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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离京往北,因何忧起?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三)

        六月十二日,高蓁回门,这一日,卷喵喵起了一个大早,更在嘴角晕开了大大的笑意,只端端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诸在了脑后,一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今日要随高蓁回府的长陵王身上!

        日上三竿,长陵王府的马车气势很是磅礴,四驾的马车一共来了四辆,十六匹骏马,各个威风凌凛,高蓁于第一驾马车上一人携着侍女独坐,而反观长陵王则一人骑着骏马行在最前面,一到府门,冲着卷喵喵和高简看了一眼,然后扭身下马,仍旧去到了高蓁的马车前,接了高蓁,才一起入了府门。

        长陵王身后的府兵,跟来了大约有二十人,身边还有随行伺候的小厮共四人,长陵王带着高蓁携手而入的瞬间,与卷喵喵错身而过,卷喵喵目露精光的看向长陵王,却见长陵王果然心虚的不看自己,只自顾自的将步子迈得端正,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正当长陵王的府兵刚要进门,卷喵喵迅速伸手拦住,开口道“小厮可以进去,北疆王府有自己的府兵,自能保护长陵王的安全,众位在府门外等候便可!”

        如是,那些个府兵,因为一时被挡在门外,各个面面相觑,正在这时,反倒是已经迈入府门的长陵王看了一眼卷喵喵,将眉头一皱,开口道“你们在府门外等候便可!”

        忽然间,卷喵喵没有想到,长陵王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却也不以为意,只当长陵王带着高蓁入了第二道正厅的门,立在高简身侧的卷喵喵顿时又是伸手一拦,开口道“府中后厨已经为长陵王府上的小厮备了上等的美酒佳肴,各位自可随管家前去!厅中,只我与王爷招待殿下与小姐便好!”

        “妙妙!”

        高简的声音此时传来,卷喵喵闻声看了高简一眼,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长陵王的一句“你们去吧!饮宴结束后再来伺候!”

        如是,卷喵喵闻声朝着高简将眉头一挑,明眼看去就是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高简见状暗暗将眉头一皱,只将目光担忧的看向长陵王,这时便听长陵王恍若不在意的开口道“北疆王不必介怀,王妃说的对,今日是家宴,那些个奴才,不过是为本王试菜的,想来王府中的菜食,定然没有什么问题!”

        卷喵喵闻言将眉头再次一挑,只是这时高简却在看了一眼卷喵喵后,又看了长陵王一眼,旋即将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更在心中暗道,这周妙妙喜怒全形于色,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阴谋诡计的模样,只要稍一观察,便能洞悉。

        长陵王蛰伏于京都城中这么多年,断然不是个废物, 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难道是甘心入局?因何入局?因为心虚!因何心虚……

        高简忽然间想到此处,顿时将目光冷冷的看向长陵王,就见长陵王好似心虚的不敢看他,如此,高简的面上表情更加阴郁了几分。

        ——————————————————

        宴席间,卷喵喵看着后厨送上来的饭食,言笑晏晏的勾起嘴角,更在看到饭桌中的一盘子鱼后,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笑意,高简见到此景,暗暗将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长陵王,然后便要伸手去夹鱼,却不成想一把被卷喵喵拦住。

        此刻的卷喵喵说不心慌,那是假的,但是看到屋内统共就他们四人,于是也就放下心来,挡下了高简的手,然后很是郑重的将鱼送到了长陵王的面前,开口道“哎呀,夫君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这鱼自然是要给客人先吃!长陵王你说是吧,快吃吧!”

        如此,只待卷喵喵一说完,顿见高蓁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一双筷子虚抬着,恍若忘了放下,只看着面前的情景看的发怔,卷喵喵见状,心中一慌,但仍旧目光紧盯着长陵王,好在长陵王只是看了卷喵喵一眼,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道了一声“是!”然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卷喵喵见状,这才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谨慎的盯着那盘子鱼,目光在高简和高蓁的身上打转,更在心中暗道他们二人千万不要吃鱼才好!

        只是,只待卷喵喵这样在心中暗暗念叨完,就见高简与高蓁果真在互看了一眼后,这才犹疑的将筷子伸向了别的菜食中,如是,卷喵喵见状放下心来,转而仍旧很是热心的叮嘱长陵王“鱼好吃,多吃些!”

