭田臧,军心士气极其旺盛,且体力也处于巅峰,再战、三战后,或许才会降低下来,这股锐气不善加使用就太可惜了。”

        “陛下,以董翳两部拿下郏县,以司马欣两部进逼许县,足以给陈胜巨大的压力。至于章邯,仍按原定方略向东扫荡赵地,剿杀武臣,然后转头向南击杀周市和魏咎。这两处平灭后,再视秦锐的锐气和体力,以及其他各地所谋之事的结果而定,或继续向东攻击田儋的齐地,或收兵而回三川郡休整。”陈平有点担心小皇帝会顺势命秦锐直接南下扫荡陈胜,他还想着阴陈胜和项梁一道,减少军力的消耗呢。

        此时刘邦的势力太小,根本都不在陈平的视线之中。景驹嘛,可不能杀了。

        “嗯,方略定下,如无意外,自是不需变动。好啦,上卿除了这个好消息外,还有其他的什么消息或者想法么?”胡亥眼睛瞟了一下一旁的襄姬。

        “臣暂且无它事,先辞陛下。”陈平拱手准备站起来离开。

        “别急着走,我这儿又让美人在创一种新式的乐舞,已经大致有个雏形了,上卿一起看看。我准备在元月初再办跨年庆典,由我的美人带着乐女再为大臣们展现一次异域风采。”胡亥兴致勃勃。

        几个月前在胡亥继位一载的庆典上襄姬带着十二乐女的胡舞,颠倒众生,让所有大臣回家后都抓住妻或妾,做了该做的事情,陈平也不例外,只要是男人都不例外。

        连景曲都发现芳椒堂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有很多在朝中任职见识过襄姬所领西域胡舞的客人,都对芳椒堂胡姬不像以前那么着迷了,通过旁敲侧击和胡姬待客时的询问,才知道原来宫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帝的美人把西域胡舞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

        现在皇帝又想要做什么?

        胡亥拍拍手,四个乐女站到中间,随着一种从未听过的、另类节奏的曲乐节拍,展现出一种新的舞蹈-拉丁舞。

        看客或许说,这个穿越的胡亥太全才了吧,拉丁舞都懂。其实不然,列位看客可以回想一下,胡亥同学其实很多事情并不真懂,只知道个皮毛,成功的做出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情大都是通过充分调动这个时代人才潜力的结果。

        这个拉丁舞也不例外,胡亥同学根本就不会跳舞,但他既然看过,脑中有印象,身边又有襄姬这样的舞蹈大家,他只需要把想要的效果描述给襄姬,襄姬自会猜测他的意思做出各种动作,总有蒙对的时候,然后就固定下来,再继续蒙其他的部分。

        折腾拉丁舞这事儿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从登基周年庆典之后就开始了。

        咱们这位后世而来的胡亥成了大秦皇帝,天下之主,又赶上天下大乱,他怎么会这么闲?问题在于咱们的胡亥同学发誓不效仿始皇帝热衷政事和控制力,反而尽量“无为而治”的把尽可能多的工作都交给了三公九卿们自决之,所以自然就闲了下来。

        始皇帝批阅奏简日满一石,往往要干到夜黑,胡亥可没这个工作负担,可没事干也是个麻烦。这时代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做个皇帝出门溜达溜达都受限制,业余时间干点儿啥呢?总不能天天都是体验闺房之乐吧。

        为了展现自己的昏君风采,他全盘接收了那个假二世的俳优百戏角抵,这也是无奈,空闲时间总要有点儿事儿做。而乐舞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毕竟身边有大舞蹈家。

        胡亥弄出的拉丁舞与当代真正的拉丁舞还是大相径庭的,至少男女双人舞的形式就不可能采用,他只从中撷取了记忆中看过的拉丁舞,伦巴、恰恰、探戈等的舞蹈动作风格及表演者那种野性和奔放展现,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已经足以瞠目了。

        “拉丁”是催生爱情的魔法舞蹈,胡亥就是紧紧抓住这一精髓来“指导”襄姬,最终创出了一套糅合探戈、伦巴、恰恰、牛仔等在内的大杂烩,没办法,胡亥记忆内容有限,本来在他脑海中也就是一锅大杂烩。

        现在,乐女们把这锅大杂烩展现给了陈平,陈平理所当然的再次给震惊了。他当然知道这个舞要是由美人襄姬舞出来那就会更加精彩,也更加“要命”,但他总不能说请陛下的美人宫妃一舞吧,那可是大不敬的。

        乐女只给陈平展示了胡亥拉丁舞的一小段,曲乐停下,胡亥问道:“上卿以为如何啊?”

