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七夕见众人都已认定夏侯云歌和上官麟越肯定有私情,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一脸的痛心。
“姐姐为何要这么做呀?难道跟上官将军有私情都是真的?王爷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背叛王爷?还要伤及太后……姐姐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摄政王。”
说着,夏侯七夕便落下眼泪,一副美人痛心欲绝的娇弱模样,博得不少人私下怜悯心。
“皇上,还有一事,襄国不知当讲不当讲。”夏侯七夕一脸犹豫不好开口的样子。
“襄国公主但说无妨!”君无忌比轩辕景宏更快一步开口。
“有人发现……”夏侯七夕眼珠一转,瞥过殿内所有人的表情,见胃口被她吊足,这才缓缓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说道,“发现摄政王妃往腹部缠绷带。”
众人不解,“摄政王妃缠绷带作何?这又有何奇怪?”
“怪就怪在,姐姐腹部微凸,显然是怀孕了!如此大喜事,为何姐姐不告诉摄政王?还要遮遮掩掩,不让外人知晓?”夏侯七夕话音未落,满殿一片沸然,大家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轩辕景宏脸色一沉,“襄国公主所言可是事实?你又不与摄政王妃同住一处,缘何知道此事!”
“是我府上的婢女冬玉在摄政王府贞德郡主处医治脸上的伤,无意间发现此事,告知了我。”
轩辕景宏脸色沉郁难看,君无忌当即便如预料的那样,快言下了定论。
“摄政王妃遮遮掩掩不让摄政王知晓,又急于逃出摄政王府,那个孩子就肯定不是摄政王的了!想来,与上官麟越有染,正属实无疑!”
底下人都跟着议论纷纷,对夏侯云歌满是鄙夷的讽刺。
“前几天,刚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说是摄政王妃和前朝皇帝的孩子,如今又身怀有孕。如此不干净的女子,如何能坐我大越国的摄政王妃。”
轩辕景宏咳了一声,底下渐渐没了声音。他那一对略有深意的眸子从夏侯七夕身上扫过,“高公公,带朕旨意,封锁城门,全城戒严,严密搜索摄政王妃下落,务必将摄政王妃带到朕面前审问!”
高公公赶紧领旨去了。
底下人议论纷纷,轩辕景宏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在此事还没有定论之前,还是不要任意损毁他人名誉的好。”
众人赶紧低头跪地,再不敢谈及此事。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摄政王妃和上官麟越有私情一事便是落实了。皇上轩辕景宏如此镇压,不过是为了帮轩辕长倾保留最后的颜面罢了。
轩辕景宏心如明镜,不管上官麟越和夏侯云歌是否真的有私情,这件事都与夏侯七夕脱离不了干系。宫宴上,夏侯七夕利用一个小宫女指证,却因为那小宫女失足落水溺亡,死无对证此事便成了一桩无头案。不过夏侯云歌和上官麟越之间的传闻,一直在私底下暗潮汹涌,没想到夏侯七夕受了打禁了足,还以此事兴风作浪。
轩辕景宏亲自起身,搀起跪在地上的夏侯七夕,笑得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襄国公主真是辛苦了!”
夏侯七夕手指微微一抖,低头敛眉,有礼道,“只要太后娘娘平安就好。”
夏侯七夕出了皇宫,见街上都是严密盘查的官兵,唇角弯起最好看的弧度。
“夏侯云歌,你的死期终于到了。”夏侯七夕欢声笑起来,洋溢的笑声一直传向很远……
菩提观。
“娘娘,小桃绝对没有出卖娘娘。”
夏侯云歌闭上眼,忍住从心底浮现的瑟瑟凉意。她迷茫了,不知小桃是否真的可以再继续相信。
“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我二姐已经跟襄国公主勾结在一起。”小桃不住摇头,眼泪在眼圈打转,倔强忍住没有落下来。
“即便你不知道此事,为何隐瞒我连翘的事?还瞒的这样好。”
小桃咬着嘴唇,期盼的望着夏侯云歌,试图得到她的原谅,“娘娘,这件事奴婢原先确实不知情啊!奴婢的爹娘一直想要个男孩,没想到生了我们姐妹八个全是女孩,所以小妹出生时爹娘便给小妹取名叫连子,寓意下一个孩子能是个男孩。家里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才将奴婢送入宫中做宫女,那时奴婢才五岁,小妹才两岁,弟弟也才出生。后来真的不知道小妹也被送入宫中,也不知襄国公主如何找到小妹改名为连翘,养在身边。小妹死了之后,二姐找到我奴婢,奴婢才知道,爹娘死得早,二姐便担负起整个家,二姐夫又得了病没钱治才将小妹送入宫中为宫女,连翘死时,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小妹呀。”
小桃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夏侯云歌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将小桃从地上拽起来。
“好了,不哭了。”
夏侯云歌擦过小桃脸上的泪痕,“若不是因为我,你的小妹也不会死,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小桃惶恐摇头,“奴婢知道是小妹咎由自取,虽然也伤心,却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恨过娘娘呀。说句掏心窝的话,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娘娘一直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几次遇险更是对奴婢不离不弃,奴婢真的早当娘娘是亲人了!”
