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岚清护送左盈到荆州,听说荀芸和曹翊去了益州,还是坐马车去的,就拍着大黄说:“都是你不好,师姐要在路上颠簸多日。”
大黄低头哞着,似很委屈的样,泰岚清挥挥手:“算了,不和你说,送我去找师姐。”
他翻身上牛背就要走,1号看到飞奔而来,还是错过了,急得真叫:“有这样的吗?”
“大黄那个牛精不是谁都能骑的,你还是乘我的汗血马去追。”左盈看到急得搓手在地上打转的1号说。
大黄和汗血马似建起了友谊,汗血马回荆州就找青牛,但一直没找到,不知道大黄去了何方,今日刚看到,又被泰岚清骑走,正用蹄刨着地生气,在1号翻身上背,手指大黄飞逝的方向时,就撒开蹄子狂追。
“它更喜欢看到青牛精。”左盈看着飞逝的背景说。
荀芸和曹翊去了益州,再见腹中孩子就出生了。
左盈手抚大肚,胎儿动了一下,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竟然汪上了泪。就是坚强如她,也有委屈的时候,她也渴望被家人宠着、护着。
“峰儿过几天就回来了。”耳畔响起若兮温柔的声音。
“师娘好。”左盈忙抹去泪,难堪地笑了笑,若兮看到她脆弱了,定是要跟云中鹤说的,这样就会让大家都担心。这儿的人都忙,她可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没事,他们忙,我会照顾好你的。”若兮也很喜欢左盈,左盈的性子像荀芸,若兮每每看到她,就会想及年少岁月,那种简单的友谊和温馨,让人留恋。
“我知道,就是没忍着。”左盈手还抚在肚上,她拉过若兮手说,“师娘,你摸摸,这孩子太调皮,总踢我。”
若兮抚着感受到了脂儿的躁动说:“是你一路奔波太劳累,动了胎气,我和羊夫人为你煮了安胎汤,找你去喝呐。”说着就拉她向餐厅方向走去。
左盈此时方知,若兮是熬好药出来找她的,不由拉紧了若兮的手说:“还是师娘待盈儿好。”
若兮闻言秀美的脸上都是欢愉神色:“就你嘴甜,峰儿母子听到可会伤心的。”
“不会,他们只会高兴,多个人宠我,峰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呐。”左盈说,“特别是师娘您,他知道我先来荆州,还让我多带些沙漠特产过来,让我多替他和齐王孝敬您呐。”
“峰儿从小就招人喜欢,迥儿和他在一起我和大哥就放心。”若兮说,“他来荆州,迥儿定是不舍。”
左盈看她脸上多了伤楚,心中也不由一酸,若兮远离封地来到此处,司马迥镇守凉州,与突发部交战不断,她定也是担惊受怕的,心中也有不为人知的委屈。
“咱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委屈呐!哪个又不是为大家舍弃小家。”她想着,扶着若兮说,“峰哥哥把齐王是当亲弟弟,他让武弼和小狗子他们随侍齐王,呼延耶也要力保齐王安危,他们都是高手,师娘你就放心吧。”
若兮听她这么说,心中稍安,武弼一年前就被武老太爷放出,出来后就去了凉州和谢峰并肩作战。听谢峰传信说,武弼的道学修为是目前他们年青一辈中最高的,或高于白云观四长老。
听到这个消息,云中鹤和羊祜还高兴地小酌了几杯,那一晚他们论道弹剑而歌,二位强者如儿童一般戏嘻,若兮和羊夫人受他二人影响,在院中玩跳房子,大家是尽兴而睡。
“武公子性子坚韧,他为大义不被亲情所制,疏财仗义,才使得玉门关守将自请率众移防,并促使羊公旧部前往,有那些精兵干将,大哥和羊公说了,凉州祸乱定会尽早平定。”
“确实如此,我五斗米教众虽有百余人也在军中,但不懂行军打伏要领,就是峰哥哥也常向他们请教,峰哥哥说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命令下达后,他们总能想方设法完成。”
左盈一手扶着若兮,一手抚着肚子说“有一次峰哥哥和其中的李姓将领同行,他在和大部队失联后,依然能根据自己判断,脱出困境,并及时解救了大部队之危,那一次我记得峰哥哥是感慨良久,说是有将如此,怎么能够不胜!羊公治军之能可见一斑。”
“羊公定要峰儿回来,自有他的道理。”若兮轻叹道,“就是大哥也从不违抗他的命令。大哥说了,羊公治军在他之上,能者居之,理所当然。”
