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来夏侯云歌房里的次数自然是越来越频繁,俩人的关系也愈加如胶似漆般的见面就好像舍不得分开似的。
可轩辕长倾总觉得夏侯云歌现在的温柔都是伪装的表象,他不知自己是否多想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夏侯云歌很喜欢看她抱着小福儿的样子,每次他来她的房里,她都让他抱小福儿,她则做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女发呆。
轩辕长倾总觉得她的目光有些远,可每次当他向她看去时,她都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他。
她问他,“长倾,你会一直这样疼爱小福儿的,对吗?”
他很不理解,她为何会问这样的话,一脸的困惑不解,“我当然会一直疼爱小福儿如命。小福儿可是我唯一的骨血!”
“唯一的骨血?”夏侯云歌却比他更加困惑不解了。“子衿阁的青青夫人,只怕现在也生了。”
夏侯云歌没想到轩辕长倾竟然是一种才想起来的那种表情。
王府内外都传,子衿阁的青青夫人,很得轩辕长倾疼爱,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将那个怀孕的女子给忘记在脑后了。
该说他健忘,还是说他薄情?
见轩辕长倾不说话,夏侯云歌便略有叹息的试探道,“也不知,青青夫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夏侯云歌清楚知道,苏氏和荣华说的都没错,在这个古代人们都是异常的重男轻女,更何况轩辕长倾身为轩辕氏皇室成员,现在轩辕景宏和轩辕长倾都没有男丁继承香火,在他们兄弟心里一定都更希望能有个男孩将来继承大统。
这几日,她深思熟虑了一番,若青青生了个男孩,那么小福儿她说什么也不会留下来。那怕青青生的也是个女孩,若轩辕长倾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对小福儿如眼珠子般疼爱,她也要将小福儿带走。
虽然一路上,会有很多凶险,不知祸福,会吃很多苦头,至少小福儿跟在自己身边,可以心安。
轩辕长倾“哦”了一声,才道,“月前,有人来禀告,说是个男孩。不过……”
轩辕长倾的话没说完,夏侯云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小福儿从轩辕长倾怀里抢了过去。
“歌歌!”轩辕长倾急呼一声,夏侯云歌已经举步往外走。
轩辕长倾赶紧追上来,忍不住笑道,“你又吃醋了?”
“恭喜摄政王喜得贵子。”夏侯云歌头也不抬,就要挣开他的手,他却抓得紧不放手。
轩辕长倾用力将她扯到面前,握紧她的肩膀,“你抱着孩子往哪里去?外面这几日风大,别让孩子吹到风。”
夏侯云歌依旧绷着脸不理他,低头看着怀里瞪着水晶一般大眼睛好奇打量他们俩人的小福儿,心头一阵酸紧。
这么小的孩子,她怎么忍心带着她一路奔波?
轩辕长倾还以为夏侯云歌脸上有些疼痛的神情,是因为青青,不禁又笑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生了气。”
“你想说什么?”夏侯云歌依旧没什么好口气。只怕是女人都会接受不了,自己孩子的父亲,与别的女人还有孩子。
“我想说,青青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轩辕长倾一字一顿,无比清楚地告诉夏侯云歌。
“不是你的?”夏侯云歌却有些不敢相信,“所有人都说,青青夫人,怀孕在子衿阁安胎,很得摄政王疼爱。”
“旁人所见所说,不一定就是真实。”轩辕长倾轻轻搂过夏侯云歌的肩膀,将她们母女拥入怀中。他的手指抚摸她的长发,声音温柔的暖人。
“歌歌,日后我会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轩辕长倾见小福儿在夏侯云歌的怀里笑起来,他的一颗心都好像化成了柔柔的春水,满满都是甜蜜的幸福。
“现在为何不告诉?”夏侯云歌的好奇心被他实打实地勾搭起来了。
他却故意卖起了关子,“时机还不到。”
夏侯云歌嘟起嘴,红嫩的唇边软软的好像熟透了的樱桃,给人一种想要一尝芳泽的冲动。
见轩辕长倾的目光变得滚热起来,夏侯云歌红了脸颊,赶紧退后一步,与他避开在安全的距离范围内。
“你不是说你还有事要忙?你快去吧。”夏侯云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轩辕长倾笑了笑,缓缓向她靠近两步,吓得她连连后退,后背抵在桌子上,再无路可退。他俯下身体与她靠近,她赶紧后倾身体避开。
他还体贴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才不至于她抱着小福儿摔倒。
他薄薄的唇边熨贴上来,夏侯云歌惊大了双眸,眼前是他俊美的脸孔近在咫尺,还有他幽黑瞳仁中的暖暖笑意。
