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法院宣判沈风,沈父与继母死刑立即执行。
磬妈拿着法院的判决书,哭成泪人。
凌衿瑜站在法院门口,怀里抱着磬乐,远远看上去就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阿姨,乐儿走了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替她尽孝。”凌衿瑜许久未发声,一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充满了虚弱感。
磬妈顾不得回答他的话,怀里抱着那个花圈,哭到昏厥。
“阿姨,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沈傅此刻当真是没有家了,世上对他好的都走了,仇人也死了,如今孑然一身,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磬妈在医院消沉了几天,沈傅就陪了几天。
期间凌衿瑜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略坐坐就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只是将最好的医生找来治疗。
出院那天,磬妈突然叫住离去的沈傅。
“孩子,磬乐走了,如果你不嫌弃,做我的儿子吧。”
沈傅站在原地,这段时日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他哭着抱住磬妈。
那一年,磬家为沈傅举行了盛大的过继仪式,将沈傅改名磬傅。
仪式上凌衿瑜站在门口,一步也没踏进祠堂,他的眼神空洞,毫无神采。
又过了许多年,凌衿瑜越发沉默寡言,有些时候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周围不是没有朋友劝他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可都被他拒绝了,他摩挲着指间那枚依旧闪闪发光的戒指,心中再也装不下别人。
他时常喜欢静坐,喜欢进山,喜欢独处。
常常在梦中看到磬乐的影子,磬乐坐着,笑着,穿着围裙,亦或是生气。
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泪湿枕巾。
凌衿瑜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与爱的提线木偶。
又过了许多年,凌衿瑜打开旧时的电脑,整理磬乐与他两人的回忆,在邮件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封没有发送成功的邮件。
他颤抖着打开,收件人是他,发送时间是磬乐成为植物人的前几天。
“凌哥,我喜欢你。”
简短的几个字,上面却显示修改了26遍。
凌衿瑜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在凌衿瑜36岁时,沈傅结婚了,凌衿瑜受邀参加他的婚礼。
沈傅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待人彬彬有礼,很得亲家的喜欢。
凌衿瑜看到他振作的样子,也为他高兴。
只是,他如今已然不会笑了......
周末,凌衿瑜照例去墓地看望磬乐。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将自己整个人拾掇得干干净净。
手捧热烈的玫瑰,一步一步去看他的公主。
刚过转角,天空中下起小雨。
雾色朦胧,远远有个人跪坐在磬乐墓前。
凌衿瑜的眼眶湿润,看不真切,只看到那人胸前别着礼花,将一个戒指盒放在磬乐墓前。
凌衿瑜站在原地,等到那人离去,这才上前。
雨越下越大,怀中娇艳的玫瑰不复先前的芬芳,凌衿瑜缓缓将花靠在磬乐的墓碑上,转头看向地上的戒指,终年无笑的脸上绽开一丝冷笑。
拾起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沈傅,她是我的,从始至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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