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铮与谢峰听到传报,陆抗欲与他们在丘陵狩猎,相视笑道:“还是没忍着,他们还真是不放心我们的很。”
“狩猎要有彩头才有趣。”王导在大家到达丘陵后说。
“先请先生说说狩猎规则。”谢峰含笑说。
“咱们就以所猎野兽多寡来设,单独取得的,全部归对方所有,双方合猎的,见者有份,令猎物毙命的,可以分到头、前后腿和内脏,其他分给遇见的人,不能确实死于谁手的,当集体围猎所得,集中在一起宰杀干净,分给每个猎中者,先击中的得一条前腿,击中要害部位的,得一条后腿,其余的均分,所有猎狗也得一份。如何?”
“按见者有份来说,先生你们人多,可是占优势的。”谢峰看着自己手掌说。
“以羊大人和谢少侠身手来说,你们获物的概率很高,单独取得猎物机率最高,打中猎物概率也很高,而见者有份,所得有限,这应该是目前最好评判标准。”
“这个解释听着还真有点道理。”谢峰攥起手,问道,“彩头是什么?”
“输者答应赢家一个条件。”王导说。
“不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要答应吗?”谢峰含笑问。
“在此赌,自然就以此地为彩头,输家不得再在此狩猎。”王导虽然不喜欢谢峰那种轻视似的笑意,但还是忍着气,用温和语气说。
“如果你们输了,东吴人就不得在此狩猎,如果我们输了,晋人就不得在此狩猎,等于是以对方一半疆土拱手相让。这个丘陵虽不大,但却物产丰富,这个赌注好。”
“是个好彩头。”羊铮颔首认同。
“既然你们没有异议,咱们就开始狩猎。”王导宣布着。
谢峰和羊铮进入丘陵,要求众人跟着他们捡拾猎物即可。
“这个规则适合咱们猎杀大型动物。”谢峰笑对羊铮说,“他们似乎并不想自己赢。”
“他们的人众多,咱们猎杀,他们的人也围捕,根据见者有份规则,他们见者份额要数倍于我们。”羊铮笑道。
“难道说,咱两个杀个大物,还需别人围猎?”
“自然不需要,但人家想围猎,你也不能阻止吧。”
正如羊铮所言,他与谢峰猎杀时,总有人先射中或射到要害部位,虽不至死,但也令猎物受伤。
“他们算得精。”谢峰每每看到,都是自叹一声。
“去两个人盯着陆抗和那位先生。”羊铮吩咐道。
陆抗的护卫分两拔,一拔跟着谢峰,一拔跟着他,他们的目标就是第一箭和要害部位,跟随羊铮和谢峰的护卫是防不胜防。他们选择的时间和地点恰到好处,羊铮和谢峰似乎对此并不气恼。羊铮看到被惊到的动物向自己跑来,不论是否中箭,都会出手,他并不说什么,谢峰也是,他出手都是干净利落,如果他不对吴人先射中的动物出手,只寻没被射到的,早已是收获颇多。
“大人,咱们为什么要便宜吴人?”侍卫们心中直骂东吴人无赖,但看羊铮和谢峰并不气恼,终于忍不着问了。
“咱们接受了他们的规则,就照规则办。”羊铮是坐在树上,看到中吴人箭,负痛跑来的野兽,挥手击杀,他的棋子看似轻,但就是一枚棋子,也能击杀凶残的野猪和豹子。
“吴人只说了分配规则,没说击杀规则。大人可以不去击杀他们人先射中的,这儿受惊没受伤的动物也不少。”
“负伤野兽大多来自南部,未受伤的,是被惊到,咱们结束伤痛就可,何必滥杀。”羊铮似乎很悠闲,他知道下属们有所不满,认为亏了。
在围猎时间到时,羊铮击杀了两个小动物,对护卫说:“带上它们,应该刚刚好。”
谢峰的情况和羊铮差不多,他手中的薄剑出手就成功,跟随的人认为,吴人如果不采取这种措施,他们连小半的肉都得不到。
谢峰与羊铮汇合向陆抗所在营地行进,路上看着众人抬着猎物颇为吃力,粗略估算了下,有千斤左右。
“一次猎杀的多了点。”谢峰说。
“咱们控制着也猎了这么多,师妹知道了会很生气的。”羊铮看着收获颇多,不由叹道。
“这些动物大多来自南面,吴人大方。”谢峰听他担心被曹翊责备,转了话题。
“陆杭好算计,他们牺牲了些动物,却能赢得晋国一半丘陵,这买卖划算得很。”
谢峰闻言笑了:“他倒是对我们很了解,如果我们放过他们逐来的野兽,而只单独猎杀,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毕竟赌注是一半的丘陵。”
“他们的主帅未动,我和你亲力亲为,这局势是交由你我来控制的,他们这是考察我们呐。”
羊铮看着后面扛着、抬着猎物的队伍说:“他们是根据我们所为随机应变。咱们双方约定,没有第三人见证,此事,是各说各理,陆抗可没想把半个丘陵输给咱们。他输了,如依约定将吴国丘陵半边输给我们,这事如被传扬开来,吴主必责罚,朝臣们也会兴风作浪,他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套。”
“如果咱们输了,他自要求我们付出彩头。他本就对我们诚信所为持怀疑态度,我们守信失了半边丘陵,晋王朝自然不允;如果不守信,他就可乘机以此事诋毁我们。他的这个卫队人数颇多,不能小看这些人,我们如何为,他们心中是清清楚楚的,就是陆抗或我们欲隐瞒,也很难,他们的家人和亲朋会知道真像。”谢峰摇头说道。他认为陆抗这个东吴神将,不时会有小人之举,让人不得不时时防备着。
“就是我们的这些人也是必知肚明的。”羊铮指着远远坐着晒太阳的陆抗说,“为示公平,他并没有动。我和你如何把控局面,他在看着呐。”
“这种方式的较量很特别,却很有意义。”谢峰看着陆抗身边一只小狼狗说,“我想,陆抗还留有后手。”
羊铮微眯起眼,看了看道:“即然人是见者有份,难道狗可不劳而获?”
“那是只狼狗,它怎么能不动呐。”谢峰轻笑道,“它以一已之力,捉几只小野兽还是可以的。”
“若是这样就很有趣。”羊铮拍拍背囊,“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儿适好也有二只,它们的命就只能交给陆抗了。”
“你已计算好了?”谢峰吁口气问。
“分割下手可不一定就那么准确,总得备着点。”
“看谁分了,这儿没称,是要估算了。”谢峰看着羊铮说,“陆抗真的是在考查咱们德行了,估算,就是大概,双方只要认可就行,并无较真之意。”
“如是这样,我们还欠他个人情。猎杀的可大多是被他们从南面驱逐的。”羊铮轻吁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和陆抗是敌对双方,还会惺惺相惜。”
“大智者懂得双赢道理。”谢峰道,“咱们今儿不妨野炊,和这位陆大人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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