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我的心情一度失落,顾弦综见我这样,故意调侃道,怎么你该不是舍不得那只女鬼吧,看这个样子,好像比失恋还痛苦。
我急忙让他闭嘴,如果这话被黄咪听到我就死定了。
顾弦综自然也知道我的事,他也是故意和我开玩笑,于是也就没有再提,正好我也想起了之前答应王玉昆的事,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顾弦综,看他能不能帮这个忙,顾弦综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也显得有些为难,不过没急着拒绝我。
我入行也将近两年了,连我都知道不好办的事,更何况像他这样出身在道学世家的人呢?
不过他还算仗义,最后还是答应我先去看看,同行的还有他的侄子顾昭原,我和这小子本来年纪就差不多,经过这几次也都熟悉了,所以也不算太拘束,一路上胡乱调侃,时间过的也挺快的,不过时间一长,调侃了累了,就都靠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顾昭原拿着手机玩游戏,我则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这时王玉昆给我打了个电话,估计也是等急了,他开始的时候只是试探了我几句,在听到我已经在去的路上的时候,激动的愣住说不出话来,我告诉他我还会带着两个同行去给那个男孩看病,时间匆忙,也只能叫到两个。
王玉昆在电话那头激动的说话都带着哭腔,连忙道谢,好像我们这次救得是他自己的儿子似的,让我多少有些感动,不过更多的却是心酸,我急忙让他别急,我们也就这一两天就能到,王玉昆在电话那头对我又是一通感谢之后,才挂断电话。
顾弦综就坐在我旁边,电话内容他基本都听到了,等我挂断电话之后,他长叹了一声,颇为感慨的说:“唉,因果之事最为飘渺,可真是沾不得呀。”
我转头看向顾弦综,才发现他正皱着眉头抽烟,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迷离,我印象中,顾弦综是一个性格很豁达的人,我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于是疑惑的问道:“顾哥怎么了?”
顾昭原听了之后,也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眼他二叔,一脸茫然,顾弦综苦笑了一声,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顾昭原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也是关于因果的。
我这人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坐车,正好现在无聊,也好奇顾弦综的故事,于是急忙催促着顾弦综讲故事,顾弦综看了眼还在玩手机的顾昭原,苦笑了一声说,这事还是我家老三讲给我听的,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一听这话顾昭原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顾弦综,问道:“我爸?什么事?他……现在在哪?”
我听了之后心里异常疑惑,不过看顾昭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在哪里?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确实对顾弦综他们家不太了解,更从未见过顾家老三,于是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顾弦综。
顾弦综点了下头说,对,就是你爸。我家老三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收集瓷器,大到瓷瓶小到瓷杯,他都喜欢,而且眼光独到,而且总是能淘到好东西,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反对,好在他也从未看走眼过,也没热过什么事,可有一天他一连好几天没回家,我们都有些着急,老爹没有办法,只好叫我们去找他回来。
不过还没等我们出去找,他就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只瓷笔筒,这只笔筒只有十多厘米高,上面描绘的是一副花团锦簇的场景,在花丛中还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画的惟妙惟肖,就如同是跟真人似的,看上去多少有些诡异,不错在旁人看来着瓶子却是异常精美,乍一看连我这个外行看到都觉得不错,老三高兴过了头,我也仅仅看过一次,就被它收起来了,我们都没太在意,或者根本没有仔细看,不然也不会看不出瓶子上的蹊跷,毕竟他不是头一次这样了,可是那次的事情却不同,没过几天就在我们都已经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有警察找上门来抓走了老三,说他倒卖文物,而证据就是他手中这只瓷笔筒。
老三坚持说着瓶子是他花钱从一个老头手里买来的,他说的地方是一个旧物市场,平时那里也有不少卖古玩的,也不能算是犯法,于是那几个警察就让他带路去找那个老头。
老三就立刻带着警察去了那个旧物市场,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到了那个卖他东西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老旧物市场,也就是现在古玩市场的前身,那个时候也有不少文物贩子在哪里摆摊,老三带着警察找到了那个卖他东西的老头。
可是那老头一口咬定他根本没有买过这只瓶子给老三,并且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瓷器笔筒,老三也很生气,他坚持说这东西的确是在这里买的,后来另外一个摆摊的人走过来说,昨天却是有人在老头的摊位上买掉了一只笔筒。
不过不是老头买的,而是一个女人买的,很年轻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他们这一带摆摊的互相都认识,但他对那个女人却没有印象,所以他才会记忆深刻。
老头听了这话也吓了一跳,他明明记得自己一直都没有离开摊位,而且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眼神慌乱,不过他一口咬定,又有人给做证,这下不止是警察,就连老三都愣住了。
后来警察没办法只好问老头那只笔筒是哪来的,老头看了看那只笔筒眼睛一瞪,指着笔筒半天没说话,后来竟然直接翻了白眼,还好老三精通中医一看就知道这老头是休克了,好赖是把这老头给就活了。
警察一看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把老头送到医院去,老三也暂时被我保释回了家,不过那只笔筒却没有被警察带走了,老三倒不是很关心自己已经惹上了官司,他倒是对那只笔筒念念不忘,完全和丢了魂似的。
这事很快就被我家老爷子发现了,老爷子听了老三的话之后,要了那只笔筒的照片,老三拍了很多张照片,老爷子拿着照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后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就回了自己的屋。
一个月过去之后,我们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连我都没有看出老三有什么不同,可是有一天警察却突然找上门说那只瓷瓶不见了,怀疑是被老三带走了。
我以为老三糊涂又把那是笔筒给拿回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人,如果成心去偷东西的话,也是不行,尤其是像我家老三那样天生轻功好,又对中医研究很深,可以说他是我们家天赋最高的,只是不专心而已。
不过当我们强行砸开他的房门时,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前一天还见到过他,但此时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顾弦综突然沉默了下来,我忍不住转头看了眼顾昭原,他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眼睛微红,似乎有些紧张,他的嘴唇突然动了一下,问道:“那我是从哪来的?”
顾弦综平静的说,我还没讲完呢,一年终于老三回来了,并且他还带回了一个男孩,就是你。跟着他回来的还有茅山的一个道士,自称是他的师兄。
后来我们才听老三讲起这个经过,那只瓶子上附着一只女鬼,老三和它前世就有约定,是宿世情缘,不过女鬼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投胎,但它还是在二十年后来赴约,它修习鬼道多年,所以算出了老三那天会出现在旧物市场,所以就附在了瓷瓶上,吸引他过来,老头之所以会晕倒,是他想起这只瓶子,是他梦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女人交到他手上的,严格说小原是鬼胎,所以我们才经常说畏因不为果,不过老三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他在到道术上的成就也不低了,至少在我老爹之下。
我点了下头,试探上看了看顾昭原,这家伙已经将头转到了窗户边,好半天才转过头,不过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瘪着嘴,一脸忧郁,以往这家伙都给我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出现过这种表情,顾弦综叹了口气平静的说,老三前两天来信了,叫你下个月去茅山修行,这对你来说是一种历练,更是一种机会,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也该出师了。
顾弦综都没有始终都没有说话,顾昭原听了之后猛地抬头看了看他二叔,颓然低下头,显然他根本不高兴。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由的感叹,命运还真的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让人无法琢磨,更无法摆脱,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一生说长很长,不过说短的话,也很短,何必赋予它太多我们也许根本很难承受的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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