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烁起身,走到蓝漓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大哥在,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蓝漓心中一暖,回以一个微笑:“我自然是信大哥的。”
离开蓝府之后,蓝漓顺路去了紫恋处。
紫恋如今快要出月子,还见不得风,屋子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千金也长得极好,眼珠子转啊转,神采奕奕。
“你来啦,你家中的事情我听了,只是如今我这个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一根当年母亲留给我的老山参,送去了蓝府,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什么用场。”
蓝漓微笑,握住了紫恋的手,“怎么没派上用场,可派了大用场呢,你有心了。”
“比起你帮我的,我做的这点事情不及万一。”
蓝漓笑意微深,她这一世少于人交心,没想到原本只是想找个生意伙伴,如今倒成了交情不错的好朋友。
千金哇哇哭了起来,婆子将孩子抱来,“估摸着饿了。”
“那给我吧。”紫恋也不见羞涩,微扯开衣襟给孩子喂奶,“对了,这孩子没还取名,你给她取一个吧。”
“这——”蓝漓微怔。
“你莫不是不想吗?我和这孩子的命,都是你给的,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便想着,让你帮忙取个名字,好让孩子以后也惦记着这份恩情。”
“好,我想想。”蓝漓没法推却,转眸正巧看到微开的窗口雪花渐落,掉在树干之上很快化成了雨水,想起诗经中的一句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便叫采薇吧。”
“好名字。”
蓝漓又待了会儿,了一些铺子里的事情,时辰已晚,紫恋留她吃了饭,等回去王府的时候已经入夜,雪也大了起来。
开春的雪,落地便化,路滑湿冷,等蓝漓回到水阁的时候,鞋帮子湿了大半,家轩蹦蹦跳跳的平蓝漓身上,“娘亲,你可回来了!”
“今都去哪玩了?”这两日,白月笙出去都带着家轩,可把这家伙高兴坏了。
“我和王爷叔叔去了跑马场,他是去办事,战坤叔叔带我骑马了,然后又去了城郊,后来有人来送信,王爷叔叔便送我回来,自己又出去了。”
“你喜欢骑马吗?”
家轩猛点头,“喜欢,好喜欢,那马儿看起来很温驯,战坤叔叔是驯好的马,驯马难吗?我也想学。”
“好,等以后有机会,娘亲找人教你。”
家轩玩了一整日,已经很累,着着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蓝漓送蓝家轩去卧室,又查看了一下三皇子的情况,才回去自己房郑
这一整夜,白月笙竟破荒的没来看他。
接下来的两,白月笙都没来,这一打听,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回府。
第三日的时候,战坤回来了一趟,还专门来了水阁,“王爷让属下回来跟王妃一声,他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去办,不出三日,肯定回府,请王妃这几日务必要心为上,尽量不要离开,即便是宫中来了旨意,也不能去。”
“好,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战坤离开之后,直接出城去了。
彩云皱着眉头道:“你王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啊,他不是最看重里面的病人?清醒也不过就这几的时间,这紧要关头,还有事情比这个重要吗?”
蓝漓没回应。
这两日来,三皇子已经有所感觉,指尖有的时候会动,针灸的时候也会有反应,的确是快要醒的迹象。
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背,蓝漓忽然想起前几日的淤青,太后的话如在耳畔。
机会?
莫非,这就是太后给的机会?
可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私心里,她无法动手杀掉白月笙最在意的人,而且她也知道,如果她一旦那么做了,她只会死的更快。
她这条命,本就是上给的第二次机会,所以她无比珍惜,更何况她还有家轩,还有母亲他们。
可如果她不这么做,此局如何破?
蓝漓心思沉重,面无表情,家轩和彩云也不敢多什么,傍晚,宫中来了旨意,宣蓝漓入宫,只是被王府的铁卫阻拦在外,蓝漓心知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过去。
果然,第二日,太后鸾仗亲临华阳王府。
蓝漓跪地迎接,太后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身后,还跟着大队身着铠甲的御林军。
铁卫们挡在太后之前。
太后道:“哀家是入不得这华阳王府吗?”
铁卫首领战狂不卑不亢,“微臣不敢,只是王爷离开之前曾下了严令,在王爷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任何人不得擅离,任何人不得入内,属下职责所在,还请太后莫要为难我等。”
“果然是笙儿的好下属,有胆魄。”她慢慢踱步到了战狂身前十丈处,神情安然而静怡,“昨日,哀家传了懿旨过来,本想宣王妃进宫话,怎料传旨太监王妃身体有恙,哀家放心不下,便来瞧瞧,怎么——”她眼波微转,落到了战狂的身上,“便是探病也不可以吗?”
“请太后恕罪。”战狂立场鲜明言辞铮铮。
“看来……”太后冷冷一笑,“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话音刚落,御林军上前,与王府铁卫拔刀相向,眼见便要动起手来,一直跪着的蓝漓忽然道:“太后息怒,战将军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并没有冒犯太后的意思。”
太后冷冷道:“那你跪着做什么?还不前面带路?!”
“是。”蓝漓起身,微垂着头,带路去往水阁。
战狂手指骨节咔的响了一声,那些御林军的刀剑立即近了两分,战狂面色冷凝,冲身后近卫道:“王爷还要多久回来?”
“最快也要明日。”
战狂面色越发深沉,很快,悄然吩咐:“速去请肃亲王爷前来。”着,递出白月笙亲授的令牌。
*
水阁。
太后刚一入了院子,御林军立即将四周守得犹如铁通一般,只有十名带着铜制面具的人随着太后入内。
太后看着蓝漓,面色含笑:“看来你真的是从不把哀家的话放在心里呢,是不是?”
蓝漓浑身一颤:“蓝漓不敢,只是王爷防范的很严密,蓝漓——”
砰。
一个御林军将蓝漓踹起,飞出很远重重落在地上,蓝漓唇角破裂,只觉得浑身散架,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搅碎了一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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