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帮于先生的事,所以这次馆主请我和堂哥吃饭,无奈我只好放弃假期陪馆主吃饭,馆主这次算是花了血本,一桌饭竟然花尽了三千多块,相当于我一个月的收入,当真财大气粗。
我们馆主号称管理的铁面判官,但是如今一看到我竟然笑的和佛爷似的,我有点受宠若惊,酒过三巡之后,馆主才一脸赔笑的说:“小丰呀,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你有这个本事,以后好好干,我保证你前途无量。”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直起鸡皮疙瘩。馆主有点喝多了,打了个饱嗝笑着说:“小丰你本事大,所以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的家事。”我点了下头,就知道这铁公鸡怎么会花血本请我吃饭,嘴上没说,不过我暗地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拒绝了。
馆主这老油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呵呵一笑说:“古蔺你也跟着去吧,正好那家有一件青花瓷碗画。”
所谓的瓷板画即是在此班上作画,这种东西具有瓷板的平整逛街之美,还配上画作,异常精美。
本来只顾埋头苦吃的堂哥突然抬起头,眼睛都放光了,随后他笑着说:“小丰就去帮下忙吧!”
我苦着脸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货一遇到古玩就会把我给卖掉,馆主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吃完饭立刻拉着我们去他的那位亲戚家,我本来不想去,但是拗不过堂哥和馆主的催促,只好跟着去了。
这家人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一看到馆主,老太太立刻笑着说:“小桦你来了。”我和堂哥同时一愣,我们都知道馆主叫杜伟,不过我们都没有八卦,跟着进屋,屋子里的摆设都很普通。
馆主将老太太支开,随后迅速带着我们进了一个房间,我和堂哥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等馆主关好门之后,堂哥立刻问馆主:“那位老太太为什么会管你叫小桦。”
馆主叹息了一声指了指身后,堂哥转过头立刻看到了那张瓷板画,顿时眼前一亮,刚才的问题立刻抛到了脑后,快步就奔着那张瓷板画走了过去,我苦笑了一声,馆主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座位说:“先坐下吧,咱们慢慢说。”
我点了下头,和馆主各自在沙发上找了个一个位置坐下,馆主点了根烟,皱着眉头说,其实找你来是为了我干妈,我和小桦,也就是他儿子,是战友,关系也很不错,但是在一次意外之后,他儿子……成了植物人,干妈经受不住打击,整天精神恍惚,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听了之后点了下头,郁闷的问:“这个病应该是精神类的,我治不了呀。”
馆主冲我摆了下手说,你等我说完。本来我已经带着她看来很多大夫,但始终都没有办法治好,她自己也能够生活,只是会把我和小桦认反,我也没有太在意,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小伟回来了,她说的那个小伟自然就是我。
那个时候我刚开门,她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还挺高兴的,以为她在叫我,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馆主说道这,突然哆嗦了一下,烟灰洒在地上,犹如破碎的雪花。
我平静的看着馆主,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不可思议。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于是平静的说,老太太指的小伟不是你,而是他儿子对吗?馆主听了我的话,猛地抬起头,愣住了,随后他点了下头说:“是呀,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天我在来之前还去医院看过小桦,二十年了,他从来就没有醒过来过,自从干妈变成这样之后,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的,他怎么可能自己跳起来回到家。”
我点了下头,示意馆主继续说,馆主搓了搓手,看上去很紧张,他咽了口唾沫说,我当时就愣住了,随后干妈就责备我发什么愣,说完就应把我拉近屋子里去了,而且我清楚的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干妈笑着说:‘小伟你看我家小桦回来了,你们这么久没见,先好好聊聊。’
说着干妈就去厨房做饭去了,我转头看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我发誓我看到一个凹下去的印记,而且很想是一个人坐着的样子,紧接着,那个印记有自己弹了回去,我清楚的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哒哒的在客厅里响起,一直蔓延到门口才消失。
我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口,但是却无法看到任何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明知道自己身边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但是你既看不到他又不敢去碰他,就是那种感觉。说到这馆主崩溃的揉着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头发,痛苦的低下头,显然这件事对他的刺激不小。
我拍了拍馆主的肩膀,希望他能冷静一下,过了几分钟,馆主才冷静下来,我问他那副瓷板画是他放在这里的吗?
