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莱听到小师妹叫老九作“九哥”又听见她说明日还要找他,心中更怒,双眼瞪住阿德勒,尽是仇视一般的目光。
阿德勒见小师妹走进去,再不多想,对辛克莱说道:“七师哥,我也进去了。”只留下辛克莱瞪着他的背影,双拳紧紧握住。
阿德勒一路走向自己的精舍,走过演武场见四周空旷漆黑,并无一人,心想各位师兄弟只怕都去睡下了,便顺着演武场的旁边小路走向内间,突然听到身后一个轻轻的声音唤道:“九弟。”
阿德勒转过身来,这才看见聚恩堂中还有火亮光,此时聚恩堂的门外黑影处隐约站了一个人,周围黑暗看不清楚是谁。
阿德勒心中奇怪,走了几步走过去,那人也走了出来,走到身边,就着聚恩堂中透出的微微灯光,阿德勒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八师哥艾萨克。
这八师哥为人老实木讷不善言辞,因此也与阿德勒没有交往,阿德勒没想到是他在这里喊住自己,问道:“八师哥,你是在叫我么?”
艾萨克点点头,道:“是,九弟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么?”
阿德勒想起这八师哥在门中老实本分,并不出头,自己对他印象浅的很,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点下头,道:“八师哥找我有什么事?”
艾萨克双眼看着他,目中甚是犹豫,沉吟了一会道:“九弟,你虽然出门了十多年,不过这次你回来的时候作了件天大的好事,得了陀螺鹰门几位英雄的交口夸赞,后来又在避居中大显身手,我们这些师兄弟谈起来的时候都是敬佩的很的。”
阿德勒看他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浑然摸不着头脑,心想:他怎么也和五哥一样尽是说些好听的话?
艾萨克见九弟不搭话,又说道:“而且我看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是师父对你的喜欢也是一点不减当年的,你说是不是?”
阿德勒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点点头,艾萨克兀自又沉吟了一会,拉住阿德勒的袖子,将他拉到演武场更远更阴暗的地方,才转身悄悄说道:“九弟,你锋芒太露,要当心一些。”
阿德勒心中一惊,暗道:难道八师哥发现了什么,这才来提醒我的?嘴中却应道:“当心什么?”
艾萨克只摇摇头,叹道:“师父这些年都在选谁来接自己的衣钵,我们这些辈份靠后的弟子,本都是不存奢望的,只希望能学到一身好本领,以后好维护本门尊严,行仗义才好。”
阿德勒这些天不断听到师父说要行走大陆,行仗义,现在见八师哥也这么说,心道:师父这些教诲,看来都是深深刻在大家的心中了。暗中又点一下头。
艾萨克继续道:“再过几天,我就要出门去了,今年霸剑门中轮到我出去积善修业,所以我就想,师父平日里以身作则,我们作弟子的自然是要以师父为榜样,眼中见不得不平的事情。”
阿德勒听得一愣,接口道:“什么是行善修业?”
