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要在边境狩猎,咱们要不要去陪他乐乐。”谢峰在收到张三的消息后,问羊铮。
羊铮刚视察水利回来,正在喝水,闻言放下水杯:“他这么有雅兴?”
“这位陆大人可是咱们最强对手,他有此雅兴,咱们总不能让他败兴而归。”谢峰知道陆抗要狩猎,就想会会这位神将。
羊铮虽与陆抗见过二面,但那时是并无官职在身,论道而亦,陆抗虽修道,但那不是他所长,但羊铮还是从论道中知晓陆抗是大智者,他外表温和,却是意志坚定,对羊铮见解能即时引伸讨析,思维灵敏,多有变通。
“这是自然。他在哪儿狩猎。”羊铮让护卫拿来地图,边问边拿起旁边的糕点问。
“先吃饱肚子。现在你是统领荆州军政大人物,马虎不得。”谢峰看他大口吃着,知道是饿了,叮嘱道。
“那有怎么样,还不是和平常人一样?就是多些责任和负担。”羊铮咽下糕点,喝口茶水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今儿杜预的水轮三事试验成功,得让陆抗看看,让他知道,做人别那么小家气,总把人往坏处想。”
“虽未正式开战,实质上却是敌对方,多留心眼可以理解。”谢峰笑了,“他们辰时沿江到襄阳北部丘陵,那儿野兽成群,野兽是不管丘陵为谁家地界,被人追赶,越界是不可避免的。”
“这很好,咱们就和他斗斗法。”羊铮笑道,“根据时辰和路程,咱们在离水轮三事放置处五公里外与他们相遇。”
“这个没问题。”谢峰道,“咱们就给他们上上道德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大德。”
“正是我想。”羊铮颔首道。
他二人现是最好拍档,众将士都称二人是心有灵犀,二人虽觉这是用来形容男女关系的,用在他二人身上不妥,但也认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比喻,有谁说心有灵犀只会在男女之间存在?便也一笑置之。
左盈在月子中听谢峰说时,还笑他说:“你们这是智慧相当,滥用词。”
“杜预现在是参军,你让他兴修水利,那一班人对江夏大地是了如指掌了。”谢峰吩咐留守军士准备狩猎后进帐看羊铮已将一盘糕点都吃了,坐在哪儿喝茶,知道他暂且无事,便坐在旁边聊。
“这是自然。”羊铮说,“父亲对他在中原治河成就颇为欣赏,就让他进入军中,入军就是校尉级别,初始军中还有人不服,后来对他是服服帖帖。到哪儿都是要用实力说话的。”羊铮欢声说。最近他诸事顺利,心情颇好。
“他治水利,确实有一套,但这个水轮我见过,它是以水为动力,水激轮转,是在普通水磨的基础上,通过改变它的轴首装置,使它兼有磨面、砻稻、碾米三种功用,这个把圆周运动变为拉杆的直线往复运动是你和翊妹妹的发明,皮带传动和齿轮都是你设计的,这个发明,应该说是你杰作。杜预治河、治水是强手,但这些机枢设计、制造是你和翊妹妹长项。”
“我是荆州最高长官,做这些就是不务正业了,何必给人留口舌之争余地。朝廷中已有人在指责我所为了,为此,父亲还特意入京解释。若非武帝对父亲信任有加,我恐怕早被罢免。”
谢峰摇头道:“武帝要统一中原,他自然知道你所为对攻吴是有利无弊,做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他想做稳司马家江山,自然不会自断栋梁。”
羊铮在荆州这几年方明白,做人不是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最复杂的是人心,最难处的是人际关系。特别是在派系林立的晋王朝,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吴主可没这个洞察力,他现在还一意孤行暴政,再这样下去,人和时机就到了。”羊铮不由将两国君主放在一起对比。
“吴主可不蠢。”谢峰道,“他是惶惶不可终日,两广富庶,但朝廷也是忧多于喜,吴主脾气暴躁,诸事不顺,对身边的人就比较苛责,暴戾之名由是传开。”
他没说的是,吴主日渐暴戾,与他病情有关,暴戾程度增加自然也少不了有人添油加醋。
至于被吴主除的那个大家闺秀,是因她与宫中侍卫私通,被按律处治了。她娘家丢人,不敢说明原由,而坊间流传是吴主施暴,闺秀不从反抗被吴主当场刺死。给了她个清名,她娘家自然不会出面澄清。而又无人敢向吴主言明此事,自是外面传得纷纷扬扬,宫中却无人告知。这个高高在上的吴主背了这黑锅竟不自知,世间之事,真是难说。
“可以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羊铮眯眼看了一小会谢峰问,“虎子和张三过来后,我就再没见,他二人可好?”
“你过两天就能见到他们。”谢峰笑道,“江东各地柜房是由赵叔负责,虎子也想在荆州有所为,他从小领导丐帮那帮兄弟,最擅长与人打交道,他说想给你个惊喜。”
“吴宫是谁?”羊铮看着谢峰,谢峰不说吴宫中事,他就觉得这其中还有蹊跷。
“管家。”谢峰看了他一眼说。
“原来他去了那儿。”羊铮没见过管家,赵家管家自赵员外失踪后就再没见过,云中鹤说去了洛阳找李二公子,后来就没了下文,原来他真正要去的是吴宫。只是他不明白,要管家去吴宫和赵员外失踪有什么关联?谢峰不说,他也不问。
“咱们要和他们偶遇,现在这个时间出城狩猎刚好。”羊铮对护卫说,“给我也备一匹马。”
他因为出行喜乘青牛,军中没有为他备马,所以有如此吩咐。
“给我也备一匹。汗血马和大黄同行还好,和其它马同行就不行。”谢峰叫着正欲出门的护卫说。
“嫂子又怀孕了。一个急性子人,因为爱情乐意在家相夫教子,羡慕。”羊铮在翻身上马时对谢峰说。
“翊妹妹过段时日也会回来。王睿接任益州刺史,翊妹妹他们的工作也完毕,听说试验很成功,母亲传信说要早点回来,她老人人想见孙子,翊妹妹肯定也想你。”
“这是自然。我也很想她。”羊铮扬声说。随行的人听到,不由相视莞尔。这位大人宠妻名声在外,这两年没见他与其她女子有染,别人知道他的夫人是谢峰妹妹,也没人敢有小动作试探。
谢峰闻言呵呵笑了,羊铮是率性之人,他对曹翊的感情无人可及,在他儿子百日时,羊铮特意去看望,并送了他亲自己设计制作的礼物。他抱孩子逗说:“你姑姑来了,咱们给你更好的礼物。”
左盈接口说:“我们都想翊妹妹和母亲。”
她话毕就看到羊铮眼中泛泪,她便抱过孩子再没说话。羊铮回去的路上就没说话,到驻地外,向益州方向看了良入方进。
谢峰以为他会骑青牛进益州,没想到的是,自曹翊离开后,他就没过去看望过,曹翊也没让雨燕过来,这让他不明所以,传信问母亲,也没收到她回信,问云中鹤,他只说:“事儿完了就回来。”
是什么样的事儿,要用这么久。谢峰心中虽生疑,但也知道他们都平安着,即然不让他知道,自有不让知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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