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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问道三十年正版第216章 如愿以偿

第216章 如愿以偿

        “他幼时发烧救治迟了,病好后就不能言。”谢峰说道。说完他就后悔了,现在还有必要按剧本演下去么?莫树怀心知肚明却要配合他们演,这让谢峰很不舒服。

        莫树怀也不介意,淡笑道:“可惜了,幸好只是失声,如失聪这世上会少了一位天才琴师。”

        左盈试音后,笑盈盈赞叹:“这箫真是太好了,虽然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小妇人只是女子,还请先生割爱,待我再寻得如此上品,必归还先生。”

        莫树怀听她说得诚肯,心说这左少主还真是痛快人,口中却道:“我去贵州遇好友相赠此器,我不擅长吹箫,器赠有缘人,夫人喜欢便赠与你。”

        左盈闻他相赠,愣了一下,她喜玉箫,便说:“如此多谢先生,不知小妇人如何报答先生?”

        莫树怀闻言呵呵笑了,眼中多了揶揄神色:“你四人流落到此地,君子不乘人之危,莫某如何能要求夫人报答。”

        谢峰看左盈对手中箫是爱不释手,并无归还人家之意,又观莫树怀也没收回之意,轻叹道:“内人获先生赠宝,自是要有所回报。先生若觉此时相提有乘人之危之嫌,那我夫妻二人便欠先生一个人情,以后先生如有难,我夫妻二人必救先生一命。”

        莫树怀闻言看向谢峰,谢峰也不回避,二人对视数秒后,莫树怀嘿嘿笑道:“区区一乐器便得贤夫妻如此重诺,实不敢当,为示公平,我也许二位一诺,若二位所求符合道义,又是我所能为的,我便满足二位一个请求。”

        谢峰伸出左手:“君子一言,”

        莫树怀右掌与他掌心相击道:“驷马难追。”

        二人击掌为誓。二人谁也没料到这一盟誓会在多年后保了晋王朝国祚十数年。

        虎子看着二人立誓,笑了:“我肚子饿了,要不先吃饭?”

        莫树怀看了看窗外,以手抚胸说:“虽然早了点,你饿了我们便先吃饭,饭后小憩,再听二位合奏。”

        左盈也感觉小饿,她和曹翊一直研讨如何箫琴合奏这曲《渔樵问答》,一直没有吃喝,不由乐了:“自个儿先如痴如醉了。竟不知过了数时辰。”她右手轻旋箫,将箫归入袖内说,“先吃饭,饭后会有一场音乐盛宴。”

        莫树怀点点头,他招呼各位入座后说:“期待这个盛宴早点到来。”

        莫树怀吩咐店家上饭后,小二便在每人面前摆上小桌,每人面前是一样的午餐,三荤两素。他看各位盯着盘中三荤,似在研究此为何物,夹一块轻薄肉片放入口中说:“这个切得轻薄的肉片是豹子肉,是我在长白山购得后制成肉脯随身携带的,几位尝尝味道如何。”

        虎子闻言便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刚嚼了一下,便点头:“这个怎么做的,好吃。”

        莫树怀:“这是一位苗人秘制的,我十分喜欢,每年秋猎后都会请他前来腌制肉脯,他会根据不同动物的肉质特点施不同佐料,的采取的制作工艺也不尽相同。但口感是一样的好。各位再尝尝那两小盘肉类,看看是什么肉类做的。”

        谢峰将面前肉色略白的肉入入口中,仔细咀嚼后说:“这个是鹿肉,制作时用鹿饵血浸泡了,后劲长。”

        曹翊点点头,左盈吃着口感虽好,但却分不出是什么肉,听谢峰这么说,笑了:“你如何知道的。”

        谢峰:“有幸见过制作过程。”

        莫树怀本夹一块鹿肉放入口中的,听闻他如此说,放下筷子问:“徐先生见过炮制过程?难道说齐王也是懂养生之道?”

        谢峰慢慢嚼着口中美味说:“是在长白山中见过。”

        虎子呛着了,赶忙喝了口水,问莫树怀:“长白山是个神奇地方,先生常去?”

        莫树怀淡淡一笑:“我家就在辽东。”

        左盈:“看先生仪容应是鲜卑人,居辽东的是慕容部落,不知先生与慕容家可有渊源?”

        莫树怀听左盈如是说,心说她演技弱了,这乐班一干人破绽百出,离瞒天过海戏码差远了,脸上却一往的平静,淡问:“夫人长居于齐王府,如何知得如此之多?”

        谢峰自知演砸了,也不在意,笃自道:“我为齐王府采购长白山人参鹿茸时去过慕容部落,回来后讲与内人听的。”

        莫树怀听他去过慕容部,来了兴趣,向谢峰侧身问:“先生对慕容部落印象如何?”

        谢峰:“慕容部落自首领莫护跋率部迁居辽西,从司马懿讨公孙渊有功,被朝廷拜为率义王,在棘城之北建城定居后便开始汉化,教民以农桑,法制同于中国。现在的慕容部落大单于为慕容廆。”

        莫树怀点头问:“先生认为这个大单于人品如何?”

