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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天下第一阴谋第二十四章 吕不韦的后人

第二十四章 吕不韦的后人

        当景驹被接到咸阳后,於商那个宅院大张旗鼓的打扫、购置家居用品,昭示着主人即将到来,免得真正景驹到的时候显的太突兀。

        一帮人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景驹在五天内前往於商以示主人回家。然后过五日由公子婴代表皇帝、由叔孙通替代奉常胡毋敬一起去行纳采和问名之礼。胡毋敬毕竟老了,让他老人家跑这么一趟颠簸的远路皇帝于心不忍。两礼之后,景驹就和公子婴、叔孙通一道回咸阳,先住在景曲已经在咸阳买下的一处大宅内,剩下的四礼进行都以这个大宅作为娘家人地点,不然这六礼要是都在於商和咸阳之间往返,这个时间就更长了。

        咸阳大宅还有另一个用途,就是让景娥的阿母居住,以便随时入宫看望女儿。

        景娥的阿母是景驹的小夫人之一,当初景娥莫名失踪让她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此番发现自家女儿居然马上就要当大秦皇后,心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按说所谓小夫人实际就是个妾侍,妾侍在家里地位不高,本没有不随景驹去於商的道理,但谁让人家的女儿要做皇后了呢,皇后的阿母那是皇帝的外姑啊,景驹也要给皇帝面子不是?

        景驹大夫人在山东生乱之前就没了,然后景驹忙着反叛称王也没空重立一个大夫人。可惜景娥的母亲没生过儿子,否则现在景驹都想直接把她扶正为大夫人。

        行六礼还有一个潜在的麻烦,就是会不会有见过景驹的人在礼仪中把他认出来。好在是皇帝大婚,秦国的帝王向来强横,不想与民同乐的话,完全可以借山东局势说事儿,把安保工作做狠一点儿。这样除了内定的人外,闲散人等也就见不到景驹的面了。至于必要的其他应酬和准备工作,自然由咸阳人司空见惯了的景曲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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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台宫内讨论皇帝的婚礼,蜀郡蜀都(成都)城内有一户人家也聚集着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

        这个大户姓吕,现在主事的乃是秦相吕不韦的孙辈后人,名字就是直截了当的“吕帛”(为啥不叫“吕钱”?因为财帛财帛,古代帛也是货币,还有使用价值,钱就只有货币属性了)。当年秦王政逼死吕不韦的目的是为了完全亲政夺取政权,吕不韦自尽后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再对吕氏家族动手,只是把他们都迁到了蜀地。

        没了吕不韦,迁居蜀地的吕氏一族只能继续从事吕不韦曾经的老本行,经商。但因始皇帝一统天下后重农抑商,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好在吕不韦任国相那么多年,各级官吏中多少还残留着一丝香火情,而且吕不韦的儿孙们一直以商贾世家所具备的长远目光很小心的维护着这一点点情谊,因此吕氏一族也过的不算太艰难,在蜀郡购置保证全族温饱的少量田地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吕氏迁居蜀地二十多年,除了一些酒肆之类的坐商外,还涉足了粮秣、蜀锦和矿产等行业,但像冶金冶铁这种大生意有卓氏,粮贸和矿业有以“寡妇清”而着名的巴氏,所以吕氏在夹缝中生存也不易。

        行商倒是有条道,就是通过“蜀身毒道”经由滇缅直达身毒(印度),进行南方丝绸之路上的交易。这种大商交易需要资本雄厚,抗的住损失,不能一趟行商失利就搭上了所有身价而倾家荡产,毕竟这条路行于山林烟瘴之间,属于搏命挣钱。

        吕氏在这条商路上贩运蜀锦、漆器、井盐等还是获得了一定的利益,也是当下吕氏家族最大的获利来源。只不过他们最远也就到滇国,而从滇国跨越今天的缅甸(秦时缅甸还没有国家)到印度的部分,吕氏就没有能力去走了,也因此他们的获利比能直达身毒的大商要少很多。

        然而这一日吕氏几个主事人所商讨的,却是由皇帝的新思维所打开的新商机:茶。

        由于当年畜牧大贾乌氏在吕不韦任秦相时得到过他不少恩惠,所以就算吕不韦失势以及其死后,吕氏一族和乌氏之间仍保持着一定的关系,常有书信往来。

        前十数日,吕帛就得到一封乌氏倮的信件,里面说他奉朝堂之命向游牧民推广奶茶,反响大好,因为知道这些茶来自巴蜀,所以乌氏倮建议他们关注一下砖茶的制贩。乌氏从胡亥试探性向游牧族贩茶中看到了大商机,所以希望在茶产地能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大商。