艾萨克挺胸道:“你出门的太久可能不记得了,我们霸剑门在外面颇有名,主要是因为每年都会派出一个弟子出山,在外面扶危解困,作下五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大陆中人感念我们的恩德,才世代传诵得来。”
阿德勒听得心中神往,暗道:霸剑门原来还有这样传统,怪不得不管是德尔康老爷子还是什么人,说起霸剑门倒是心中佩服的很。
艾萨克见九弟想的出神,又道:“九弟,你刚刚回来,年轻气盛,又是失了记忆,师父对你疼爱本来也不必多说,但是就怕有些人看到之后觉得师父是想要将衣钵传给你,这才心中不服起来,九弟,你自己要多留个心眼才好。”
阿德勒听到这里心中才恍然,暗道:我对这霸剑门的衣钵全不在意,心中一心只想早点去找到父母冤死的原因才是。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抱拳道:“多谢八师哥的厚爱,别姬心中知道了,必会加倍小心。”
艾萨克见九弟答应,笑了一下,点头道:“嗯,九弟,你原本从小就聪明机智过人,我这般和你说也是多余的,只是你记忆失去了,又假若对人全不防备,怕你有个措手不及而已。”
说完之后看了他一眼,再不多话,转身就走了阿德勒看着八师哥的背影离去,心中惆怅,暗道:八师哥此来显然不是无意碰见自己,而是专门来提醒,他心中想到他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剑门,生怕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事端,所以才来告诉自己一声才走。
想到这里也转身向自己的精舍走去,穿过演武场的小门,见到里面一排精舍从坐到右依次是十五个师兄弟的房间,这时窗户或明或暗,叹口气,走回到自己的房中。
阿德勒点亮桌上的灯,坐下倒杯水端在手中,心中想起今日一天来的遭遇,想到元灵玉那威不可当的剑法气势,又想到巴士拉执拗坚强的往事,最后还想到父母的事情,心中急了起来,心想:我此时身子已经完全恢复,正是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好去寻找父母留下的消息线索才是。
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嗤的一声,从窗口飞进来个东西,阿德勒心中一凛,看那东西小巧,心道难道是暗器?忙站起身来。
只是那东西飞快而又笔直的飞到桌上落了下来,插在了桌子上,阿德勒定眼看去,却见是一个小小的飞刀,作的甚是精美,飞刀的头上夹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阿德勒看的一愣,伸手将纸条缓缓取了下来,打开看上面写道:“今夜亥时,师父房前的大树下相见。”
阿德勒看的一愣,寻思:这是谁发给自己的,为了什么事?只觉得心中茫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阿德勒见此时时辰已经差不多快到,便再坐了一会,吹灭灯火,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一看周围师兄弟房中的灯火大多都已经灭掉,显然是都睡下了。
阿德勒摇摇头,轻轻的向内间师父房中走去,此时天色漆黑,头顶乌云遮住了月色,四周万籁寂静一般,阿德勒想了一下,穿过内间的门,一直走到师父房前的大树旁。
抬头再看,四下里都无一人,只看到师父房间此时还是灯火通明,窗户上有人影闪动,隐约传出两个声音在小声说话,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士拉,父亲见你今日行为颇不寻常,你心中可是有什么事么?”
这声音听着宏大豪迈,正是师父的声音,阿德勒听到他的话,心想:看来师父在与小师妹说话,我怎能站在这里偷听?想到这里就想转身出去,突然听到小师妹娇嫩的声音说道:“父亲,你要说什么?”
巴特勒叹口气,又接着道:“父亲对不住你,这些年来对你照看的不好,所以自从十多年前我们与避居闹翻之后,你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对父亲和门中的师兄弟都是爱理不理的,是不是?”
阿德勒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师兄说小师妹这些年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今日见了她巧笑盈盈都是吃惊不已。
耳中又听到小师妹也叹口气,说道:“父亲,这些年来士拉心中痛苦,所以怠慢了父亲,您……!您不要生气。”
巴特勒的声音突然提高道:“士拉,你心中痛苦可是因为十多年前我把小九赶出师门的原因么?”
顿了一下,又说道:“十多年前,父亲碍于面子不得不将小九赶出师门,我看你每日里都饭不思,清晨很早就搬个小板凳坐到山门口去,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我心中就想:士拉对自己的师兄弟倒是关心的很。只是我心中更是愧疚,便去劝你,但是你总不听我的,从那时起对我就不太多说话了。”
巴士拉听到父亲这番说话,心中委屈,轻轻哭了出来,道:“父亲,是士拉不好。”
巴特勒愣了一下,继续道:“士拉,你自小Xing子就执着的很,就好像……1就好像你母亲一般,听不住别人的半句劝,我劝了你许多次,你就是不听,我也无法,只能每天中午和下午去看一眼你,谁知道两年后,你自己又回来了,不再每天到山门口去等,我心想:看来士拉长大了,总算是想通了,不让别人担心才会回来。但是……!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说多余的话,每日又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士拉,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巴士拉听到父亲如此说话,想起父亲这些年对自己的担心,又想起自己苦等十多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巴特勒见巴士拉哭出声来,慈祥道:“士拉,傻孩子,你别哭了,父亲知道过去是自己太要面子,只是现在小九好好的回来了,父亲心中和你一般也是开心的很,我们霸剑门的十五个弟子终于团聚在了一起。”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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