        “陛下所创此舞,恐比上次的西域胡舞更能震撼观者。臣有一请,还望陛下成全。”

        “上卿尽管言之。”

        “臣想让陛下赐臣的宫人中二人入宫,请乐府也教授一二,包括上次的西域胡舞。”陈平声音越说越低,脸似乎还有些发红。

        “哈哈哈哈,这有何不可?我想上卿大约是想让襄美人直接教授吧,只是不好直接提出。”胡亥的笑声中含入了几分奚落之意,这下陈平真的脸红了。

        “嗯嗯,这事儿嘛,”胡亥眨着眼睛看着陈平,“恐怕我要让芙蕖去问问育母是否允可,这两种乐舞对男人的诱惑力都超强,别让上卿家中夫人之间的平衡状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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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胡武急匆匆的冲进殿内,一看丹陛上无人,伸手抓住一个内侍:“大王呢?大王何在?”

        “司过阁下,王上在后宫,现在时辰也不早了。”那个内侍不敢挣脱,知道这个司过阁下是大王的心腹。

        “去禀报大王,说我有要事求见。”胡武松开内侍,命令道。

        “可是,大王可能已经安寝了,要是打扰了大王,奴会没命的。”内侍有点害怕。

        “你要不去奏禀,现在就会没命。”胡武把佩剑拉出一截,又狠狠地推了回去,“你去,若大王安寝了就不用禀奏,回来告诉某,某明日再来。”

        内侍战战兢兢的绕过丹陛消失了,胡武则像没头苍蝇一般的在丹陛下东撞西撞的快步乱走。

        一刻钟的时间后,内侍先跑了出来:“大王到。”接着就看见陈胜也没换装,穿着便装睡袍就走了出来。

        “臣拜见大王。”胡武跪地,向陈胜行了一个拜礼。

        “起来起来吧,孤记得说过,汝和朱防无需行此礼的。说吧,这么急的把孤拖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儿?”陈胜也没上丹陛就坐,站在胡武身前问道。

        “臣刚刚无意间听家中隶仆们偷偷议论一些事情,让他们仔细一说,臣觉事情重大,就飞奔而来,扰了大王安寝,臣有罪。”胡武就算心中起急,可这场面话总还要说,现在陈胜毕竟是大王,不能再像在阳城时说话那么随意。

        “哦?有什么让你觉得重大事情非要现在来奏报于孤?”陈胜用胡武和朱防敛财勒索是放心的,但并不认为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参与军国大事的才干,否则早就放出去领军了。

        “王上,据臣家隶仆所言,现在王都内有很多流言,臣认为重要的是,一个流言说,会稽郡大将军项燕之子项梁,杀了会稽郡守赵高,已经起兵反秦。”

        “这是好事儿嘛,不过这种事情似乎完全不需要你这么急切的赶来奏报,明日再说也可以。”陈胜打了个哈欠,刚刚他正准备和自己新纳的宫妃找点儿乐子,就被叫了出来。要换成不是胡武或者朱防,他肯定不予理睬。这俩人才干不高,但忠心绝对是一等一的,至少在陈胜看来是这样。

        “非也非也,王上,传言说,会稽郡守高本欲反秦称王,使项梁居上柱国之位,说起来这也算很看重项梁了,可项梁认为自己乃楚国贵族,怎能让赵高这种隐官出身的人凌驾在自己之上?所以杀了赵高自己起事,这就已经味道不对了。流言说,项梁对大王的出身……所以,项梁会来对大王不利啊。”

        胡武话音中都带了哭腔了,跟着陈胜他能吃香喝辣,要是项梁真把陈胜杀了,他不死也只剩下当个轻兵冲头阵送死了。

        “哦?”陈胜突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赵高虽然是隐官出身,可在秦廷一直做官,直做到了郎中令,而自己呢?从一闾左一跃而自封为王,按这话说,自己岂不是更会为项梁杀之而后快?这些贵胄眼高于顶,肯定极为鄙视自己。

        这可怎么办?要是自己实力强大,周文破了咸阳、吴广破了荥阳,倒是真不用怕项梁,胜者为王嘛。可现在周文败亡,吴广所剩的实力也只有不到二十万,还被秦军牵制在荥阳暂时撤不回来,谁知道秦人什么时候就打到自己的王都跟前?这要是项梁再来诛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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