“师傅大智之人呐。”左盈看着远远向她们招手的羊夫人说,“羊夫人现在对翊妹妹挺好,我和峰哥哥也就放心了。”
若兮闻言乐了:“她如不对翊儿好,这儿的人可没人待见她。”
若兮说的是真的,荆州“明德”商会中所有人,没有人不赞曹翊的。就是羊祜对这个儿媳也是多有褒扬,况且羊铮痴情曹翊已是人人皆知。
羊夫人在羊祜明面谢世后,就历经世间人情薄凉,先是羊家族人联合王公子另选家主后,以前与她友善的人都远离,令她倍觉孤单。然后族中后生又雇凶屡次找茬,虽然护卫出面解决了几次略有好转,在他们随羊祜去荆州后,她就有心无力了,以前的贴身婢女也弃她另择主人。
是羊铮与曹翊将她接到东安与若兮为伴。从东安到荆州,这几年和大家相处下来,潜移默化改变许多。若兮相信,羊夫人现在待曹翊是真的好,她没女儿,待曹翊是亦媳亦女的感情,曹翊人本就善良,和她又是聚少离多,自然相处得很好。
“这世上人情最难说。”左盈想及羊祜对外下葬后,羊家宗亲就开始谋另立新主,羊夫人以往在郡中颇有声望,她自以为以她在泰山的经营根基,这些人还动不了她。
没料到,那些平时对她还算敬畏的夫人、小姐们不仅不相助,还落井下石,造谣、猜测说出羊夫人的诸多不堪,就是羊铮和乐师的事儿也被她们拿来炒作,一时泰山郡内谣言纷起。
是她看不下去了,教训了这些长舌妇们,谢峰也毫不客气地让王公子吃了哑巴亏,郡内对羊铮的诋毁才消停。羊夫人经历这些后,心灰意冷,再无意羊家主母之位,遣散了家中所有下人,随羊铮和曹翊搬至东安,回时只带了一个可家可归的婢女,婢女到了婚嫁年龄,她便放出嫁人了。
从此她与若兮作伴,共同打理府中内外事务,倒也其乐融融,她的尊卑观也有了改变。
“在她危难之时,只有无忧道姑去看望、宽慰她,但无忧道姑性子薄凉,终不能给予她应得的帮助。”若兮轻叹道,“一遇曹三公子终身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情人终得眷属,有个好结果。各自珍惜吧。”
“师娘和婆母都是幸福典范,咱们小辈自然要青出于蓝胜于蓝。”左盈说道。
若兮说得对,能抓着幸福,守着幸福都不易,是要好好珍惜。
“你总是这么贫。”若兮拍着左盈的手说,“兮若传来信了,说小玉知道你怀孕了很高兴,她开始为孩子准备春夏秋冬四季衣服了,说是到时带来,知道你学会了作饭,还说爱情的力量不可小觑,如果你不嫌弃她是婢女出身,她要预订做干娘。”
“她敢这么说,看我见到她怎么修理。我左盈什么时候把她当婢女了。”左盈闻言咬牙说。
“人家现在是飞来峰阁主,身份尊贵,听妹妹说,她的元素属性修练都在她之上了,说是百年难遇的人才。”若兮说到兮若就是一脸欢愉,兮若和无机道尊在一起后,她感觉妹妹变快乐了,她也不会一想到她就别扭。
“如果不是她有修练元素属性的天赋,也学不会师傅教我的功法。”左盈想及小玉也是欢喜,多年不见,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样,她还真想她了。
“你们聊什么呐,走得这么慢,药都凉了。”羊夫人终于等到她二人进门,目测从左盈扶若兮前来路程并不太远,但她们却走了数盏茶功夫,一路上时而欢笑,时而沉寂,自然知道她们娘两个在聊天。
“聊西凉和泰山诸事。”左盈接过羊夫人递过的药碗一口干了说。自她教训泰山郡那些长舌妇后,羊夫人就不再嫌弃她是野人了,对她也好了许多。
“慢慢喝,这么喝对孩子不好。”羊夫人看左盈一口干后,喘着呕,开始埋怨了。
“现在感觉你就像我妈一样了。”左盈听羊夫人一边埋怨,一边为她抚背说。
“咱们本就是一家人。”羊夫人为她倒了一杯热开水说。
“是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药苦了,先喝点白开水冲冲。”若兮将水递给左盈说。
左盈接过轻啜了几口放下说:“回家感觉真好。”
在大漠,虽然无相和李二公子、刘裕也十分关心她,但终究三人是男子,不会像若兮和羊夫人一般心细,无微不至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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