        现在蜀中制茶所采的都是山中野茶树之叶,乌氏在信中试探性的建议吕氏在蜀中开辟茶山植茶。乌氏倮描绘了一个很大的前景给吕帛,说先不提秦境之外的月氏、匈奴和游牧羌人,单就乌氏自家的牧民和河南地的游牧族,所需的茶量就不是小数目。乌氏因为在销茶的第一线,敏锐的感觉到单靠山上野树的产量绝对满足不了巨量的需求。

        另外,乌氏倮因为销茶的事情做的好,辅王公子婴以皇帝的名义奖励了他一个瓷瓶,他也把这个事情顺嘴提了一句,算给吕氏附赠一个商机。

        吕帛对茶的事情并不了解,接信后派遣族人去调查打探了一番。结果发现,咸阳所要的茶是两类,一类供皇帝和有钱的大臣贵胄们饮用,已成一种高档享受,另一类则不知来自哪个朝臣的动议,用相对劣质的茶叶压砖,先由乌氏倮在牧区试推广。至于瓷,在蜀中没人听说过,要打听只能去咸阳问公子婴了。

        “茶的事情,可以试着做做。”吕氏的一个族老名字就叫吕荼,喝了一口搞来的茶汤。今天桌面上没有传统米酒,而是以茶代酒。

        “乌氏倮所了解的情况基本差不多,现在无论是供咸阳的上品茶,还是给乌氏的劣砖茶,最初采自蜀都外较近的矮山,而现因制贩数量增加,已经转向茶树较多的临邛(今邛崃)一带的山上。那里虽然野生茶树确实不少,但非连片生长,导致采收不易。如果我等能够选良地整片的置山场植种,采收快捷,则必有大获。”

        吕荼虽然是族老,实际并不太老,也就四十岁上下,人很精干。“当下制茶一事仍为少府在做,制茶匠人最初是尚食府协同太医府开始做的,后来转交少府后,少府选了一些本地的匠人习学后接手。”

        吕帛的岁数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他也在饮茶:“这茶确实是个好物,既是尚食府出面,想必是皇帝想出来的。”

        他赞叹了一句,“从咸阳传来的消息中,似乎现在朝堂上对行商的抑制有所松动,甚至还有流言说朝堂曾想废除徭役完全用商贾承建土木。公子高被封顺王也可算一个注脚,都知其外舅商胜为贾,在诸公子中一直不得始皇帝的关注。商胜搞了豆菽榨油,然后官仓就收买他的油和豆粕,并向他特供豆菽。所以乌氏建议我等置山场植茶,也并非不可能。然而此事按律需要郡府同意,否则肯定无法进行。”

        “家主如果直接写信给辅王(公子婴)如何?现在在这偏远角落里,讯息不畅,完全不知道是朝堂上哪位公卿所倡导向游牧族制贩砖茶。”一个族老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既然是少府主茶事,给少府(张)苍写信不是更直接?”另一人表示异议。

        吕帛举起一只手,争论停息了下来:“各位的建议都很好,只是写信也要先问过郡守才比较适宜,不然郡守若认为我等以咸阳压其服从,那日后在蜀郡行事就比较艰难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乌氏所提及的瓷瓶。”吕帛又饮了一口茶,“瓷瓶咱们都没见过,从乌氏倮的信中描述看,应与陶一样烧制而成,但比陶坚硬且更漂亮。这个东西只能从咸阳找根源,因为瓷瓶不像茶是从蜀郡首先制成后运至咸阳的。”

        他环视了在座的几位族人后说:“明日某先去拜见郡守,然后如果有必要,可去一次咸阳,探查一下瓷器的事情。”

        咸阳宫。

        胡亥手里把玩着一把剪刀,看着张苍:“如果我们向游牧族提供这个,是不是就能只获取羊毛而无需获取整羊了?”

        胡亥曾经提出向游牧族购买羊毛,价格甚至可比照整羊来算,但收效不大。因为羊毛只能在春季羊脱毛后去捡落在地上、挂在灌木从上的零散羊毛,牧民不会追着羊屁股到处捡,没那人手,所以这样收集的羊毛仅够牧民自家使用,能拿来贩卖的极少,还不如卖整羊或带着羊毛的羊皮来的爽快。

        可是从游牧区运整只羊与只运羊毛所需的运力差别可大了,要是买下整羊自己剪毛,同样面临着人手不足的问题,另外就是工具不趁手。古时的剪刀像个U型,在U型的两头是刀剪,U型弯儿还要有弹性,用起来远没有今天的剪刀式样更趁手。胡亥当然就金手指一闪光,让少府做出了现代式样的剪刀。

