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小子在京城里面的名声有谁会相信他能弄来内阁机密?只怕我说出去,别人只会当我是失心疯了。”
陈平想清楚后,再一次仔细阅读起了墨子的平陇策。
时间过去后良久,陈平的内心却如波澜一般,越掀越大,仿佛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一场风暴。
“大才,大才!”陈平心想。
墨子桓在平陇策中提议开办互市,让羌人与魏人建立集市,相互买卖。
我们从羌族那里购买战马,牛羊,而羌人从我们这里购入茶叶,盐等生活必需品。
如果只是到这里,那么这一本策论也只是普通怀柔政策的策略,然而墨子桓的决策远不止如此。他深入思考了各种可能性,并提出了更为全面和深入的解决方案。
墨子桓认为,仅仅依靠怀柔政策可能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羌人的多变性。
在陇右的祁连山以西的地方有着一大片丰沃肥美的草原,那片草原被高山环绕而羌人则生活在那里依靠放牧牛羊生活。
所以他在平陇策中还提出了要高价购买羌族的牛羊,致使羌人每家每户因为利益都放牧牛羊,等牛羊过剩,草原无法实现平衡的时候。
肥沃的草地会消失,大量的牛羊会饿死,等到那个时候在让魏国断掉进口羌族的牛羊和奶制品到时候战胜羌人将会不费一兵一卒。
这个可谓是一项毒计,没有人会抵抗得过利益的诱惑,当羌人们一腔心血的去放牧牛羊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平衡就会被破坏,当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无法再供给他们生存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
这项计策一旦可以顺利推行,一旦天灾降临,陈平不敢想象会有多少羌人会死于饥饿,真的到那个时候,魏国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消灭这个西北侧最大的隐患。
“恶毒啊,当真是恶毒……此计策真的是伤天和。”陈平心想。
可是这平陇策却不知为何有两大遗漏的点,第一,如何让羌人接受开办互市?第二这篇平陇策由谁去执行落实。
陈平将手中的《平陇策》缓缓地放在桌上,他的眼神慢慢从书上转移到了对面的墨子桓身上。他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直视对方的内心深处。
此刻的墨子桓在他眼中不再是那个平凡无奇的人,而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让人难以捉摸的存在。就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可能扑向猎物。
墨子桓也感受到了这股炽热的目光,但他并没有退缩或躲避,反而迎上了陈平的视线。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要把对方看透。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
良久后,陈平率先打破沉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一片涟漪。
“你可知你这一系列的动作将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更重要的是谁去执行你这个政策……”
“朝廷之中有谁人可以妥当的实施下去?与羌人打交道那个是在舌尖上面舔血的生活啊。”
“伯父……你似乎搞错了,这好像并不是小子要考虑的吧。”墨子桓开口说道。
“伯父出题考我,我作答,好坏由伯父判定,至于是否……可行,由谁去执行?那伯父问不到我呀。”
墨子桓说完后,微笑看着陈平接着说:
“当然既然伯父问得,那么小子心中也有答案,这人选嘛日后再告诉伯父如何?”
陈平听到墨子桓的话就已经清楚,这小子果然还是没有全盘托出啊,留了一些秘密。
想到此陈平戏谑一笑。
“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这策论倒是好,策论只是如果不能让陛下看见,那么你写的就算如此精彩,也只不过是白费。”
“这篇策论我暂且帮你留下,帮你修改一些错误,随后呈给陛下预览,你看如何?”
墨子桓挑了挑眉,随后起身对陈平行礼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小子便是通过了伯父的考验了,对吧”
听到墨子桓的话,陈平也是捋了一下胡须,随后将墨子桓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墨家三代都是怪物,就连这个看似废物的墨子桓竟也是如此妖孽。
“这篇策论可以说是目前对羌人的良策了。”
“你这么多年的隐忍蛰伏,老夫十分佩服你的坚韧,但是这还并不足以让老夫改变主意”陈平此时依旧没有松口,但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知道,他已经极其重视。
陈平并不想就此松口,因为他还想看一下墨子桓蛰伏多年,还有何手段。陈平已经不在乎入赘一事,他只想看看传闻中的废物墨家三公子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墨小公子当真好手段啊。”陈平感慨的说。
“陈伯父官场上那一套就不必拿下来到这里说了,小子还是喜欢开门见山的说,陈伯父究竟要如何选?”
陈平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反问道:“如果我硬是遵循先前的规则让你入赘到我陈家呢?”
“绝无可能!”墨子桓坚决的语气瞬间打消了陈平的这个念头。
只是陈平心中还是有无限的惋惜,如此妖孽的人竟然不能入我陈家的门。同时也嫉妒着墨家一门三代竟都是天生骄子。
看着面前脸色坚决的墨子桓让陈平不禁想起他的父亲墨长钧。
遥想当年,墨长钧曾被誉为“常胜将军”,他的名字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在战场之上。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经历了无数次大小战役,每一次都以胜利告终。他的智谋和勇气让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声名远扬,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如今他的儿子墨子桓更是拥有妖孽一般的心性,可以隐忍蛰伏10多年。
“他娘的,墨家的种怎么都那么妖孽?”陈平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墨子桓看出陈平的纠结,也没有过多纠缠了,毕竟无论是请求陛下收回赐婚或者是将入赘改为迎娶都需要时间。
“既然伯父现如今给不出子桓答案,那么小子先行离去了,伯父留步,不必送了。”
说完后墨子桓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平看着墨子桓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情也是跌宕起伏。短短半天竟被这个自己瞧不上的墨家后辈震惊了如此多次。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隐忍多年,目的何在?”
墨子桓听见这个问题先是一愣,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讶。然而,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眼神变得阴冷。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活下去……”
“有太多人盯着我们墨家了,所以我只有隐忍起来,将自己包装起来,我才能活下去,活到查清一切的时候!我会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当陈平听见墨子桓的口中说出“活下去”这三个字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悲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三个字似乎承载着太多的沉重与无奈,让陈平感受到墨子桓内心深处的痛苦和绝望。他想象着墨子桓曾经经历过的种种磨难,那些无法承受的压力和困境。
至于还有墨子桓口中说到的查清什么,陈平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身为内阁首辅的他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譬如墨子桓的父亲墨长钧的死因,只是这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活的长久……
“隐忍了将近20年,无一人可知,看来老夫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呢”
陈平这么想的时候,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长钧啊,有个好儿子……”
少年低头不见花,抬头望时皆春色……
陈平等墨子桓走后,将一旁等候的林海唤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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