        “听闻这个大单于教民习农桑的同时,也不忘民族本色,慕容家儿郎们并没忘记马上功夫,定居中原后,扶余与高句丽多有试探,但均无功而返,晋王朝对慕容部落也是抚恤颇多。”

        莫树怀点头道:“我鲜卑铁骑为晋王朝守着北部门户,王朝自不应亏待,我族男儿以性命相搏,岂是区区财帛抚恤得了的。”

        谢峰:“慕容部落抵御扶余、高句丽是为守已疆土,晋王朝抚恤是部落经战火后民生艰难,尽已所能抚恤。如是部落一干人众编制为王朝军队,自当别论。”

        莫树怀并不认同谢峰,自道:“徐先生此言差矣,慕容部落臣服晋王朝,居于辽西,未曾立国,性质当如同本朝蕃王,蕃王有治疆,朝廷多优抚政策,而慕容部并不享有相同优抚,只是在平定边疆后朝廷象征性给予少量财物以示安抚。北部纷争不断,朝廷从未拔一粒军粮,亦不派发兵械,区别对待很明显的。”

        谢峰:“我在去长白山的路上听说,慕容部落铁骑长驱入扶余,大单于豪言“男儿当为国拓展疆土,留青名于史册”是也不是?”

        莫树怀不知市井还有此传言,瞪圆了眼:“世间竟有此谬传?大单于有曾子之厄了。”

        虎子看到好吃的,注意力就转到饭菜上,他的大半饭菜都完了,谢峰和莫树怀的还多,方察觉他们尴聊,气氛有点凝重了,便抚着微圆的肚皮说:“二位吃得少聊得多,我都吃完了,你们面前食物还有大半。”

        莫树怀看他手抚突腹掬态可爱,便也转了话题:“与徐先生相聊甚欢,忘记吃饭,吃完撤了饭桌,还要听乐。”

        左盈和曹翊边吃边交流,她们二人兴趣都在音乐上,对莫树怀和谢峰的谈话置若罔闻。

        虎子看着二人情形说:“她们现在是分秒必争,我也期待合奏,只是我没带收纳赏钱的盒子,可惜了。”

        谢峰闻言差点喷饭,莫树怀也是哑然失笑,二人匆匆吃完饭,让小二撤了饭桌,收拾干净后请曹翊和左盈演奏。

        莫树怀特意在香炉中添了香,谢峰识得这是珍贵的迷迭香,也不说破,他也很期待看到左盈和曹翊的合作成效。

        曹翊将随身携带的绿绮放在琴案上,坐在案边抚琴;左盈站在她旁边,琴曲前奏过后,便是清越箫音。

        莫树怀闭眼静听,沉浸在音乐氛围中,谢峰听得动情,脸上笑更温和。虎子靠在谢峰身侧,右腿翘在左腿上,跟着音乐晃动着身子。

        一曲终了,莫树怀方缓缓睁开眼:“青山绿水,万古常新,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笑谈中。”

        谢峰:“尽兴山水之间,不涉功名,天子不能臣,诸侯不能友;贵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尽显隐士风韵。”

        莫树怀点头赞同:“此曲悠扬洒脱,意味深长。渔之情在古琴,箫之意在箫曲,寄情山水,隐逸之风自臻妙境。”

        虎子此时已坐正,一双看向左盈和曹翊的眼满是佩服神色:“太好听了,给你们点大赞。合奏原来是这么的好听,我都醉了。”

        左盈心喜虎子洒脱个性,逗道:“怎么个醉法?”

        虎子:“感觉自己就是那个高卧山中的隐士,听风听雨,与大自然合意,就是不与阳谋阴谋为伍。”

        左盈闻言大乐,赞道:“甚合我意。”

        莫树怀看大家兴趣颇高,笑说:“各位非等闲之辈,如若不弃,与我同行如何。”

        谢峰摇摇头:“先生盛情,我等铭记在心。返乡信息已送往家中,家人已是翘首而待了,不能耽误。”

        莫树怀听他还摆角本唱,不由摇摇头,乐道:“你四人出不了城,如何是好。”

        谢峰:“我等去寻郡守大人讨说法,郡守大人总不能缘无故将我四人困在城内,放人出城是早晚的事。”

        莫树怀听他这么赖皮的法子都准备用上了,不知道他因何事非要出城,谢峰不说,他也不问,只道:“君子不强人所难,我就不勉强各位了,在各位不能出城前就居住在此。”

        正聊间,店主提着袍裾气喘吁吁上来:“我这客栈被人围了人水泄不通,人们不愿离去,央告我再来请大人们再抚一曲,各位是否允诺?如不能,还请一位下去给众人给解释,让他们散去,不要再围堵店门。”

        谢峰出房身下看去,发现客栈外已围满人,他们四个本就是郡中名人,刚才所奏音乐也是众人闻所没闻,客栈被围也在情理中,便对店家说:“今日便罢了,他们两个需要休息。我和你下去说。”

        虎子看着谢峰背影说:“姐夫,告诉他们,郡守大人如不放我们离开,我们绝不再奏仙音,让他们也尝尝着急的滋味。”

        莫树怀闻言笑喷:“这个主意好。让他们去堵府衙。”

        谢峰正和众人交涉,一位戴面纱的女子挤上前:“这位先生,你们即然被困泰山,想来也不是一二天就能离开的,先谋个职业暂且安定下来。这天气冷了,是农闲季,回去也是闲着,过了今冬,明年开春回去,不是更好么?”

        谢峰看着眼前妇人,心中一乐,心说:“你终于自动来找了。”他对妇人施礼道:“谢谢您能为我们着想,我等总不能天天在泰山城设摊演奏吧,您也说天冷了,我内人与小弟体弱,受不得苦寒,还是早归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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