蜻蜓点水的一吻,他便放开了她。
“你!你在孩子面前也这样!”夏侯云歌气得想要挥去一拳打他,却只是捂住嘴,红着脸,看着怀里笑呵呵蹬腿的小福儿。
“孩子那么小,懂什么!”轩辕长倾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好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可不能以为她小!她都用眼睛看着,印在脑海中了!”夏侯云歌一本正经地说,轩辕长倾却只当笑话听。
“从没听过哪个人还记得两个月大时候的事。”轩辕长倾依旧搂着夏侯云歌的腰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啄。
“即便不记得忘记了,那也都在潜意识里了。我是说真的,你别不当真啊!”夏侯云歌想用力推开他,却又怕碰到怀里的小福儿。
“教育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轩辕长倾没想到夏侯云歌竟然有一瞬间疼痛的表情一闪而过,当他再仔细看去时,她已恢复如常。
“我知道了,你只要待小福儿一直好,就可以了。”夏侯云歌赶紧往外推搡他。“再不去忙公务,那些人又不知该怎么说我们母女了。”
“现在真是一会不见你们母女心里就好像长了草一般。总要抽空过来瞧上一眼,才能回去处理公文。”轩辕长倾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知道啦。晚上让荣华姐给你做点八宝珍珠丸子,上次你说很好吃。”
轩辕长倾这才满意地笑着离去,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
带轩辕长倾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夏侯云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她将小福儿放在摇篮里,让苏氏来看着小福儿,自己想要出去走走。可她这一走,却是避开了所有的人,悄悄沿着隐秘的路线将整个王府别院都打探了一个清楚。
她要找到梅云的下落,虽然不知到底怎么做才能离开得让魏荆满意,但是梅云必须找到。
可夏侯云歌已经秘密找了几天,还是在王府别院没有找到可以让梅云藏身的密室。
荣华姐终于找到了她的丈夫,真是难得的好消息。她的丈夫蒋玉龙,因在大战中立了功,现在已是个小将领,可谓前途一片光芒。
见面时,荣华乐得合不拢嘴,却扑到蒋玉龙的怀里又哭了。
辰儿却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一身戎装的蒋玉龙。那时候,蒋玉龙参军时,辰儿才两岁。那时候,正是北越跟南耀即将开战,他就入了军队。后来祁梓墨带亲兵南逃,他这样的小兵便随着一群部队成了弃军,最后投靠了北越。
如今三年过去,蒋玉龙跟家里几乎断了所有往来。
荣华也一度以为他已战死沙场,没想到还活着,可细问他为何跟家里断了往来,蒋玉龙沉默了。
“若不是摄政王帮衬着,只怕还找不到你的下落。即便军中繁忙,行军居无定所,怎就不给家里来个信?况且你又成了将领,也会有特权通信,为何就不来一封信呢?”荣华挥着拳头打着蒋玉龙,也只是发泄发泄,她又哪里舍得用力。
夏侯云歌在一旁看着,心里好一番不是滋味。蒋玉龙长得不错,一身的英气勃勃。辰儿的漂亮虽然更多像荣华,也和蒋玉龙有很多相似之处。
忽然,荣华的哭声就止住了,指着蒋玉龙要说什么,最后却抱起辰儿转身,大步离去。
夏侯云歌看了一眼蒋玉龙,他有意追上来,最后又深深低下头,带着愧疚。夏侯云歌赶紧去追荣华,只见荣华扑到房里彻底哭成了泪人。
“到底怎么了?夫妻相见,一家团圆是好事。”
辰儿也是红了眼眶,怯怯地拽着荣华的衣袖,“娘……你怎么了?不哭了好不好?辰儿不想娘亲哭。”
荣华一把抱住辰儿到怀里,紧紧的,泪水打湿了辰儿的衣襟。
“荣华姐!”
“妹子,不要说了,他在外面有人了,不要我们母子了。”荣华用力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没跟你说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他……荣华姐,是不是误会了?”夏侯云歌不敢相信,辰儿和荣华姐口中的大英雄,竟然会是这种人。
“他刚充军的时候,起初两年是经常往家里写信的,也会说他们又打了胜仗之类。军队有规定,不许家书中泄漏太多军队中的事,可他能报个平安,我的心也是踏实的。最近一年多,他的信件忽然就没了……我本以为他……原来竟然是……”
荣华的声音哽咽了,接着又说,“他是没说,可他剑柄上的红色剑穗子,那明显就是女人的手艺,手工极好,还是簇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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