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白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静了一下。
卓其心粗声道:“奶奶个熊,我还不舍得杀你了。实话跟你讲,这间牢房中,都是被你爹移交军部的犯人,我不杀你,你看别人杀不杀你。”
宁白站起身来,艰难地一鞠躬,道:“众位兄弟请了,家有家法,军有军规。如是冤枉,在下替家父向诸位道歉。但如是真是犯罪,理应伏法,无话可说。你们今日对简某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只要日后有一位能把我刚才的话,传递给我爹,在下就感谢至极了。”
花落连忙回了一礼,道:“简少,在下昔日无心之过,伏罪在此,实是罪有应得。并无怨恨简将军之意。今日有缘与简少见面,三生有幸。简少今日为花间落泪,以如此尊贵的身份,肯于我等以兄弟相称,已经足以抵消在牢中所受之苦。在下花落愿替简少传话,请简少放心。”
又一人道:“在下刘三元,因军中打架伤人被关至此,简少如认在下当兄弟,在下也定肝胆相照。”
他们俩这么一起头,众人都附和起来。
宁白瞧着他们虽然受了这罪,但都对简立并无恨意,唯有这卓其心尚有芥蒂的样子,负手而立。
宁白感动不已,不停地作揖以谢。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卓其心道:“姓简的,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等死么?”
宁白听他显然是尽量压低着嗓子说话,便道:“卓爷,你有什么办法?”
“你爹孬种,我瞧你还不错,我就帮你一回。”卓其心道。
卓其心不等宁白反应,抬手捏住宁白脖子上木枷,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那木枷啪啪啪地便断成数截,从宁白身上落在了地上。
宁白心想此人如此臂力,真是惊为天人。
卓其心并不停留于此,走到栏杆之前,又是啪啪两声,那手臂一样粗的铁栏,尽被他扭断了两根。
宁白也不客气,带着敬佩之情从断开之处钻了出去。
走道尽头,三名狱卒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铁栏断开之声,睡意朦胧地抬头来瞧,便见到宁白和卓其心二人已到近前,慌得跳起来,叫道:“越狱了!”
卓其心不给三人再叫第二次的机会,双掌到出,三名狱卒顷刻间便被打倒在地。
外面有其它狱卒被喊声惊动,传来纷乱的叫声和脚步声。卓其心道:“走!”一拉宁白,向外奔去。
尚未走几步, 便有狱卒持刀砍来,卓其心一脚便将其踢开。狱卒越来越多,但卓其心如入无人之境,也不见他如何使力,便将这些狱卒一一解决。
不时便到得狱外院子中,院外兵丁听得,也围了过来。
卓其心紧拉住宁白双手,向左直走,那些兵丁尽不能跟止步伐,一会儿便被甩开。
一个兵丁认出卓其心,高声道:“卓爷,不可乱来!”
卓其心像是没听到一般,一阵疾走,不时二人便至外墙,卓其心将宁白背心一提,纵身一跃,便上到墙头,这时才回头对追兵叫道:“小三子,老子要去报仇啦!”
说完便跳落墙头,上了大街。只听得墙内一片混乱,却没有办法。
卓其心毫不停留,仍旧大步而行,不时便到了城门。
深夜时分,城门紧闭。城头上两名值守的兵丁见二人奔来,叫道:“来者何人?”.
卓其心大叫道:“你们的爹!”挨到城门之处,一发力,整个人向城门撞去。
宁白几进几出城门,这城门比寻常城门厚了两三倍,外包厚实铁皮,开闭需要10个臂力强劲的官兵。现在瞧着卓其心居然用肉体去撞这坚实的城门,心想这傻大汉,不撞个头破血流才怪。见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宁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居然没有一丝停滞,瞬间二人便已至城外。
宁白回头一望,那城门已破出一个大洞。
随着官兵的叫骂之声,城墙上,射出数支利箭,嗖嗖地刺破夜空,直追二人脑后。
卓其心居然还能提速,瞬间又加快了不少。那些箭全部落空,刺在地上。
眼见着已然看不到城门,卓其心才放慢脚步,瞧瞧了宁白:“简少爷,你没事吧?”
宁白被他这一顿丝滑操作搞得头晕脑胀,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来,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卓爷这么好的功夫,为何要一直呆在牢里如此屈才。”
卓其心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他道:“简立和你大哥与我曾共过事,他们功夫也算过得去。为何你会被人废了武功?”
宁白心想这是个神仙啊,拉我一顿跑,便知我体内状况,也不好意思说是比武失败,又想起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便捡了个名词道:“和夏二叔练功,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卓其心摇摇头道:“夏二叔又是谁?唉,我在牢中呆得太久,世事已经万变了。话说回来,你这可不是走火入魔的症象。你问题不少啊。”
宁白道:“卓爷慧眼。小的没有武功了,自是问题不少。”
卓其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启明星,分辨了方向,便向玉龙山走去,宁白紧跟其后。
卓其心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道:“简少,我看你体内有残余他人之气,想必是在孕育之时,有同胞之体被你吸收了。”
宁白曾经看过一些报道,说是有些人本是双胞胎,只是一胎过于强势,将另一胎吞噬了,但由于dNA的一些差异,会保留一点被吞胎的特征。
万没想到这卓其心在这个时代,居然也有这样的知识。
虽然他猜的原因是错的,但宁白还是不由得敬佩起他来。
卓其心又道:“你虽然被废了功夫,好好的静养也就算了,偏偏你家有钱,请了名医给你瞧吧?这医生怎么又不懂医方克制之术,单用千年白长山人参一味,可是害死了你。”
宁白听着,更是觉得此人不可小觑,先前在白长山山顶听卓娇雪跟他说的,大致合对,这二人真符合穿越者必须遇到的高人啊。
对了,这二人都姓卓,瞧着年龄差异,足以父女之分,如非卓娇雪说过她父母已死,否则真让人怀疑他们是父女二人。
“为什么是害死我了?”这一层,卓娇雪可没说过。
卓其心道:“人为阴阳之体,这阴阳如同日月,日出,则月降,月出,则日落。日月长挂不落,则无白与夜之分,天地必然混乱。长阴长阳,对人体都是伤心伤气之缘。你当时被废武功,所受掌气倒是和西派夏家掌有些类似。夏家掌刚阳之性,你如是静养,待体内阴力回升也便能像平常人一般活下去。可惜庸医害人,使人参以治,人参属阳性之气,进你体内之后,将各内脏拼命激活,强提着你一口气在,我摸你气象,这虚火之症,已然起势。五日之后,你便会觉得全身发热,就算黑龙潭水极冷的冰水,也无法消抵你的狂燥之火。不出十日,你定然暴毙。”
宁白听了,脑门上冒出细汗丝儿,看来我要在这十日内,找到回去的办法。
卓其心又道:“好在,你也是命不该绝,遇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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