馆主立刻摇头,他苦笑着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幅画是哪来的,干妈的精神出来问题,我问她等于白问,但是这幅画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就是有一天我偶然发现这里多了这么一幅画。
馆主似乎把自己吓到了,于是哆嗦了一下一脸恐惧的朝那副画看去,我好奇的站起身来走到瓷碗画旁,拿出罗盘晃悠了两下,不过罗盘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副瓷板画是由花卉山川,寿桃等很多东西组成的,看上去色彩艳丽,而且寓意很好,这个应该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意思。
如果是送给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定非常有意义。我转头问堂哥:“堂哥你看这个是真的吗?看上去很漂亮啊。”
按照一般的时候,堂哥一定会兴奋的详细的和我将这副画好在哪里,不好再哪里,市场价位如何等等,但此时他却一眼不发的站在我的身后,我疑惑的转过头,不由的下了一跳。
仅仅这么一会功夫,刚才一脸阳光的堂哥,此时却印堂发黑,双目发寒光,他冷冷的盯着我,这个表情异常陌生,我低着头看了眼罗盘,发现罗盘正飞速的反转着。
我的心顿时一提,不过我基本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深吸口气,我才平静的说:“小桦你留在这里是放不下你母亲吗?那你知不知道阴气会伤害到活人。”
堂哥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大概他没有想到我会猜出是他,不过它很快就冷笑了一声反驳道:“我还没死!你给我滚,别再来烦我!”
我心里一惊,他的回答彻底验证了我的猜测,堂哥被小桦上身了!
馆主是多年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一听堂哥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于是急忙跑过来劝说小桦,小桦对待他的态度显然比我温和的多,但是依然一副坚决的样子,就算馆主答应给他妈养老送终他也不肯离去。
我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争执,渐渐觉得小桦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才不肯走,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道:“小桦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心愿未了大可以说出来,我和馆主都会尽力帮忙的。”
小桦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恶狠狠的看着我,眼中崩射出无尽的愤怒,我皱着眉头看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明白了,小桦冲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咆哮着:“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臭道士,我会在病床上想一个死人一样躺二十年!你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疑惑的看着他,之前我也见过青铜觚里的女鬼附身到保安身上,但是女鬼可是几百年的冤魂,但是眼前的小桦不过是一个修为不到二十年的生魂,他居然能附在带着护身符的堂哥身上,还能抓住我,这令我十分费解。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于是转过头冷冷的对馆主说:“小伟,你先出去,替我照顾好我妈,我不会亏待你的。”
馆主本来还想和它吵,但是看到我冲他摇头之后,他立刻扶着墙走了出去,我看出馆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周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小桦冲着我笑了两声,我立刻感觉到从堂哥周身都冒着一团黑气,这让我肯定,小桦一定是在没出意外之前就开始修行道术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修为不错的家伙,不过看的出他的心术很不正,果然他冷冷的盯着我看了一会,随后笑着指着瓷板画说:“你看那屋子里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你很快也会过去的。”
我惊愕的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那些瓷板画,小桦一挥手,画里立刻传来咒骂声和诅咒声,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之前听师傅说过有一种邪术,就是将人的魂魄封印到画里,而画就是这个人的本原。
这个人通过耗费别人魂魄的力量,从而提高自己的能力,一想到这些我就心寒不已,这时小桦突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练这种功夫。他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懂什么,只有像你们这样的人的能量才能让我的肉身起死回生。”
我冷冷的看着他,感觉这个人已经疯了,于是把视线准备好的铜钱握在手中,就在这家伙开始默念周围的时候,我猛地念了一句破解的咒语,随后将两枚铜钱砸在了瓷板画上,小桦声嘶力竭的喊了句:“不!”
但是一切都晚了,铜钱直接进入瓷板画之中,只听喀嚓一声,瓷板画支离破碎,堂哥嗷的惨叫了一声,一翻白眼晕了过去,我努力扶着墙站起来,眼看着几缕烟魂从画里飘出来。
冲着我拱拱手离开了,之后我打电话给师傅,说起这件事,我师傅沉默了很久才告诉我,二十年前打伤小桦的竟然是他,他当年心软,却没有想到小桦会有这么深的执念,我听了之后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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