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那天受伤似乎真的伤的不轻,那些天的事情他又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去和仇梦争吵,再加上去见皇上,他的身体听说迟迟不见好转,如今闭关修养上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连门都不出了起来,仇梦倒是不是很在意他怎么修养自己。
仇梦担心的是这次的菊花宴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想了一想,准备带上慕容空,自然是不能让慕容空一身痛皮铁甲,或者是一身劲装的上阵,仇梦找到慕容空的时候还是在屋顶,仇梦算是发现了,只要她在屋子里面,慕容空必定是在屋顶上面的。
仇梦扎着梯子向着屋顶上面爬,春情在拿了药回来在梯子下面看的胆战心惊,只能止不住的呼喊了起来,连手中的药都扔到了一旁,赶紧上去扶住仇梦脚下的梯子,生怕仇梦从上面掉下来,要是仇梦从上面掉下来,她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娘娘你快下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够上去做,你可是吓死我了,你为奴婢想一想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不必担心,奴婢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经过春情这么一喊,就无形中加大了仇梦爬梯子的恐怖效果,也无形中就提醒了那个躺在房顶上的人,慕容空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站在房檐上向下看,就看见了仇梦攀着梯子向上爬,心里忍不住的打了个突突,眼睛都快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
“你在干什么!跟危险你之大不知道!”慕容空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呼喊,他心惊胆战的伸出手,夹在她的肋骨处,就将她提了上来,因为他手劲微微有些大,仇梦的肋骨微微的疼了起来,站在屋顶上,慕容空害怕仇梦从房顶上掉下去,还在无时不刻的揽着仇梦的腰。
仇梦巧笑嫣然的转过头将慕容空看着,那一瞬间的春光,迷乱了眼前人的眼,慕容空愣了愣,此时的阳光还算是不错,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的凉爽,不似是夏天的时候那般的燥热。
“慕容将军今年多大了?”她缓缓的开口问,慕容空被问的一头雾水,她冒着风险爬上来难道就是为了问问自己今年多大了?慕容空有些不可置信的将仇梦看着,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二十岁了。
“也是该到了娶妻的年龄了。”仇梦这句话刚刚说出来,慕容空的心中就咯噔一声,整个身体都连带着一起酥麻了起来,是痛的。是该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他本以为,十八年华的时候,可是上门提亲,将她带去,可是到如今,去而成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没能成为她的将军夫人,却成了帝王的妃子。
“过两天有一个菊花宴,将军有没有兴趣去一趟,我随将军同去,定然是要给将军选择一位佳偶的。”她笑的春光明媚,心里虽然紧缩,却没有痛的味道,然而仇梦一句话,却让站在仇梦面前的男人,瞬间苍白了脸颊,她是如何将经年抛诸脑后,才能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说,定然是要给他寻觅一个佳偶的。
他曾经认定的佳偶是她,却在经年的兜兜转转中弄丢了,多么痛,多么重。
但是他心中却也明白,仇梦如此和自己商量,不过是自己想去罢了,而带上自己,究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佳偶,还是为了保护她自身的安全,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缓缓的笑了起来,他何尝不明白,错失了仇梦之后,他只能找个好姑娘,成亲生子,终其一生,可是他做不到,即便是这是事实,他还是装傻充愣的不愿意去接受。
如何才能够做到,当你爱的人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置若罔闻,如何?