        “怎么王妃娘娘不吃鱼?是不爱吃吗?”

        此时的卷喵喵因为怕高蓁生疑,只佯装不经意的发问,想着高蓁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这一问而去吃鱼,自己在想个别的办法阻拦!

        但是没想到下一刻,高蓁闻声一愣,旋即抬眼看了一下一旁正在吃鱼的长陵王,然后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呵呵,不敢吃!”

        如是,卷喵喵听到高蓁这样说,顿时将眸光凝视着她,见到高蓁好似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开口道“嗯,这鱼确实长得太丑了些,你不敢吃也正常,下一次你回来,我一定为你准备一条好看的!”

        “噗……呵呵!”

        此刻一声轻笑忽地从卷喵喵的身侧传来, 卷喵喵闻声回眸,却见高简正在自己身旁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模样,卷喵喵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开口道“你笑什么!”

        “你们先用着,本王去一趟茅房!”

        正在此时,还没等高简回话,耳边顿时有长陵王的询问声传来,卷喵喵闻言,立时起身,忙走到长陵王的身前,正见到长陵王满脸一副强忍着腹痛的模样,旋即开口道“哎呀,长陵王,这王府中如今由我打理,大变了模样,你一个人去,怕是找不到,不如我领你去!”

        如此,片刻后,随着卷喵喵带着长陵王离开,饭桌上,就独剩下高简和高蓁二人面面相觑。

        半晌过后,只待卷喵喵扶着长陵王归来,卷喵喵看着长陵王的样子颇觉好笑,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卷喵喵事先早已在长陵王要去如厕的茅房门口放了一盆冷水,只待长陵王一进入,还没等将腹痛之事解决,便被当头浇了一身!如此,此时的长陵王已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底!

        “夫君怎么变成这样了!来人!来人!速给殿下更衣!”

        此时高蓁见状,慌忙起身,自顾自的扶了长陵王去了里间更换衣衫,如是,卷喵喵只歪着脑袋隔着那门的缝隙,看着长陵王的狼狈模样,暗自开心。

        “你是故意的?”

        高简的问话在耳边传来,卷喵喵闻言,轻轻点头,目光仍旧在那门口的缝隙上没有移开,只见此时的高蓁已经为长陵王脱了衣衫,露出了臂膀,顿时将眉头一挑!

        “哦,这长陵王的模样其实长得当真不错,身材也好!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就是……诶?”

        此刻,正当卷喵喵说到此处,顿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忽觉有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挡住,一时身形不稳,便靠在了高简的怀中,卷喵喵心知是高简蒙了自己的眼睛,心中也并没有慌,下一刻,只是慢慢的挪下了高简的手,然后疑惑的扭头看向高简,开口问道“方才,那长陵王的左肩之上,是不是有个疤?”

        卷喵喵只见此时的高简,听到自己这样问,顿时面上一怔,眸光里似有千百种情绪变换其中,最后全都化作了默然,全然一副我不想说,我不理你,闭口不言的态度!卷喵喵想到此处,只在心中暗道莫不是自己的话又正中了他的什么心结?

        旋即,心中一动,紧忙解释着开口道“你别多心,我不过是想到了你俩在皇家猎场的那一晚,如今看来,你那一烙铁如此辣手无情,这样深的疤痕,想来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与那长陵王,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

        此刻,卷喵喵的眸光与高简近在咫尺,面面相对,卷喵喵恍若都能感觉到高简呵出的气息,旋即,心虚的低下头去,只是片刻后,却听耳边传来高简的一句“非礼勿视!夫人不要瞎想,快随我回去落座!”

        这一边,只待高简牵着卷喵喵的手才走了两步,便听见里间再次传来了长陵王的一句“夫人在此等候,为夫再去一趟茅房!”

        ——————————————————

        时至傍晚,长陵王因为跑肚拉稀一直不能离开,连着跑了十来趟的茅房,一直到高简着了宋军医给他送了一副猛药下去,半个时辰后,才得以恢复,庭院中,不停的有长陵王府上的府兵前来打探消息,长陵王的小厮,也一个个端端正正的立在庭院中焦急的等候。

        只是待到卷喵喵和高简送了长陵王和高蓁来到了院中,卷喵喵却见高简单独将长陵王叫了出去,两人一路去了后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独留下卷喵喵与高蓁面面相立!卷喵喵见状朝着高蓁微微一笑,却见高蓁于嘴角只是泛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转瞬即逝,恍若对自己并不待见的形容,卷喵喵见状,心中生疑,只暗观高蓁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高简与长陵王还没有回来的方向。

        “高蓁?你真的喜欢长陵王吗?”

