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雷落下,直入苏逸百汇。
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苏逸没有丝毫抵挡,当即便被轰落在地。
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阵阵烟尘将其笼罩。
“咳咳!”
片刻过后,烟尘散去,苏逸直挺挺倒在深坑之中。
肉身之上无一处完好的皮肤,鲜血从焦肉中流出,显得异常恐怖。
天劫之力,恐怖如斯,非凡力能抗,若非苏逸肉身足以坚固,加之上一世有渡劫的经验。
这一次,还真未必能够抗得过。
好在是有惊无险度过天劫,三道天雷劈下,劫云散去。
望着放晴的天空,苏逸艰难吐出一口气,忍着经脉灼烧之痛,催动不死饕餮功。
瞬间,一方天地的灵力迅速向苏逸汇聚,涌入其体内。
寸寸焦肉裂开,新肉长出。
片刻功夫,身上伤势全部恢复。
虽周身痛苦还未消散,但苏逸却是一脸笑殷殷。
明显感觉得出,肉身之力,要比受雷劫之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虽肉身上的伤势恢复,气血却是几乎被天雷蒸了个干净,苏逸的脸色依旧惨白无血。
艰难从深坑中爬出,来到那名衡阳宗弟子身边,吞血剑直接没入其胸膛。
瞬间,这名衡阳宗弟子便成了一捧齑粉,而苏逸的面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去,将此处痕迹全部抹除。”
苏逸召唤出小虚子,清理此处痕迹。
“得嘞!”
吞虚神炎一瞬钻出丹田,来到此方天地上空。
处理的方式也异常简单粗暴,化出一片火海,直接将此处烧了个精光,任何痕迹,皆化作飞灰。
当然,除了那几十个储物袋。
之所以这般谨慎,是因为他所杀之人,可都是各宗门,家族重点培育的种子。
虽然都是一些小宗小族。
但身为散修的职业操守告诉他,这些,日后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看着满地飞灰,苏逸满意点了点头,带着吞虚神炎和几十个储物袋离开了此地。
若有人仔细看去,定会在一棵古树上发现一行苍劲的字。
“杀人者,邵恒也”
此等拙劣的栽赃手段,苏逸自然是知道无法嫁祸给邵恒,却也能给其带来不少大麻烦。
杀不掉他,看他难受,苏逸也是相当乐意的。
“查!给我狠狠查!”
一处家族大庭之中,一道震怒的声音传出,伴随着的,还有恐怖的威压。
底下人战战兢兢,不敢出言。
只因刚才,有人发现自己少爷的魂碑碎裂。
魂碑碎,生人陨。
此类事件,在几十处地方同时上演。
上位者震怒,下位者,只得白白受罪。
衡阳宗。
“师傅,不好了师傅!”
纹阵峰主殿外,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而后,一道慌张的身影冲入主殿。
“聒噪。”
高坐之上的温行青缓缓睁开美眸,看着下方慌慌张张的弟子,哧道:“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吗?”
听到此处,那名弟子心头先是一颤,而后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心若明镜,万物不侵,心清则宇宙自宁,弟子没忘。”
“说吧,何事,让你如此慌张。”温行青双眸缓缓睁开,俯视下方弟子。
弟子闻声,语气碎仍力求平稳,但言语间已难掩其下的急切:“师尊容禀,大师兄……他的魂碑……碎了……”
“什么!”
温行青身形猛然一震,噌的一下从高座之上跃起,美眸之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怒:“你说什么?!魂碑……碎了?!”
原本如古潭深渊的温行青,一瞬,不再淡然,一步跨出纹阵峰主殿,向着宗门大殿而去。
倒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大弟子,温行青才会如此失态,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师弟。
“这个废物,竟然死了,若是我的小师弟出一丁点事情,定将你魂魄揪出来,点了魂灯!”
温行清身影快速掠动,衣袂翻飞,向着宗门大殿飞速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有一道绝美身影向着宗门大殿而去。
“师尊不好了!”
温行清率先到达宗门大殿,神色慌乱,急促的呼吸在大殿之中回响。
“聒噪。”
黎听雪未睁开双眼,话语缓缓从朱唇吐出。
“妄你为一峰之主,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宗门的脸面都败光了。”
“师尊赎罪。”
温行清忙躬身行礼:“弟子真有急事来寻师尊,小师弟此刻或有危险,还请师尊请出小师弟的魂碑。”
“嗯?”
黎听雪美眸一簇,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温行清连忙解释:“弟子坐下大弟子将才魂碑破碎,而我的那位大弟子,此刻正是与小师弟在一处,弟子怀疑,小师弟此刻或许有危险。”
黎听雪听后,美眸凝得更深,玉手轻拂,一块魂碑出现在手中,其上刻着邵恒二字。
完美无瑕,没有一丝裂痕。
魂碑无碍,二人刚要松上一口气,大殿外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师尊,弟子有要事禀报。”
萧芳儿走入大殿,眼中慌乱,天大的事情,使得她刚一苏醒便朝宗门大殿赶来,以至于连容妆都未来得及收拾,秀发散落肩头。
“你们一个个的,皆是一峰之主,还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黎听雪见到萧芳儿如此仪态,刚松开的眉目,再次沉了下去。
“师妹,何事叫你如此慌张,一峰之主成何体统,仪容散乱,不怕宗门弟子见了笑话?”
温行清恢复往日清冷,轻轻瞟了萧芳儿一眼,眉心微皱,开口教训道。
萧芳儿没有去理会温行青,而是对着高坐之上的黎听雪躬身行礼:“师尊,弟子有要事禀报,事关宗门存亡。”
面对萧芳儿的忽视,温行青心中很是不爽,但在师尊面前,她不敢造次,只得愤愤地将头瞥向一边。
黎听雪皱了皱美目,询问道:“何事,竟能与宗门安危扯上干系。”
“衡阳的气运,消散了。”
“什么!”
这下,换黎听雪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宗主座上站起身,满面不敢置信地盯着下方的萧芳儿:“宗门气运,怎会消散?!”
“什么?”
就连一旁生闷气的温行青,听到此话之后,面色瞬间苍白,满脸不敢置信。
天下修士,或许无人见识过气运到底是何般模样,却无人不知它的重要性。
此物虽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平时甚至都体现不出它的作用。
但,所有人都只会嫌它少,而非嫌它多。
因为它,并非是平时所用的。
此物,可轻易决定一个宗门是长久兴旺,还是昙花一现,也可决定一个人,是黄龙冲天,还是堕入泥潭。
身为至尊的黎听雪自然知晓气运的重要。
五百年前,便是有一股磅礴的气运降临衡阳宗,才使得衡阳宗在短短五百年间,从一个三流宗门,一举成为超级大宗门。
而如今气运突然消散,她的心中早已如同乱麻。
“徒儿,你可有推算出,如何才能使得宗门气运重新凝聚。”
黎听雪沉下嗓音,问道。
“弟子不知。”
萧芳儿低语,眼神落寞。
噔!
似是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断,黎听雪在听到此话后,重重坐回宗主座上,眼神不断闪动。
此刻的她,如遭雷击,胸口似是有一颗巨石,压得她丝毫喘不过气来。
“弟子虽不知晓气运如何重新凝聚,但弟子算出,气运消散,或许与一人有关。”
萧芳儿此时开口。
“谁,与谁有关!”
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黎听雪猛然抬头,急切问道。
“苏逸,苏小师弟。”
萧芳儿开口道:“当日弟子催动衍天术推演,遭到反噬,在昏死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苏小师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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