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带着曹翊和羊铮来到飞来峰,兮若亲自下厨给他们准备了好吃的。无机有几个月不见曹翊了,看她现在毒已解,一切均好,心情也大好。曹翊见到无机就象女儿见到父亲一般亲密无间,飞来峰立刻热闹起来。
兮若和羊铮看着她和无机亦父亦师的关系,颇感欣慰。
小玉身体还欠安,她与曹翊和羊铮熟悉,也不客套,问了左盈近况后就去休息了。
无机将自己在修练洞中所见和查询到的秘闻说了一遍。阁主点头:“师兄早说过,此阵会因缘启动,火凤也会因缘认主。火凤认主之人就是我飞来峰要找的人。”
“飞来峰在找什么人?”羊铮问。
“这本是我飞来峰的秘密,你二人也不是外人,说与你们听无妨。”阁主简略说了一遍,在坐的人方知道,飞来峰还有这么一段隐秘。
飞来峰第一任阁主在始皇天外飞石那年取得了另一枚奇石,这枚奇石与刻字奇石不同,它的线条纹理是有序排列的。阁主是数理奇才,他终于解开线条之谜,却也引来更大的不安。因为此中困着一只火凤,现在被他解开囚笼,火凤有毁天灭地之能,阁主知道自己闯下祸了,在火凤还没完全清醒时,将它困在阵中,并在阵中建起试练场所。飞来峰历届亲传弟子都是奇才,不会惊扰到火凤。
阁主堪破天机,知道在火凤惊醒时,天下大乱,凤的主人也会到来,他将带领火凤离开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
“他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无机问。
“历代阁主都在寻找,火凤主人必是得道高人,他能御凤,掌门师兄曾携师祖灵器寻找,但一直没有线索,后来不知何故无端失踪。我飞来峰也是没能搜集到一点消息。”
曹翊听闻灵器就问:“什么样的灵器。”她学习机关术,对灵器类物品感兴趣。
“师兄尚未传我便失踪,老夫没见过,不知道是何物。但我此去山中,感觉与你们一起的那位公子身上气息很熟悉,他的功法也与师兄路数相近。只是不知他师承何人。”阁主回想着武弼的种种,问道。
“他的师傅是一位云游道人,当年他路过泰山,在武将军府做客,他喜欢武弼,便传授他武学,但并不要他拜师。武弼所学都是他授。就是没拜师,其实也是师傅。”羊铮说。
“如此便解释得通。那位云游道人可能就是师兄。”
“难道说当年传贾兮辰武学的也是前任阁主?”曹翊将贾兮辰情形说了一遍。阁主听完他的武功路数和身形步伐又学得白云观主绝学后,认为贾兮辰其实也是前任阁主的传人。
只是因二人不适合飞来峰,因此方不收二人为徒。
“也许前任阁主认为他二人可能是火凤传人,在试探而亦。”无机感慨着,“既然时机未到,它的主人自然还寻不到,翊儿和羊公子先探查一番,试练洞如再无人惊动火凤,它应该还不得脱困。”
“我们会小心探查。”曹翊和羊铮吃完饭后,便身洞中走去。青衣玄打开洞口,二人进入,并没查觉异动。
曹翊查看阵型,这个阵的布置与平常所见阵型不同。曹翊一时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羊铮记得飞来峰第一任阁主是靠线条解开飞石的,这个阵法应该就是他根据原来的线条建的。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曹翊后,曹翊点点头,二人便开始研究。
阁主看着二人情形,对无机说:“这两个孩子真不错,他们会解开这儿的谜题。”
无机看着曹翊鼻上沁出汗,羊铮便暖心地试去,对兮若说,“这像不像当初我对你的情形?”