        此时卷喵喵的一问出口,认真的看向高蓁,却见高蓁面上一怔,先是看了卷喵喵一眼,然后于眼中顿有真情实意流露出来,就连表情也开始变得温和“自然是喜欢的!”

        如是,卷喵喵听到后大是不解,又一想到高蓁出嫁前的模样,那副忧愁诚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现在,卷喵喵观着高蓁的形容,诚然她也不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喜欢?明明你出嫁前,还不喜欢他?”

        听到高蓁的回答,卷喵喵仍旧端的十分真诚的模样再次发问。

        “因为他是我夫君!”

        这时,高蓁的这一声回答,斩钉截铁,断然让卷喵喵觉得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必要!这一刻从卷喵喵的角度去看高蓁,卷喵喵只觉得自己倘若再问下去,那自己在高蓁的心中就是个傻子!

        只是,卷喵喵却仍旧于心中,发自肺腑的觉得,高蓁所说的话有些太过敷衍,全然是因为她嫁了长陵王,便喜欢上了长陵王吗?

        这样,推己及人,卷喵喵又一想到自己如今嫁了高简,从前只是掂着高简的身份,地位,和他身边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些自己不待见的人,便不愿意嫁他,但倘若,自己将他这个人从他所处的环境中,单独摘出来看呢?

        嗯,其实他还是不错的,品貌可堪,才华斐然,骁勇善战,文武双全,就算他不是北疆王,就算他身无一物,只单单自己一个人站在人堆里,也是人堆里的佼佼者。

        此刻,正待卷喵喵如此想着,顿见不远处有高简和长陵王的身影走了过来,只不过卷喵喵细细观去,两人面上虽然无大不妥,却明显好像刚置气过,高简一身行来,脚步端正,却反观那长陵王腿上一瘸一拐的不说,面上一只眼睛的下方居然多了一片乌青之色。

        如此,卷喵喵见状立时定在当场,却见高简恍若无事一样,看着高蓁和长陵王道了一句“我送你们出去!”

        高简的面上明显带着怒意,如是高蓁虽然观到长陵王的身上带伤,心知是高简打得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自顾自的扶了长陵王出府,远远的,卷喵喵独自站立在府门之前,眼见着高简虽然送了长陵王和高简到了马车前,三人却凑到了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卷喵喵的方向看来。

        卷喵喵只觉,见到眼前的这幅情景,不知为何忽而于心中生出一阵怅然,因为,此刻的卷喵喵觉得,高简、高蓁、长陵王此刻凑到一起续话的形容,才好像是一家人,而自己虽然嫁进了这座王府,却并生不出什么亲切之感,又一想到如今高简对自己的态度,虽然看似宛若真的夫妻,但是行径其实十分恶劣,说不得,自己便会这样独守空闺一辈子也未可知。

        卷喵喵心中想到此处,只觉自己站在这里分外碍眼,索性转身退进了府中,慢慢如闲庭信步般,朝着自己的新房走去。

        只待卷喵喵刚一走到自己的院中,忽觉身后传来高简的脚步声,卷喵喵闻声并没有回头,不肖片刻,才刚要去推新房的房门,只觉自己的面前便恍若多了一堵墙,眸光微抬,正见高简挡在自己的身前。

        “怎么不等我?”

        高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语气很是柔和,只是卷喵喵闻声面上却不见什么喜色。

        “怎么?今日这鸿门宴摆的不开心?怎么捉弄了长陵王反而不高兴?”

        卷喵喵听闻此声,面上一怔,旋即只看着高简开口问道“你看出来了?”

        如是,只当卷喵猫这样一问完,就见高简探究的看着自己,开口道“不止我看出来了,大家都看出来了,就连长陵王也看出来了!”

        “哦!”

        这时只当卷喵喵哦了这一声,旋即便想起了长陵王离开时的落魄样子,转而开口问道“我见长陵王走的时候腿上一瘸一拐的,他怎么了?”

        “我打的!”

