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爆炸声的泛起,走廊外的脚步先是齐刷刷戛然而止,接着又统一朝远处奔去,同时还有人情绪激动的呼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料想肯定也不是啥好话,显然是被爆炸声给再次引走。
谢龙气定神闲的放下抬起的手臂摇摇脑袋感慨:“业余的就是太业余,比原计划的早引爆一秒钟,看来还得加强训练,唉..”
脚步声消失后,谢龙看都没看伊德和他那帮手下,径直掏出一把手枪走到我面前,枪口对准我的脚镣子道:“走吗?”
“我走吗?”我侧脖看向边上的伊德。
该不,谢龙这一逼装的绝对别出心裁,把人都撂倒以后,然后慢悠悠掏出手枪,那意思就是告诉伊德,老子有实力也有魄力突突了你们,但还想给你们留点机会。
伊德脸上的肌肉像是痉挛似的剧烈抽搐几下,随即吐了口浊气道:“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助朋友澄清事实,也有责任护送朋友正大光明的走出这地方,毕竟你以后不能总用偷渡的方式来和我喝茶团聚。”
“听着没,我朋友要送我走,你们也千万别再难为我朋友了哈,不然跟你们没完。”我举起戴着手铐的两手指了指谢龙,高调的装了个逼,然后眨巴眼睛道:“跟皇上一嘴,让国内转点我请朋友喝茶的费用。”
“不用转,我兜里的零钱就够。”谢龙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傻,随口接了一句茬。
“王先生,我想去找找你这起案件的相关负责人,我认为你本人和你的团队肯定是受到了某种邪恶势力的要挟。”伊德干咳两声,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讪笑。
“哎呀,那就麻烦你了老伊。”我装腔作势的点头。
“只是..”伊德低头看了眼胸口上的红点,欲言又止。
“哦,你这玩意儿呐?”我昂头看向谢龙。
谢龙会意的点点脑袋,然后扶了扶左耳上别着的耳塞式对讲机低声道:“土豆土豆,目标已就范,枪口可以横移。”
“噗..哈哈哈。”听到谢龙的话,我瞬间笑出声来。
话音落下,戳在伊德胸口上的红点就消失了,伊德这才长舒一口重气。
“真是麻烦你了老伊。”我笑盈盈的朝着伊德吧唧两下嘴巴。
“不碍事。”伊德脸颊苍白的摆摆手,接着招呼自己的几个手下一块往出走,谢龙也随即跟了上去。
“你干啥去呀?”我迷惑的望向谢龙。
“我怕他迷路,陪着一起。”谢龙指了指伊德。
我撇撇嘴笑骂:“快别扯犊子了,就搁在这块陪着我吧,你不在,我怕老有人想揍我。”
谢龙想了想后,收起来家伙式,直勾勾的站在我旁边。
“老伊,我哥们从这屋子里陪着我,你能帮忙解释通吧?”我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伊德喊了一嗓子。
“可以的,可以的。”伊德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多会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谢龙俩人,他看看我,我看看他,谁也没吱声。
我笑了笑问:“你是想问伊德会不会真的服了吗?”
“我..”谢龙蠕动两下嘴唇,随即装作目空一切的模样冷笑:“我不关心这些乱糟糟的东西,我就是个干活的,让我干嘛我干嘛。”
“他不是服了,是觉得再斗下去没任何意义。”我自言自语的开口:“这类人搁本地如龙如虎,长期养尊处优的心态和脾气,不会因为一件两件事发生改变,他害怕是真的,想要续上娱断掉的琴弦,继续捞钱也是真的。”
“那他为啥还要多此一举的跟咱们整这一出?”谢龙脱口而出,完以后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耳塞道:“皇上让我问的昂,我可没闲心了解这些破事。”
“买卖无非人情,生意无非人性。”我长叹一口气道:“不摸摸咱的底,怎么敢托底,将来拿啥跟咱谈合作,这个伊德有两把刷子,估计从蒋钦没了以后就起了跟咱合作的心思,但一直隐忍不发,等我主动开口呢,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再等等就好了。”
最开始我也以为伊德这个老逼养的晒脸是想替自己和已经亡故的郭海和蒋钦吐口恶气,可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即便被狙击枪的准星指着自己心脏,这个伊德始终没有哆嗦,我就明白过来,狗日的打心眼里知道我一定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他不过是想试试我们的真正马力。
半时后,我如愿走出了阿瓦士警局。
警队门前,几台龇哇乱叫的救火车、鸣笛的警车,已经一大堆警员在忙忙碌碌收拾着什么,距离我们不远处,两台完全被炸毁的轿车若有似无的冒着白烟,旁边还有几团好像什么东西烧着以后的焦黑印记。
“得,待会还得再赔丫得两台车,你们这手笔是真大呐。”瞟了一眼后,我使劲搓了搓腕子上被手铐勒出来的淤痕呢喃:“问问皇上,打听出来那个伊德的具体底细没?”
