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峰接到李二公子传信后对众人说:“泰山郡有人带入烈焰草,欲夺藏宝图的众人正在赶往齐王封地,羊郡公去了封地,让羊兄与我等同去封地。”
众人听他如此说,看向无涯子的眼神多了怪异,均想:“原来他就是那个羊家的传奇公子,隐藏得够深。”
曹翊也没料到他就是羊家的那位传奇公子,当时在太史府说起羊家传奇公子时,李太史也没有说什么。并没有公开他身份的意思,现在羊郡公公开,不知是什么原因。
裕、兴二位道长本就要去泰山观的,现在齐王府有难,无涯子和曹翊都要去,他二人自然也会去看看。
一行人改道向齐王封地急赶。大黄的速度并不比汗血马慢,倒是两位道长的坐骑跟不上了。
至齐王封地要经过泰山,泰山道上有一队鲜卑商队,商队骆驼都是高峰,山道驼铃阵阵。
商队跟着一辆马车,上面坐的似是女眷。商队有护卫,护卫是精选的,他们很警惕,对急骋而来的六人作好了战斗准备。
大黄放慢了速度,汗血马也慢了下来,裕、兴两位道长跟上来,就看到商队护卫和谢峰他们四人对峙着。
无涯子本是挽着曹翊而眠的,大黄慢下来他便在牛背坐直了身子。
一名鲜卑人打量着大黄,他刚才分明看到是两骑急骋而来,怎么会是一头老青牛,青牛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鲜卑人打量完青牛确认它只是头牛无误后,把目光投向牛背上的两人,他抬眼便看到了无涯子冰冷的脸,看到他眼中的精光中蕴含杀伐意,不由一激灵,闪身到了无涯子面前,鹰一般的目光打量着他,无涯子也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他定定神,婉尔一笑。
他一笑便是春风吹拂的感觉,虽不似少女妩媚,但却有今人心神摇曳的魅惑感。一个男人拥有着这样的笑容,让这个粗狂的鲜卑男子愣怔了半晌。
等他恢复常态,无涯子已慢慢躺在牛背。
男子看着这个青年,他衣着华贵,身材单薄,他脑海中再将刚才情形回放一遍,俊秀的面容,富有杀伤力的魅笑,手持棋子是象牙骨打磨的,腰间的玉佩是上好的美玉雕刻的神鹰,他腰间系的丝带最有特色,是丝带绾成,似乎一动便要散开,是流动的飘逸感。
鲜卑人不知道的是,无涯子换的这身衣服本是与曹翊离开京城时准备乔扮的。腰间系的是玉拂尘,因为曹翊说这身衣服,只有以玉拂尘为带才能显出他的飘逸流动感。
没想到这身装扮在此时帮了大忙。
无涯子一身装束价值不菲,中原富庶,贵族都把心思化在衣着和仪容上?鲜卑人这么想着,脸上便露出蔑视的笑容。在他意识中这类公子哥儿除了出身好,没什么真本事。
他应该是卫队的头儿,在他确认无涯子一行人不会对他们构成危险后,挥手让了们一行六人先行离开。
无涯子离开鲜卑人视线后方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行要赶路,耽搁不得,这几个剽悍大汉功夫不错,与他们纠缠,必耽误时间。不得亦还用上了顺心意中最动心的魅笑。
他平时不苟言笑,只有面对曹翊时才会笑,因为与她相处,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自然是最原始的动心之笑。
谢峰在无涯子迫退鲜卑人后,打马急行。齐王府危险,他比谁都着急。那里都是他的亲人。
无涯子也急,父亲在那儿必是情况紧急,不然他不会亲自前往。
山道东南方向,有几个行色可疑羌人,羌人正向一乞丐施舍,乞丐年龄还小,身骨瘦弱,无涯子看他可怜,便在破碗中扔了点碎银。
乞丐看这个牛背上的贵公子给自己碎银,爬起来拦在他前面行礼,并连声道谢:“谢谢公子。”
待乞丐道谢完,无涯子已失去羌人行踪。
山道自然是在山中开的道,两边都是山,山上长满灌木,是最好的藏身处。在这儿有人不想让你找到,你就很难找到。
他凝神查寻羌人行迹,却看到四个匈奴人迎面走来,四人精短打扮,身上带有刀具。从步伐来看,也是训练有素。
谢峰也看到匈奴人了,这一拔匈奴人并非前番在许昌和他们交手的那伙人。他们是否是为他们而来,他不得而知,目测这此人功夫不弱,缠斗耽误时间,如果他们是为留着他们而来,就只能速战速决。他的手按在游龙剑柄之上。
匈奴人看了他一眼,并没停步,无涯子手中的棋子也没机会飞出,因为这几个匈奴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六人。
谢峰与左盈打马转过山口转入大道,无涯子在山口转弯处,听到了车辘声,听音应是车未载物或载少量物品,已到道口,便让青牛退一步让开道。
但这车似乎知道他心意似的,也似是向他对面的方向拐。青牛刚跨出一步,便撞到了推车,车上青菜撒落,街巷口都是鲜嫩的青菜。无涯子又失去了匈奴人踪迹。他一脸阴沉,狠狠盯着穿一身粗布衣的买菜人。
买菜的根本无暇顾他神色,因为一车菜翻地后,道上的牲口上前争食,引起不小的骚动。待道上恢复平静后,一车菜就剩可怜的几颗零落在板车中。
买菜的一脸苦像,拉着无涯子不依不饶:“公子,是您的牛撞到的小人车,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无涯子自知并非如此,但他对面前这个菜农也不敢轻视。就这菜农刚才数妙间精准判断和果断行动风格来看,这决不是一般的敌人,无涯子一向低调,但对自己的天赋从未质疑过,他自诩论心智天下没有能及。但这个菜农毫不客气告诉他自诩过高是多么幼稚。
无涯子打量着菜农,他还年青,不过三十岁,脸上的风霜使他多了几份沧桑感。手背上青筋突出,双手粗慥,并非养尊处优之人。从外形来看,应是中原人而非胡人。
道上的商队和路人听到菜农争执声,慢慢围拢过来,一会便聚了好多人。曹翊受惊看着指指点点的众人一脸茫然,无涯子心中恼火,但也是有苦说不出。
围观的大多是商队。无涯子衣着华贵,人们看到一位贵公子与菜农车相撞,致菜农蔬菜遭受损失,如他再据理力争,便会令大家想当然认为他为富不仁。
他心知这事现在解释不清,这个菜农的心智他已领教,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冷静。
匈奴人应是追踪不到了,他们应有明确的目标,并且需要尽快办理,这位拦截他的应是这伙人头领。如此人物出动,要对付的人应是很棘手。现在不知有多少高手潜伏山中,还真难说。
心念及此,他温和地对菜农行礼:“对不起,老伯,撞到您了,今日损失我赔,这些烂菜您可以带回去喂畜生。我帮您把踩坏的菜捡起。”说着便蹲下身捡菜。
众人看他如此,也将身边踩坏的菜捡起放入板车中,一会道上便恢复如初。
人们三三两两交谈着:“这公子可真有礼。”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如此好人才。”
“能教出如此有教养的公子,我想非本郡人士吧。”
菜农临行前接过无涯子赔的钱也不得不客气地称谢:“谢谢公子。”
无涯子:“受教了,后会我会讨回。”
菜农:“如果你有足够实力,再说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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