        如是,只待高简这样一说完,卷喵喵顿时面上再次一怔,眸光看向高简旋即便于心中有些看的不大明白,转而开口问道“他是你妹妹的夫君,才第一次回娘家,就被大舅子打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只见高简端的面色深沉,说出的话一时间竟也听不出个虚实,开口便道“若是你能开心,为夫多打他几顿也无妨!”

        忽然间,卷喵喵听着高简的话,眸光微动,只在心中暗自思索着,莫非高简知道了什么,只是想了想却觉得应该不会,倘或正常的男子,知道自己的新妇在新婚之夜被人如此羞辱,难道不是将那人一刀毙命吗?

        “长陵王说,那日你在孟北川的府上救了高蓁,这玉玦既然与你有缘,便送给你,另外他还给你送来了几个侍女贴身服侍……”

        这时只当卷喵喵如此想着,听到高简这样说,这才越过了高简朝着他身后望去,果见高简的身后远远的正有几个侍女立在那里。

        卷喵喵见到那几个侍女,心中不可说的,生出了一分不喜,只是并没有表现在面上,仍旧回神望向了高简,开口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开心?那是因为在高蓁大婚之前,我见她神思郁结,好像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是今日,我看着她的样子,反倒好像因为长陵王生出了几分真心,所以我看的不太明白?高简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高蓁又忽然喜欢上长陵王了吗?”

        “因为长陵王是他的夫君!”

        和高蓁同样的回答,同样的语气,只是这句话落进卷喵喵心中,却让卷喵喵不禁思考起来,片刻后,卷喵喵仍旧有些失神的看着高简开口问道“那么夫君……今日可要回房休息?”

        如此,只待卷喵喵此言一出,顿见高简闻声默了片刻,目光一转,冷眼看了一下身后长陵王送来的侍女,转而,微微攥了拳头,下一刻手上一松,开口道“明日午时大军就要启程, 军中有很多军务需要处理,晚上你好生休息,明日,我来接你!”

        一样的理由,一样的话,从成婚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卷喵喵闻声,只恍若失落的默默摇了摇头,旋即转身,心中暗道,同样的话,自然是不能推己及人的,诚然长陵王是高蓁的夫君,但高简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呢?高蓁能因为长陵王是她的夫君而喜欢上他,可自己却不能,因为高简好像并不打算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想到此处,卷喵喵只觉忽然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头疼,心道这高简当真奇怪的紧,成婚之前他说他喜欢自己,可是如今,他却只许,他喜欢自己,而不许自己喜欢他,竟也不知到底是何道理!

        事到如今,总是端的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对自己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看似行亲近之姿,实则行疏离之实,难不成平日里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假的?只是自己又到底何德何能,能惊动他的大驾,动辄搭上他一生的婚姻,如此郑重的迎娶呢?

        卷喵喵想到这里,眉眼低垂,再也想不出个头绪,旋即只将手中长陵王所赠的那枚玉玦朝着天空随意甩动,懒散开口便道了一句“那边长陵王送我的侍女,关门!送客!”

        ——————————————————

        夜半子时,北疆王的军中大营

        独自站在帐子外的高简,看着空中的明月,将周妙妙今日回房前的神情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将双拳攥紧负手而立。

        另一边,白苏里在不远处,朝着一个士兵交代了些什么,然后向着高简走近,一到近前,便犹疑的开口问道“认了?”

        “认了!”

        这时只当高简说道此处,顿时转头看向白苏里,开口道“我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实了?”

        如是,只见白苏里闻声点头,然后径自从怀中掏出一本金闪闪的册子,开口道“诺,这便是昔年逍遥王受封和改姓的折子!如今皇帝老儿将皇宫管理的松懈的很,一切都是梁贵妃在打理,保管昔日宗殜的宗人府全然无人看守,这本册子原也是要在今夜落到我手里的,只是如今你急着要,我便亲自去取了!正如长陵王所说,昔年已故的逍遥王确实是皇甫皇室的后裔,是当今的圣上亲自为他改了名姓!说起来,逍遥王还是皇甫皇室的嫡长子,如此长陵王既然承了先皇后的恩,养在了她的名下,做了她的儿子,想要争上一争,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没想到长陵王也有这样糊涂的一天,好在他并没有将周妙妙怎么样!倒是你,如今感想如何?”