        “陛下,这剪刀试过,确实比原有样式易用,只是……”张苍有些犹豫,“按律,金铁之物不可贩与游牧族,一则是金铁本朝就不足,二则就是担忧游牧族将其熔了制作刀兵箭镞。”

        “唔,这确实是个问题。”胡亥看着手里青铜的剪刀有些沉吟。

        冷场片刻,胡亥说:“恐怕还是要待铁产量上来,用钢来做。”

        “至于被游牧族拿去制兵,”他掂了掂剪刀的重量,“这要多少把剪刀才能制一把战刀?这点儿金铁制作箭镞也做不出几个。把剪刀的手柄改改,做成插在木柄中使用的样子,大约又可减少两个箭镞的金铁量。”

        胡亥把剪刀放到御案上:“和茶砖一样,先制作一千把,拿去给乌氏倮试用,慢慢修改到适合剪羊毛的式样。不过要告诉乌氏,这些是给他的牧群用的,所以也是卖给他的,看他能承受什么价格。”

        张苍心说这位陛下太具有商贾的气质了,转头看了一眼与他同来的李禄,苦笑了一下。李禄(史书中修灵渠的监御史禄)随百越归军返回后就跟着张苍慢慢接手少府的工作,皇帝已经跟张苍谈过,很快就会免去他的少府卿职位,另外要给他一个新的重任。

        “陛下,”剪刀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李禄拿出了一卷竹简,“蜀郡郡守给少府写信,言蜀郡一商贾愿制贩茶,并想要租置山场植种茶树,并说因茶树可能需要三、四年才能采收,因此询问是否可由其自选野茶较多的山场,在整治杂树植新树的同时也可先从野树获收益。臣闻听陛下一直想要把可以由商贾所做的事情都交予商贾,所以向陛下请一明诏,毕竟茶一事涉及陛下对游牧族的一些重要方略。”

        李禄现在已经接手了植茶和烧瓷的事情,所以就由他来汇报。

        “还有就是,”李禄略略停顿了一下,“这个愿制贩茶的商贾,乃前相文信侯的后人。”

        “文信侯?”胡亥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文信侯不就是吕不韦么,这古人对爵位官名还真的蛮敬仰的,习惯于称呼爵位或官名。

        胡亥轻叩着御案想了想:“吕不韦本来就是大贾出身,其后人继续为贾也没什么。茶这种东西,且不说是否向游牧区贩卖,就是现在咸阳街市的销量,也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吧?”

        见张苍和李禄一齐点头,胡亥继续说:“茶日后将成为民生的一大需,柴粟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本就该是民间去做的事情。租置山场植茶树,是大好事,当予勉励。至于包下现有具备较多野茶树的山场……除了少府已经在采用的山场,可以允许商贾租置其他有茶树的山场,少府先维持现有山场采制,待商贾们的茶产量上来之后,少府就脱手将已有山场再转出去。”

        胡亥又看向李由和曹参:“茶律的制定为时尚早,但也可以开始着手。山租茶赋则需要尽快制定出来。当下咸阳街市茶贵,收益尽归少府,既然要转给商贾,少府要尽快核算成本。砖茶销往游牧区,现在也是暴利,这也是朝堂未来的一大租赋来源。”

        他又思索了一下:“既然说植茶需三、四年才可采收,那商贾所置山场之租,可免三年。”

        “嗨。”李由和曹参都拱手应道,公子婴则随手将皇帝的意思写成了诏书。

        “陛下,文信侯后人是其孙,名吕帛。”李禄又说道:“蜀郡郡守在给臣的信中说,吕帛对瓷也有所关注。但瓷不是茶,吕帛也未曾见过,也不知烧制上与陶有何区别,需要何种烧土等,因此想要来咸阳了解一下。不过当年始皇帝将吕氏一族尽迁蜀地,因此蜀郡郡守不敢发‘传’,也想由臣请陛下诏。”

        胡亥向后一仰,摊手摊脚的伸了个懒腰:“这事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只要吕氏不再涉政,为商贾所需的传验等,尽可与之。”

        他的现在思维中不记得四川是否产过瓷器,就对张苍说:“现在烧瓷的匠人中,识得瓷土的人应该有不少了吧?”

