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悲歌不禁笑道：“先前在霄广陵那里留下的痕迹，大哥想来是见到了！”

        叶无双别过头，不曾开口。

        牧悲歌继而道：“想来，现在见到琉璃，琉璃定是对大哥心生不满了。”

        叶无双来到门边，坐在门前台阶上，低沉道：“当真是白家之人，杀了你！”

        牧悲歌身影踏出房间，看向羽琉璃，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叶无双，不禁道：“我若说是，大哥你真的要举刀杀向白家？”

        “自然！”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必会如此！”

        牧悲歌无奈道：“可白家是你昔年所在家族，挥刀杀向自己亲人……”

        “如果他们是我的亲人，他们便不会杀你。”

        听到这话，牧悲歌却是笑道：“未必是我对呢？”

        “放屁！”

        叶无双抬头喝道：“我的弟弟，绝不会错，尤其是你！”

        牧悲歌怔了怔。

        一旁，羽琉璃一双眼睛在牧悲歌出现之际，从未离开过牧悲歌身上。

        “哥，纵然白家对付我，可也并不是整个白家的意思，而且这之间，也牵扯到牧家……”

        牵扯到牧家？

        叶无双神色一愣。

        牧悲歌继而道：“我若告诉你，你必然会让白家和牧家血流成河，这件事情，随着我死去，就此掩过，岂不很好？”

        听到这话，叶无双神色又是一呆，一旁羽琉璃也是眼中带着几分不甘。

        过了好一会。

        叶无双长袖之中紧握的双手，缓缓舒展开来，看向牧悲歌，笑了笑道：“好，这事，我不追究了。”

        听到这话，牧悲歌愣了愣，一旁羽琉璃更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叶无双。

        叶无双起身，道：“咱们兄弟之间该聊的，已经聊了，你们二人好好叙叙旧，我先不打扰了。”

        说着，叶无双离开此地。

        看着叶无双萧瑟的背影，牧悲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身侧，羽琉璃开口道：“这就是为之哪怕去死也要守护的大哥！！！”

        “琉璃……”

        牧悲歌苦笑道：“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说不追究，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待得我这道灵体溃散，他怕是还要问你的……”

        “因为他对我很了解，知道我不想说，是断然不会说了，可我对他也很了解，他不问，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希望你能不要告诉他！”

        听到此话，羽琉璃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琉璃……”

        牧悲歌再度喊了一声。

        羽琉璃低沉道：“我不告诉他，他也会去查，到时候，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没关系……你不说，他查无可查的。”

        羽琉璃叹了口气，最终点头。

        牧悲歌上前，手指轻轻抚过其发丝，喃喃道：“这些年来，对不起了。”

        ……

        山谷之外，叶无双盘腿坐在地上，袖袍之中，双拳死死紧握。

        “该死！”

        叶无双表情狰狞，愤怒低吼道：“人心，最是难测，总有一些人……不知者无畏！”

        不管如何，牧悲歌之事，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调查的。

        不知过了多久。

        山谷谷口。

        一道娇俏身姿出现。

        正是羽琉璃。

        只是如仙子般的羽琉璃，此刻看起来，却是眼睑微肿，眼睛泛红。

        显然，这最后一场告别，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这种感觉，叶无双已经是体验过了。

        “聊完了？”

        “嗯……”

        叶无双缓缓道：“还想杀我吗？”

        “想！”

        羽琉璃声音冷淡道。

        听到此话，叶无双不禁莞尔。

        羽琉璃方才道：“可是我不会杀你，如果要替悲歌报仇，只能靠你，悲歌本身入圣，杀他的人，也是入圣级别，我不过摘星化境，杀不了那些人。”

        “若非如此，这么多年来，我也不可能委身在这禁界内，未曾离去。”

        “你想知道悲歌是如何被杀，那你就去查，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查的到那些人，等以后你拥有相应的实力，便可为其报仇。”

        羽琉璃义正言辞道：“在这之前，我会看着你，看看你到了那时候，到底能不能下得去手！”

        叶无双呼了口气。

        下不下去得手？

        “那你拭目以待吧！”

        叶无双严肃认真道。

        二人之间，短暂的平静后，羽琉璃呼了口气，玉手轻拢发丝，继而道：“跟我来吧。”

        “去哪里？”

        “去带你提升实力！”

        羽琉璃缓缓道：“你现如今不过归元境六重，不提升实力，如何为悲歌报仇？”

        羽琉璃在前，叶无双在后。

        一路上，二人都未开口。

        走着走着，羽琉璃呼了口气，平静道：“其实，我一直知道，在悲歌心里，你这位大哥，永远比任何人都重要，而在你心里，他同样是极为重要的。”

        “我怪你，实际上更多的是恼怒我自己而已，恨我自己无能，没能帮助到悲歌。”

        叶无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宽慰。

        他与牧悲歌是兄弟之情。

        可羽琉璃和牧悲歌是伴侣，是一生相守的人。

        “到了！”

        突然，羽琉璃脚步停下，看着前方。

        入眼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谷之地。

        “怨谷！”

        看到此地，叶无双突然脚步一顿，继而看向羽琉璃，不禁讪讪一笑道：“你别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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