夏侯云歌叹口气,将小桃楼入怀中。
这个小丫头何尝不是也帮她挡过刀呢!
她又何尝不是将小桃视如姐妹一般的亲人了!
只是她一向不知表达,也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总是无法完全相信任何人。
不过对于小桃,总是能轻易放下所有防备。
小桃也紧紧抱住夏侯云歌,开心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
晚上时,一念亲自送来饭菜。
一念心疼地望着夏侯云歌,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大口大口吃着清淡的饭菜。
“委屈王妃了,这里又小又黑,也只有一些粗茶淡饭。”
“已经很好了!”夏侯云歌毫不在乎这些,终于可以填补空了一天的肚子。
一念小声说,“襄国公主敲响登闻鼓状告王妃挟持太后,还诬陷王妃与上官将军有私情,还说……”一念声音停顿一下,声音又小了几分,“说王妃已怀有上官麟越的孩子。现在全城戒严,要抓住王妃。”
夏侯云歌猛然抓紧手中竹筷,眼底浮现痛恨之色。
夏侯七夕……
“王妃要在这里多呆几日,避避风头,待城门松懈时,再送王妃出城。”
“有劳一念师太。”夏侯云歌客气回个道礼。
“王妃言重了。”
皇宫。
夜色深浓,绡纱宫灯在寒风中摇曳。
轩辕梓婷偷偷在轩辕景宏御书房外偷听,想要听到一些关于上官麟越的事,不想却听见轩辕景宏在和谢文远说。
“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轩辕景宏问。
谢文远恭敬回道,“全都安排好了,只要鱼儿上钩,必定一网打尽。”
“摄政王此计甚好,但愿鱼饵魅力够大,将鱼儿钓出头来。只要他胆敢回京,就别想活着出去!”轩辕景宏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只可惜,越国要少一员虎将了。但愿,他没回来。”
轩辕梓婷听不懂轩辕景宏和谢文远打的哑谜,望向南方遥远的夜空,不知那边的上官麟越,到底是怎样光景,为何失踪十多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颗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爬来爬去,难受至极。
轩辕梓婷便带着红霞往甘泉宫去了,看看那边有没有关于上官麟越的消息。
如果,她能再得到出宫的机会,一定一路出皇城,去南方找上官麟越。夏侯云歌说的对,幸福是自己的,必须自己抓住。
刚入了甘泉宫就听见,殿内砸碎东西的声音和太后尖锐刺耳的谩骂。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夏侯云歌,哀家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喊着,太后不禁痛得呻吟一声,“敢在哀家的脖颈上留下伤口,哀家定毁了她那张狐媚的脸,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辕梓婷叹口气,也不敢再进去甘泉宫,平白遭了太后的怒气,虽然太后从没对她发过火。
“又是摄政王妃,她真是活腻了,连太后娘娘都敢得罪。”红霞小声嘀咕一句。
轩辕梓婷挑挑眉,“听说母后今日去了摄政王府,是昏迷着被人抬回来的,红霞你可知道发生何事?”
自从轩辕梓婷那日从摄政王府回来的有些晚,太后便让她闭门思过,不许随意踏出寝宫,还不知道外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轩辕景宏勒令后宫之人不许擅自议论,不想轩辕长倾的名声被人肆意玷污,违令者斩立决。宫里人现在谁也不敢私底下说白日里的事,轩辕梓婷也不知外面发生的事。
红霞摇摇头,“奴婢不知,甘泉宫的口风一向很紧,半个字都不往外漏。何况若是太后真的在摄政王妃那里吃了亏,更是不会让这种丑事外扬了。”
轩辕梓婷又叹口气,全无往日在外人面前的骄横霸气,平添了几分落寞,忧伤低落的神情,让人心疼。
“王嫂还真厉害。”
轩辕梓婷何尝不是佩服这种胆量,她一向也是骄纵惯了,却是从来不敢真正忤逆太后。如果早些有这份胆量,拥有夏侯云歌那样果断勇气,只怕早就去南方前线寻找上官麟越了。
“奴婢看那摄政王妃,就是太鲁莽冲动,有勇无谋。”
轩辕梓婷拍了一下红霞的脑袋,“就你还知道有勇无谋!我看王嫂是觉得,反正在母后这里也入了黑名单,与其左右都是死,就破罐子破摔,要捞点什么才觉得值得。或许,还能求个一线生机。这不,她又在母后手上,逃过一劫了。”
“公主还真了解摄政王妃。”红霞吐吐舌头。
轩辕梓婷翻个白眼,“本公主才不想了解那个女人!”
轩辕梓婷命红霞去打听打听白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心事重重坐在寝宫中。
红霞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将白日发生的事,不知被外人传了多少来回,添加了多少油醋,说给轩辕梓婷听。
“原来是摄政王妃怀了上官将军的孩子,和上官将军约好私奔,不想被太后抓破,摄政王妃便挟持太后,一路和上官将军出城去了。”
“什么?”轩辕梓婷拍桌而起,只觉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夏侯云歌!”轩辕梓婷的手紧紧抓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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