兮若点点头:“只可惜我当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会很幸福。”无机为曹翊高兴。
羊铮和曹翊通过线条线索基本找到了大阵中枢所在,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一股热浪喷涌而起。曹翊和羊铮惊起,便听到清越的叫声。
曹翊腰间的玉拂尘不安静了,它正在自行从曹翊腰间解开。羊铮身上的墨棋已自升空中,结成图案。
曹翊竟然不能控制玉拂尘,它飞入空中,细丝散开便成了线条,在空中织出一张大网。
“师兄,玉拂尘阵法要启动。你要小心了。”曹翊急喝。
“知道。你也要小心。”羊铮脚步游走,手指飞快掐算着。
青衣玄看着一双眸子更深:“原来玉拂尘的秘密是这个。”
“难怪玉拂尘主很难寻到,这个羊公子即然是墨棋主,他就能解开这个阵法。”阁主看着洞中纵横交错的线条,他的眼中织出了一张图。
那是一张星图,那儿的星空与此处所见很不同,一颗蔚蓝的星球在星空中显得很突出。一个长长的箭头直指那颗蔚蓝星球。
当玉拂尘散开,地下的火焰便弱了下去,那声清脆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来。
在一切声息停止后,墨棋落在了羊铮手中,玉拂尘也归入曹翊腰间。那轻盈的玉丝显得那么飘逸灵动。
“天人呐。”阁主眼前的图在墨棋落下时便消失不见了。他对无机说,“你可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一场浩劫,一颗星坠落,有人影坠入河中,按境况,那儿应是洛水。”无机抚着胸口说,“附毁前那道光直冲天际,我听到有人在吟唱着“亡秦者胡也”。我看到众人蜷伏在地叩拜那个神一样存在的人物。”
“我也看到了那个惨烈的场境。我看到一颗流星飞逝在星际。”兮若说。
“他二人能掌控如此重器,能重现当日情境,自然非凡人。”阁主看着准备出洞的羊铮和曹翊说,“一个是宓妃的女儿,一个是羊家传奇,出生都有异象,他们才是与火凤有缘之人。”
“不知他二人是否就是火凤主人?”兮若问。
“不,火凤并没脱出,它只是蛰伏并不认主,它的主人不是二人。但定与二人有关。”阁主看他二人出洞和无机、兮若迎上去问他们所感知情形。
“我听到了火凤的呼唤,但我不甚明了。”曹翊说。
她在玉拂尘升空后看到的景象相对平和一点,她看到了五个人,他们在一个大房子中,三男二女,女的很漂亮,男的穿戴很多,面上有罩,看不清楚。他们正在指着那颗蓝色星球交谈时,一颗流星快速飞来,与那座大房子相撞,然后房子解体了,两女一男向下坠去,二男进入小房子离开。
羊铮看到的情形又也曹翊不同,他看到的是蔚蓝大海,他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欢呼声,他好似在经历着刚才的情景。在落入海中时,他听到的是一声巨响,火光照亮海面。
青衣玄的幽瞳使他不敢直视那个烈焰的画面,他只能闭目倾听着,他也听到了那一声“亡秦者胡也”感慨声和熙熙攘攘聒噪声。
众人交流着自己所见,不甚明了,最终决定,待火凤认主后一切事自会明了。此事暂且作罢。曹翊和羊铮心中有事,在确信飞来峰暂时不会有事后就要告辞返回胭脂山,无机也不挽留,他只叮嘱曹翊照顾好童子,好好珍惜和羊铮的感情。
阁主送他二人返回,到山中时,看向谷底,便见一道霞光浮在空中,对二人说:“这儿应该有奇人或宝物。这道霞光蕴含的力量不是一般修道者所拥有的。”
曹翊感受着那道霞光,点点头:“有一种祥和之气。”
他二人入谷后,小芙急急迎上前说:“我家公子在这打坐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会是着魔了吧。”
她将狗子打趣武弼的话说了一遍,自叹着:“我家公子不会脆弱到连这个坎也过不去吧。”
“他不是那样的人。”羊铮看着武弼,他现在神色平和,仿佛是进入妙境一般。
“他这是初悟道妙,以前是无意识地修练,现在是有意识修练,现在是一日千里之势,我们不要打搅到他。”曹翊看着武弼身上气流,知道上面的霞光来自他,便安慰小芙。
狗子听说是这境况,方松子口气,“他只要不是被我刺激到就好。”
曹翊和无涯子匆匆吃了饭便又开始他们的制作。狗子跟在旁边打杂,这几天他很勤快,对这种打杂的活干得很开心。羊铮与曹翊的交谈刚开始他听不懂,但现在已经能知道得大概,他很聪明,知道跟在二人身边学习的机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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