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拳头被挡下,那大汉又羞又恼。
二话不说,旋转着腰身就往柳古云的头颅踢去。
柳古云双眉一皱,抬起腿就踢到了那大汉的下体。
“啊!”大汉惨叫一声,向后连滚了四圈,在地上来回打滚。
“什么人也配来冒险了?”柳古云将柳涯心放下,冷笑一声嘲讽着大汉。
“我……你……我弄死你!兄弟们!给我上啊!”
大汉站不起身,然而不知从哪里出来几十个人,手里拿着短刀,往柳古云这里冲来。
柳古云丝毫不惧,连架势没没做,只是风起云涌,周围人都能感到空气中带有的冷气。
他只是抬起手,然后握住,那几个人便动弹不得,手上的扭痛迫使他们扔下短刀。
“少爷,要杀了他们吗?”柳古云询问的语气很淡。
杀戴家的人或许要考虑一下,但杀这几个杂碎不需要犹豫。
“等等,各位冷静一下。”
此时忽然一名女子从人群中挤入战场,挡在大汉的身前,赔笑道:“这位公子,他是我们这边公会会长的儿子,今天刚升入六级冒险者,有点太兴奋了,还请您见谅。”
柳古云默不作声,只是回头看向他的少爷。
而柳涯心却坐在那孩子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淤青和伤口,眼球暴突,眼皮都合不上。
一边站起身,一边扶起那个同龄的孩子,柳涯心淡淡地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砰!那大汉的脸颊登时被招呼了一拳,周围人硬是没看清柳古云是怎么出手的。
因为他还在原地,距离大汉还有几十米。
“你听到了吧,我不会无底线下手的。”柳古云走近三步,那大汉便惊恐地向后连着翻滚三圈,样子滑稽又可笑。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大汉竟然躲在那名女子的身后,向着柳古云叫嚣。
柳古云冷哼一声,瞬间近到他身前,拨开那名女子,一巴掌把他打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太快,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多大的人了,还把爹搬出来。”柳古云冷眼俯视着吓破胆子、蜷缩抱头的大汉:“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这是把我也骂进去了?柳涯心多想了一下,无奈地耸耸肩。
“行了,”柳涯心稍微治疗了那孩子,买下他所有的水后便放他离开了。
慢慢走近那大汉,他想逃跑,却被柳古云死死按住脖子。
“少爷!这位少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从他的走姿上看,有理由相信他急的忘记拿拐杖了。
周围人都纷纷让开,有些人甚至直接离开,不再看热闹,看得出这个老人在这里地位不低。
“犬子骄纵惯了,还……还请放过他,让老夫带他回去,必然……必然严加管教。”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向着柳涯心跪下。
冒险家公会的规矩有一条,“公会内部皆可不拜。”
当然,这条并非强制,但大家早就默认了这条规则,即使最低级的冒险者面见雷家家主,即使不跪也不算僭越。
可这位老冒险家一跪,便立刻暴露了柳涯心的身份,他并不是冒险家。
这可不符合柳涯心低调处事的本意。
柳涯心立刻上前,扶助了他,但却说道:“我放过他,他放过那个孩子了吗?如果你严加管教有用,他会是这个样子吗?”
“少爷……这位少爷,还请给我一份薄面,我就这一个儿子啊。”那老人很急,紧紧握住柳涯心的手。
柳涯心也紧紧握住老人的手,感动到:“知道吗老爷爷,就是因为您这一声声的求情,他才一次次的不知悔改,您求一次,我就打他一次。”
“少爷,您……不能这样啊,他……”
“古云。”
柳古云一脚踏在他胸口,大汉咬牙流汗,双手抓住柳古云的脚脖子,却丝毫也撼动不了这压制的力量,也不知道这一身横肉长哪去了。
“放弃吧,你不会使用圣力,只靠着打架有什么用?”
老者看到这幅模样,也只好闭上嘴。
柳涯心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看向大汉。
“你不是今天晋升六级冒险者吗?怎么不会使用圣力?”
大汉闭口不答,额头上虚汗不少,可能是全部力气都用于抵御胸口上不断压紧的大腿。
那女子小心地凑上来,低声下气地说道:“有些冒险者不需要圣力,他们主要是做些文书处理工作。”
柳涯心一听便乐了,回头问道:“他就是这种?”
“是,他的晋升很合理,因为年龄到了,会长没有给他任何快进。”
女子鼓起勇气,为自己的少爷辩解。
而挠挠额头后,柳涯心便诧然道:“你在说什么?我有说过是因为这个打他吗?”