“洋葱洋葱,收到请回复。”谢龙点点脑袋,煞有其事的扶了扶耳塞。
“哦哈哈..”我再次被逗乐,朝着谢龙问:“话你们这么性感的代号一定是皇上那个傻犊子起的吧?你叫啥。”
“我叫青椒,树叫土豆,周家兄弟叫茄子,钱龙代号洋矗”谢龙表情正经的回答:“皇上,不管走到哪,咱都不能忘了家的味道。”
“活脱脱就是一盘地三鲜呀,牛逼!按照你的文韬武略,一定不会同意才对吧?”我强忍着快要笑意,几乎憋出内伤。
起什么代号不是主题,我更好奇的是钱龙是通过什么方式服谢龙这个正常人,陪着他们这群虎逼瞎闹腾的。
谢龙抿了抿嘴角呢喃:“石头剪刀布,我输了,他们几个一伙,轮流跟我玩三局两胜,只要有一个人赢就算赢。”
瞅着谢龙一脸委屈的模样,这回我再也忍不住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皇上哥属实高。”
我俩正话的时候,伊德带着他那几个手下走出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盈盈朝我握手:“王先生,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帮你澄清了,还有一些后续的条文需要你晚点再过来亲自签一下名。”
“麻烦了老伊。”我态度友好的轻拍他的手背。
伊德清了清嗓子道:“王先生,我认为在达成友好关系之前,应该和你先认真介绍一下我的名字,伊德是我的名字,我其实姓扎卡·巴尼萨德尔·礼萨..”
“我全名王朗,姓王名朗。”我也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容道:“老伊啊,咱别从街面上聊了,显得怪不礼貌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先去我们住的酒店,晚上我再好好请你喝一场。”
“王先生,我姓扎卡..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伊德无语的梭了下嘴角,回头朝着那个亚裔伙示意:“怎么能让客人破费呢,古力备车。”
伙马上走到路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盯着他的后脑勺,我眨巴两下眼睛朝着伊德道:“老伊,从这头养手下的花费挺大吧?”
“嗯,是挺大的,比养几只猛犬消耗更大,最重要的是养犬不会背叛,而养饶话,呵呵呵..”伊德若有所指的浅笑:“我们衣朗有句俗语,叫hamatoonmesehamid.forsattalabvahesabgar。”
听着他念经似的嘟嘟囔囔,我顿时间有点懵逼,语言不通就这点障碍,人家可能笑眯眯的冲你骂娘呢,你还得傻不愣登的“三克油”。
我揪了揪鼻梁,尴尬的笑道:“老伊,我觉得吧,咱往后最好还是用普通话交流,你刚才那句话究竟啥意思呐?”
“所有人都一样狡猾,只对钱殷勤!”谢龙冷峻的出声。
我愕然的望向他:“我日,龙龙,你能听得懂?”
“我以前听过这句话。”谢龙双手插兜,目光直视前方。
“你的仆人是个人才。”伊德扫视一眼谢龙,翘起大拇指。
“他是我兄弟。”我表情认真的纠正,随即指了指那个叫古扎的亚裔伙,压低声音道:“老伊啊,我怎么感觉他对娱集团的感情似乎比跟你更深呢。”
“我亲爱的朋友,你的感觉完全正确,很久以前他就在郭的手下做事。”伊德凑到我耳边声音很的呢喃:“我记得你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这么的吧?”
我摸了摸之前被他砸的淤肿的眼眶,邪笑道:“我们华夏还有句老话叫,狗哭丧、人凉凉,他既然那么痛苦,不如我送他回归主的怀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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