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的宫殿看似平静,可熟悉宫中的宫人们却更加提心吊胆,没有人敢靠近那富丽堂皇的弦皇殿!只因为那里此刻正是北堂弦入住之地。
两人高的殿门前,一身青灰色长袍的北堂烈直挺挺的站在门前,眉宇间凝聚着骇人的狂风骤雨,与北堂弦酷似的凤眸中暗藏凌厉的火焰,仿若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凰子渊没骨头似的靠在一根柱子上,一身紫色长袍的他面如冠玉,手指无意识的蹂躏着腰间配饰,看似慵懒闲散的他,眸子中的锐冷却无人察觉。
忽地,他毫无焦距的眸子对视上了越走越近的一道伟岸身影,绯色唇瓣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直直看着那人影,眼中毫无忌惮之色。
“烈,你家的皇叔大人来了呢。”凰子渊一开口满是嘲讽之意。
能不嘲讽么?距离北堂弦受伤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三天时间,身为皇叔的北堂云还是第一次踏入北堂弦的地盘,而三天前北堂云在当场的不管不顾此刻已经传的谣言满天。
北堂烈眸子中的火星刹那间点燃,猛然回头,看着那抹挺拔的白色人影,勾唇笑,唇线却僵硬着凛冽的寒意:“六皇叔大驾光临,侄子是不是该跪请您安?”
凌厉的目光,逼人的气势,毫无敬意的质问!对于皇兄身处险境却还无动于衷,甚至曾向夜空示好的北堂云,北堂烈真是砍人的心都有了。
北堂云依然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锦缎,雍容中更添霸气,却也奇异的掺杂了一抹柔和温润,他清朗的嗓音不带一丝愧疚与退意:“不必了,弦怎么样了?”
北堂云暗藏下眼中那抹阴鹜与狠戾,依然温文尔雅,态度亲和自然,一点不像外界传言的‘大云王是想眼睁睁看着弦王爷死去的。’
“哼!皇兄福大命大,谁死他也不会死的!”北堂烈冷笑着回答,拳头已经握紧,强忍着步冲上去与北堂云大打一场!
“哦?你的意思是北堂弦能比的上万岁爷?虽然本王也很希望自己的侄子长命百岁,可是有时候说话还是注意一下的好,毕竟……北堂弦还不是无人能敌的!”北堂云眸子一凛,似笑非笑的话暗藏凌厉危机。
北堂烈瞬间翻脸,却被凰子渊按住,凰子渊乜斜了北堂云一眼,悠扬的声线略带调侃,直白而挑衅:“大云王说的不对吧?真希望侄子长命百岁怎么在危急关头的时候您还在一旁看热闹呢?”
北堂云脸色忽地一边,却隐而不发,眨眼间又是那副不喜不怒的脸:“凰先生,这是本王的家事,不宜凰先生插言吧?”
他的话暗藏警告,却并不露骨,隐隐的似乎还有对凰子渊的一点点忌惮,实在是耐人寻味。
外面三个大男人暗藏危机的唇枪舌战,里面却是一片压抑。
古色古香的房间雕梁画壁,房间中有点燃的龙延香缓缓燃烧,一系列暗沉的色调张扬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就如北堂弦这个人,内敛而冷漠。
一派琉璃珠帘后若隐若现的一抹娇小身影,她一袭紫色纱裙,单薄的纱裙下娇躯猫儿似的蜷缩在大床一脚,一头长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墨发中她白瓷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安七夕一双猫眼睫毛卷曲轻颤,脸上是无法琢磨的复杂,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北堂弦奋不顾身的对她飞来,明明能躲开那一箭却依然不管不顾,心里的感动有多少对她的冲击就有多深。
她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北堂弦要这样奋不顾身的救她?他不是应该恨她么?她是被人抓来的替代品,不是他心中那人,可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是为了刺激安初一?还是别的什么?她想不到猜不透,三天,他晕晕沉沉,她自难思量。
小手来到他的胸膛,慢慢钻进他的衣襟,抚摸着左胸口那道剌剌巴巴,蜿蜒在心脏的伤疤,胸口有些闷闷的,御医说还好这次伤到的是右胸口,如果再伤到左边,两次心脏受损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北堂弦了!
他,曾经被伤过心脏吗?真幸运,在医术落后的古代他能存活!这么长的疤痕,狰狞的伤口足以证明当时的伤害有多深,为什么会受伤?
“啊!”安七夕忽然痛苦的轻吟出口,左手抚上心脏,那里刚才竟然剧烈的抽搐一下,仿佛被什么伤感的事情撞击的有点痛。
眸光疑惑的看着北堂弦胸口的伤,她不明所以,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心痛似曾相识,仿佛她曾经经历过一般。
玉手轻抚他略显消瘦却依然俊朗的脸旁,小小脑袋轻轻蹭在他的颈间,有不自知的轻柔与怜惜,柔柔的嗓音绕在唇齿间,吾侬细语般温柔缠绵:“北堂弦,我忽然觉得,你好熟悉,就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抱着你的!”
“知道么,你好复杂,我真的看不懂你,冷漠的你,温柔的你,残酷的你,深情的你,这多的你,可到底哪一个才是你?是不是只有面对安初一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当想到安初一曾经有幸得到过北堂弦全心全意的爱,没来由的安七夕心里一阵烦乱与憋闷,抱着北堂弦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仿佛在扞卫自己的主权一般。
也许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与叫喊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柔弱的哭声,安七夕的眸子刹那间如寒冰北极,冰冻万里!
安初一!她怎么来了?
她刚走到门边,房门就被人用力撞开,香风扑鼻,一道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伴随着安初一阴狠的怒吼:“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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