不是吗?女子也很诧异,少爷最得罪人的一点就是让人怀疑因为和公会会长的关系而走后门。
“我打他纯粹是因为……”
“让开!都让开!”人群中传来呵斥声,一群穿着深棕色制服的衙差走了过来。
“就是你俩闹事是吧?”那衙差环视了下周围的形式,便指着柳涯心傲慢懒散道:“跟我会安全司一趟。”
“你哪只眼看到我闹事的?”柳涯心淡笑道:“难道我不是见义勇为吗?”
“跟我回去,审你一下就知道了,”那领头的衙差冷笑着,便嘱咐身边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把徐公子送到医馆,别忘了写个单子报销。”
“古沐,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柳涯心歪着头,眼神出奇地冰冷。
“什么……呃。”那领头忽然感觉后腰一凉,便浑身动弹不得。
强行扭动脖子,却发现周围的差役也被冻住了,全身发冷打颤。
“少爷,杀吗?”柳古沐手指着那领头人的后脑,冰锥已经抵上他的皮肤了。
“你小子,第一次来镇城吧”那领头人不仅不怂,反而开始叫嚣:“知道在镇城戕害衙差是什么罪吗?”
柳涯心冷哼一声,便指向半死不活的大汉道:“他可不是第一次打人了,他又犯了什么罪?”
“他是他,你是你!”那领头衙差却转移话题道:“你犯的罪比他大!”
“哦,”柳涯心一拍脑袋,领悟道:“原来是这样,我指使手下困住衙差,他当街殴打儿童,然后是我罪比他大吗?”
“当然!”那衙差斜着嘴冷笑道:“我们和那些无名无姓的小东西,能一样吗?”
柳涯心的眼中,发出了杀意。
郑爷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一样,”柳涯心抬起右手,径直指向他,话语极其冰冷:“你和他,都一样。”
“古沐,下手,他比作恶的坏人更可恶!”
柳古沐愕然,还真下手啊。
怎么感觉自从到了西域之后,少爷越来越喜欢杀人了呢?
但既然少爷让下手,那就下手吧。
嗵!一根冰锥从那领头差役的额头迸射而出,顿时血涌如柱,满地脏污。
柳古沐甩了甩手上的热血,又拿出手帕擦了好几遍。
看到这几个年轻人连差役都敢杀,周围的聒噪之声瞬间少了。
有些人甚至抿上嘴悻悻离去,不愿参与这次的热闹。
装作在看发布栏上的任务,借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爷爷,走吧,我有事要请教您,古云,带着他。”
那老朽的公会会长眼神中忽然放了光。
这是有条件?有条件就好办!
“是是是,这位少爷还里边请。”
冒险者公会的行政楼不大,但却因为是叠楼构型,所以尽管只有两层,但空间利用率很高。
行政楼的侧面,便是退休老员工的活动楼,柳涯心等人被领到了这一侧的屋内。
退休,也是冒险者公会员工的福利,在寻常家族内,很少有家族会有退休一说。
有的老一辈不想放权,有的老一辈又急于交接,所以在家族内的权力就极为混乱。
但冒险公会并非家族制,一切按照雷家颁布的冒险者公约行事。
当法律和冒险公会的公约冲突时,以公约为优先。
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多数冒险者的心里,雷家凌驾于天国之上。
“这位少爷,我们可以来谈谈了。”
这屋子内的装饰极为朴素。
一床、一桌、一椅、一花、一柜。
柳涯心环顾四周,甚至没有找到能坐的地方。
老者将椅子放在柳涯心的后面,自己则站着。
柳涯心指向床,他才坐在床上。
“老爷爷,您儿子的秉性,您应该是知道的。”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只是今天才碰见我而已。”
柳涯心一开口便是连续的问责:“这和你的教育有分不开的关系。”
“少爷说的对,”老会长叹息道:“我年轻时工作太忙,管他管少了,现在大了也管不动了。”
“不说这个了,老爷爷,我是要问你些事才过来的。”
“少爷请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涯心双手放在膝上,眼睛放光:“首先,怎么才能成为冒险者?”
“呃?”老人神色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问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这个盛气凌人的大少爷是来发布任务的,没想到是来接受任务的。
“以您的条件,何必要成为冒险者呢?”
柳涯心不满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再说我怎么就不能成为冒险者了?”
老者微笑,神态有些放松了,毕竟谈论的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不,您误会了,老朽的意思是,您这样的人才,成为冒险家太可惜了。”
柳涯心默默无言,拿出一物。
那是在三重雪山时,徐文平给他的那把带血迹的匕首。
“这是……文平老弟的佩刀!”那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伸出手,拿过匕首,粗糙的手在上面不停摩挲。
“您认识徐文平?”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抿起嘴唇,沉默许久,渐渐有老泪垂落。
“他是这里走出的,最值得我骄傲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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