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江渊,期望从他嘴里能够听到更多的细节。
然而江渊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他转身走向虞棠:“虞小姐,能请问您您走进大殿后,看到了什么吗?”
江渊的声音让一众文武官员瞬间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我原本是在大殿外等候的,直到那位传话的公公通知我进来,我这才走进来。”
“没有功名的人觐见陛下不能轻易抬头,所以我一直低着头。”
“因此并未看清楚大殿是什么情况。”
“我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眼前有星星点点的东西闪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虞棠话音刚落,一旁的白梅忽然指着她破口大骂:
“骗子,她在说谎,她一定是在说谎!”
“她本就撒谎成性,你们不能信她的话,一定是她故意编造谎话给自己脱罪。”
容镜将虞棠护在自己身后:
“还轮不到你对本王的王妃大呼小叫。”
白梅一下子没了声。
她想反驳,想反驳容镜。
没有拜堂成亲,没有上玉蝶,如何能算他的摄政王妃。
可到底是畏惧浑身锋芒的容镜,只能不甘心地闭嘴。
一旁的江渊缓缓开口:
“贤妃娘娘,还请您不要再扰乱属下断案,寻找谋杀陛下的真凶。”
“我等已经找到了虞小姐所说将她迷晕过去的迷药,太医院几位院判亲自鉴定,不会有假。”
“那,那万一是她自己随身携带的呢?”
白梅弱弱道。
江渊继续耐心解释:“此等迷药乃是特制,市面上并不流通,更妄谈购买。”
白梅不甘心虞棠就这样脱罪。
她愤恨地瞪着虞棠,一定还有办法!
“那个传话的小太监呢?”
“他在哪里,让他进来回话,他进来传话应该见过陛下吧?”
“贤妃娘娘,早在您来之前,卑职和刑部的人都已经问过了。”
“他进殿之后,大殿里的纱幔是放下的,他只能透过纱幔模糊地看到陛下坐在龙椅上,其他的,他并不敢多看。”
“所以他也不敢断定,陛下那时候是否还有气。”
“说起来,若那太监进来之前,陛下便已经断气,娘娘您也是有嫌疑的。”
白梅闻言错愕地瞪大双眼:“你怀疑本宫?”
“还请娘娘告知,您和陛下在大殿里都发生了什么。
“江渊你放肆,本宫,本宫为什么要行刺陛下!”
江渊扫了一眼白梅被遮起来的手臂:“若是卑职没记错的话,娘娘身上这病,应该是脏病。”
“臣不太懂这些,还是请太医院的几位杏林高手来给娘娘看看吧。”
屋里本就有太医。
闻言一位年长的太医看向白梅。
白梅瞬间白着脸扯着衣袖往后退。
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病是脏病,因此更不能轻易给人看。
她咬着牙后撤:“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本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太医看。”
“你们休想栽赃本宫。”
她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她必须得尽快离开,找人帮忙。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红豆。
可红豆已经被关进了冷宫,此时正恨毒了她。
转眼,白梅又想到一人。
她低头同旁边的婢女交代了几句,这才转头对容镜道:
“本宫想见陛下最后一面,摄政王能否应允。”
容镜刚刚在和几位朝臣交代事情。
听到白梅的声音,他冷漠转头。
他没答应白梅,而是先看向坐在不远处,一副受惊模样的虞棠。
只是才看了一眼,便被瞪了。
虞棠装小可怜正装的入戏,猛然瞧见容镜问询的眼神,生怕周围人看出端倪,狠狠瞪了容镜一眼。
容镜不是第一次瞧见虞棠可怜巴巴的样子。
当年在匪窝初见,虞棠脆弱的样子远比现在可怜。
但此时的虞棠和那时不一样。
那时候的虞棠是强装镇定,而此时虞棠,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像只披着兔子外披的狐狸,看得人心痒痒。
说起来,这几天忙着处理军务,有几日没和棠儿在床上好好沟通交流了。
今晚得早些回家……
容镜一边想回家后的事情,嘴上无情道:“等案件查明,你想见多久就见多久。”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柳大人,示意他继续说。
白梅碰了壁,却不想轻易善罢甘休。
宫里人进进出出。
白梅只能坐在不远处。
既然不能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她便在这里盯着虞棠,她要让虞棠的诡计没法进行。
虞棠被白梅盯着也不恼,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
她知道,容镜会处理妥当一切。
所以晚上回去该吃什么呢?
涮锅子?
酸汤鱼?
有点想吃栗子酥了。
还有熏鸡也可以让厨房安排半只。
阿凝今早说想吃烧鹅。
也可以备上半只,刚好和熏鸡一起做个拼盘。
东虞棠在心里盘算着,这一切落在白梅眼里便成了虞棠不知道又在谋算什么。
手臂的毒疮隐隐作痛,白梅下意识伸手去抠。
她在算计什么?
总不会是想着该如何报复自己吧?
该死。
她也没想到前脚栽赃陷害虞长宁,让陛下惩治虞长宁,借机绑虞棠入宫,后脚陛下就会暴毙而亡。
陛下没了,又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
京城除了摄政王,再无旁人能够迅速接手王位。
等封地那几位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日后容镜登基,白梅便感觉一阵窒息。
没了皇帝照拂,她日后岂不是任由虞棠拿捏……
捏着帕子,白梅紧张地看向门外。
她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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