“那就这么定了,那天你可不要再穿你这一身铠甲,或者是一身劲装了,太过铁血了可不好,你可是有寻常时候穿着的衣服?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选一件。”仇梦本来也是一句客套话,他堂堂一个将军,如何能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然而仇梦听到那个男人低沉的嗯的声音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在了原地。他竟然说嗯,竟然答应了自己要给他买一件衣服的询问,仇梦觉得眼前一花,却裂开嘴明晃晃的笑了。“那也好,我们现在就去吧。”仇梦生来也是个爱热闹的女子,以前生来热烈,然而到了现在,却也在步步为营的宫中,磨掉了原本尖锐的棱角,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子,然而走到今时今日却不得不在现实的面前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她再也做不到骄傲如初,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慕容空微微一愣,却不曾想到,仇梦竟然是这么一个急脾气的存在,缓缓的笑了笑,他无奈的伸手,想要去抚摸仇梦的额头,然而仇梦却偏头躲开了,双手紧紧的抓在他的衣襟上,好像很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一样,那一瞬间的依靠和依赖,让慕容空好像在一瞬间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缓缓的叹息了一声,他无奈的笑开。也罢,倘若他脸皮厚些,能够换来她给自己挑选的一身衣裳,也好,当爱走到了绝地,就是这般微小的好,却也是那般满足的存在着。
他喜欢眼前的人,喜欢到了那般的地步,到最后,岁月无情,终究是不得成全。
“听说菊花宴上才子佳人多不胜数,将军岁数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本宫虽然眼拙,却也可以帮将军物色物色。”仇梦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从自己爬上来的梯子上面爬下去,慕容空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拦住了仇梦的腰,面色暗沉的将仇梦呆了下去。
“娘娘你可是吓死我了,你这怀着身子还爬上爬下的,可是要吓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胆子的啊,娘娘您下次还是小心些的好。”春情一边埋怨着,一边上来搀扶仇梦,才发现自己惊慌之中将仇梦的安胎药都扔在了一旁。
仇梦上次动了胎气之后太医就一直在说仇梦的胎位不稳,皇上让太医给仇梦抓了很多安胎的药,带了出来,嘱咐春情每天都要给仇梦喝,仇梦看着一旁已经洒掉了的药碗,皱了皱眉头,她极其讨厌那些药水的味道,苦涩的充斥在口中,说不出的难闻味道,更加的让她作呕起来,洒掉了也好。
仇梦将春情看着,也不提药的事情。“这边我们要去菊花宴,将军是一定要陪同的,将军为我朝建功立业,到现在也不曾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你我一介女流,也算是也爱管闲事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将军找寻一个佳偶,你看如何?”
仇梦缓缓的笑了起来,眉眼温婉,好似真的对给慕容空找寻佳偶这件事情十分的上心一般,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慕容空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浑身的气场都是沉默的,一直以来都是那般将仇梦阴沉沉的看着,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仇梦挺着的肚子就证明,她已经是帝王家的女人,你永远改变不了,她是贵妃,站在她的面前自称本宫。
而他,就要生生的压抑着自己内心不断翻涌的清朝,答应眼前的女子,去一君臣之礼相待。虽然他是那么想将她纳入怀中,好好的疼爱,是那么那么的想,也那么那么的希望着。
曾经在濒临死亡的战场上挣扎着,她也是这么希望着的,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她错了,其他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选择,甚至还由不得他反驳,仇梦就已经拉着他向着王府的正门走了过去,却想不到王府的老管家挡在了她的前面,言之凿凿的开了口。
“我们家王爷吩咐过了,没有他的安排,娘娘你哪里都不能去,如果娘娘执意想要出门的话,可是去找王爷商量,老管家说话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听在仇梦的眼中却是满心的不悦,她难道还成了这王府中被软禁的人不成。”
“我今天就是要从你这里出去,怎么样,你还打算找人拦住我不成,我告诉你,我肚子里面这个,可是龙种,要是拉拽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一定担待的起,仇梦眼神倨傲的将眼前的人看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就油然而生了起来,她仰头将眼前的管家看着,管家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哽住了。”
仇梦就在这个空挡,拉着春情从老管家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王爷说,如果娘娘执意这般的话,王爷选择怎么做,娘娘你也不必过问了。”老管家不是很明白的重复着这句话,很明显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人,然而仇梦听在心中却是狠狠的咯噔了一声,感觉整个心脏有一瞬间心跳漏掉了一拍。
就连刚刚无比坚定的步伐,也在这一瞬间停顿了下来,仇梦缓缓的勾起了嘴角,这个男人,往往就能在她最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最最致命的打击,他总是能够死死的抓住他的死穴,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自己掌控不了,让她知道,她根本违抗不了她。
可是仇梦的性子偏偏就不是如此的,她是个比较尖锐的性子,一直也是我行我素的生活着,她偏执成狂,业障也好,前路的阻碍也罢,她一定要如此的走下去,谁都阻拦不了。
仇梦顶了顶自己的脚步,复又十分坚定的向前走了过去,仇梦挽着身边的春情,脚步是无比的坚定,她为什么不能抗拒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心中的那抹执拗或者是怨气未平,于是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她只是不明白,竟然能够舍命相互,那么到最后,为什么好有那么多的故事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她,她于他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仇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浅浅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大抵不过是心中的虚妄太多,最终都成了浮夸一场,不如不想,不想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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