        如此,白苏里这时话音一落,就见高简顿将白苏里手中的金册接到手中,果见那册子的末端,正端端正正的盖着一个传国玉玺的印章,又恍若因为时间久远,略有些发黄,是断然做不得假的!

        如是高简见状,将册子一合,眸光微冷,恍若要咬碎了牙齿般,开口道“如果他如今不是皇后的儿子!如果他不是……,我一定会杀了他!”

        此刻,白苏里闻言,慢慢摇了摇头,一出口语气中好似带着几分规劝“他不过是一时糊涂,想来他纵然如今成了皇后的儿子,这心性断然是不会变的,不然岂不是辱没了当年逍遥王的风骨?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然你就饶过他这一回,刚才,长陵王已经着孟北川送上了一杆打王金锏,和金锏手札,直言日后若能成事,无论他身份如何,只要犯错,你都可以随时打他!如今孟北川还在帐中等候,你可要见他?”

        这时,只当白苏里这样问完,顿见高简盛怒的开口“不见!叫他滚回去,留下金锏!”

        白苏里闻言,领命躬身退了出去,但于口中仍旧道了一句“多谢,王爷成全!”

        如此,高简闻言,只默默看着天上的明月,神色萧然的闭上了双眼。

        ————————————

        半晌过后,白苏里折返,开口便回禀孟北川已经回去,高简闻声转头,见到白苏里恍若还有什么话想要问自己,随即开口道“说!”

        白苏里闻言,摸了摸鼻子,仍旧思虑着开口问道“那个,长陵王和高蓁离府时,我见你们三人嘀嘀咕咕的,不知是所谓何事?”

        高简闻声,将目光投向白苏里,全然一副,你是小人,又不知在哪里听墙角的模样,无语的白了一眼,随即开口道“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蓁儿担心,周妙妙对长陵王的身份起了疑心!”

        “不会吧?那丫头能有如此聪明?”

        如是,只当白苏里这样说完,顿见高简眸光中好似也有一丝犹疑闪过,缓缓开口道“今日周妙妙,看到了长陵王左肩上的伤疤,还询问了蓁儿对长陵王的态度……”

        “不是吧……,王爷是说,长陵王将实情告诉了高蓁?”

        如此,只见高简闻言点头,继而言道“端看蓁儿婚前的态度,大有心灰意冷之态,既已成婚,长陵王断断没有继续忍心相瞒下去的理由!”

        “那……,这高蓁与……呵……与长陵王二人,倒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王爷总算是可以安心了,只是这个周妙妙,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此刻,只当白苏里此言道出,高简顿时抬头将白苏里的话念叨了一遍“处置?”

        转而,便觉脑中顿有周妙妙的身影一闪而过,旋即摇了摇头,开口道“长陵王坦言,那个死在客栈中的张鸿道,曾于死前送给了孟北川一个锦囊,而鼓动长陵王做下这装糊涂事的,也是孟北川!如今我有打王金锏在手,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如果他日,长陵王成事,孟北川继续如此行径,煽动君上,惑乱朝纲,我一定对他不会手下留情!至于周妙妙……,她是无辜的……,如今事情尚不明朗,我们只需注意小心防范便可,明日,我自会亲自送她与周公演告别!”

        如是,直到此时,白苏里听到高简这样一说,顿时便知高简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会看着周妙妙,不让周妙妙与周公演有任何机会,传递消息!

        果真只当白苏里想到此处,顿听高简吩咐道“从今以后,去往北疆,着你安排人,将周妙妙严密看守,凡是她发往京都城的一切往来信件,一律拦截!不许他与周公演传递任何消息!”

        白苏里:“是!”

        “还有……把我军帐中那两条卷惜安买来的泥鳅,给她送去吧……”

        白苏里“啊?”

        待到白苏里走后,高简回到了军帐之内,看着帐中孟北川留下的打王金锏,神色一片黯然,更在心中想到了如今周妙妙手中的那枚玉玦,恍若自言自语般开口道“你是周公演的孙女,我能为你想到的,我都已经做到了,如今你有长陵王的一诺在手,他日成事,但愿能保住你的性命!”

        如此,待到高简言道这里,转而将那杆金锏握在手里,仍旧好似固执的又道了一句“我一定护你周全!还望你一定安心做你的北疆王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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