        “嗨,烧瓷匠师已经授徒十数人,现有数人正在关中各地找寻瓷土。”

        “让那个吕帛来咸阳吧,李禄可使人带他去看制瓷工场,也让他有个需要投入多少财帛的直观认识。如果他看后仍要做瓷器生意,那就让他带一个匠人入蜀,寻找瓷土。”

        胡亥对在蜀地烧瓷兴趣不是很大,原因很简单,蜀地烧好的瓷器要运到关中来太费劲了,从蜀地到汉中再到关中,都是秦岭山道,瓷器又重还怕碎。

        不过商人们既然想玩儿,他也没理由不让人家玩儿。咱们的胡亥不知道蜀身毒道的事情,只知道蜀地到滇国有个五尺道,却没有深想从滇国还能继续通向印度,如果知道还有这么条南方丝绸之路,估计他的兴趣就会大增了。

        “嗨。”李禄答应了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陛下曾赐瓷器与巴郡守澜,其后巴氏也向少府表示希望能参与烧瓷,亦希望借匠人寻找瓷土,是否也可允之?”

        “此事无需问我”,胡亥摆了摆手,“主要在于你们手中的瓷器匠人数量。烧瓷一事非为宫中,而是作为日后大秦内外的大宗商贸之物。以现在的制瓷量,都不用说关中,单咸阳都供给不足。而我的想法是通过打通西域商贸之路,将其与丝绸、砖茶等一同外销西域,还可通过南海郡销向海外,所以商贾们愿意加入我都允可,只是你让商贾们别光把目光看在瓷器上,要为日后植桑养蚕织锦、植茶都做整体考虑。吕帛愿意置山场植茶树,这个要夸赞,愿意寻瓷土烧瓷,也要支持。正好可以吕帛为例,鼓励大商贾投入到这些事情上来。”

        胡亥说着,久远的一丝记忆突然跃入脑中,似乎后世的陕西省范围内也是出产茶的,“青砖茶”这个名称貌似就是陕西青茶制的砖。可是茶树在秦岭以北应该是不宜种植……对了,陕西省好像还包含了汉中在内啊。

        “李禄,你以少府的名义书信与汉中郡尉普(巴普)和巴郡守澜,让巴氏先效仿一下吕帛,在巴郡和汉中郡都好好找找山上的野茶树,有茶树聚集的地方就说明可以植茶置茶场,让巴氏先专注这个,也向郡府报备租置山场植茶。既然新植茶树需要三到四年才能采收,这件事应该早做。”

        “至于瓷器,现在匠人不足,少府可多投些力量多建几个窑炉,不怕烧废,烧废也不罚,以此尽快培养出更多的熟练工匠,才好日后大范围由商贾们铺开。”胡亥留在心里没说的话是,真正大量烧瓷最后还是要以九江那一带为中心,这就要等把山东弄踏实了以后再说了,估计也要三、四年呢,正好用这时间培养瓷匠。

        胡亥想到这里,立即又吩咐李禄:“哪个匠人授徒最有成效,就可成为匠师得年俸。匠人所带出的下一代匠人也一样要授徒,也一样可以得匠师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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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在为今后大做生意紧锣密鼓的安排,秦廷的死敌项梁则紧锣密鼓的准备消灭秦军夺取天下。

        景驹“薨了”,秦嘉战死了,之前的景氏楚王廷从此烟消云散,连景驹和秦嘉的兵,没战死战伤的也大部分归了自己……楚国内部事务已经搞定,项梁志得意满的屯兵薛地,准备要对秦大干一场了。

        根据派出的多路斥侯了解,章邯的二十多万秦锐军基本分布是,东西沿南北济水的昌邑-定陶-临济-荥阳一线,和南北从陈县到雍丘至陈留。章邯军的辎重给养屯于敖仓,这东西和南北两条屯兵线都卡在往敖仓的水路上,非常便于由水路转运辎重。

        而项梁要想击败秦锐,就必须沿着这两条线向西或向北,没有水路运送辎重,自己一方也无法维持攻势。项梁虽然有骑军,可由于楚军骑军没有高鞍双马镫,不具备战场冲杀能力,因此基本属于骑马步兵,马匹只是快速机动的运载工具。马很娇贵,没有精饲料,很难长途奔袭,因此项梁在规划伐秦战役时也脱不出沿水路进攻的定势。

        薛地,项梁军帐。

        薛郡也有大堂,但项梁为了体现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威严,在薛郡治鲁县城外军营内设立了自己的军帐。

        楚军的各个领军将领济济一堂,项羽、项伯、项声、龙且、英布、刘邦、季布、钟离眛、丁固、吕臣等都在座。项梁召集全体军将来,就是商讨和最终决定向秦军发起攻击的方略。

        “秦人就像树胶一样,给个缝隙就粘过来。”范增有些恼怒的说,“当阳君(英布)在伐景驹时已将秦人赶出了昌邑,可当阳君未曾在昌邑留守太多军卒,结果章邯竟然发二万卒攻,又重新占据了那里,连昌邑东的东缗都分兵三千驻军。若非如此,我等可直接由昌邑向定陶进发。现在还要先夺回昌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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