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在抖,那根思念的弦生扯他的肉。
那种疼迟尔夏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打断了骨头又扯断了筋。
“甜甜,阿研,我想自己呆一会。”迟尔夏双眸满溢悲伤,身上那件白色t恤让他看起来破碎感十足。
邹星研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夏夏我告诉你,这种时候自己待着只能让你陷入更大的悲伤中,走,咱们现在就去找秦总当面问个明白。”
“别看他是我老板,但他要是对不起你,老娘我炒他鱿鱼,不伺候了。”
邹星研的愤慨之言并非诳语,她有这个实力,邹家大小姐,出来上班也只是玩票性质。
再看薛甜,她也很赞同邹星研的说法:“夏夏,虽然我没什么实力,家里只有一个外婆,但我选择站在你这边,要是秦总背叛你,我肯定也不让。”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此刻,邹星研和薛甜两个人就能撑起一整个戏台子。
说到哪做到哪。
三个人很快就订了机票,去了机场。
要说巧合,迟尔夏从来都不信。
他觉得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就像这一次,迟尔夏、薛甜和邹星研刚走到机场,就碰到了揽着时央肩膀的秦斯以。
迟尔夏的腿像灌了水泥,呆立原地动不得。
邹星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扯着迟尔夏走过去。
“秦总,您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吗?”开口的气势像个霸总。
秦斯以没理会邹星研的话,视线落在迟尔夏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
他收回手,走到迟尔夏的面前:“夏夏,你怎么来了。”
迟尔夏仰头看着他反问道:“我能听听你的解释吗?”
比起过激的语言行为,迟尔夏并不想那样做。
他只想要秦斯以的解释。
秦斯以眼神闪躲,双眸射出那种飘忽不定的光。
过了好久,他都没说话。
迟尔夏绝望地看着秦斯以,身体仿佛在风中摇曳,摇摇欲坠,而他身后变成了万丈深渊。
他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秦斯以追上去,在他的身后抱着他:“夏夏,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的,你相信我好吗?”
秦斯以的话,迟尔夏听不懂。
不仅听不懂,好像也渐渐听不清了。
两年之约,到了。
时央回来了。
而他,输了。
输得彻底。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摆脱身后的禁锢。
力量悬殊,少年永远逃不脱秦斯以爱的枷锁。
“够了吧,秦总,您要是不喜欢夏夏就别伤害他,难道曾经的那些好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吗?”
邹星研没办法忍受这样的迟尔夏,手撕渣男的活她最在行。
“您的眼睛要是不用我建议捐献给有需要的人,反正这双眼睛跟着您也发挥不出作用。”
“时央是什么货色?他永远都比不过夏夏。”
邹星研撂下一堆真实的话,拽开秦斯以的手,拉着迟尔夏转身就走。
秦斯以放开了手,比力气,邹星研怎么可能在他手里把人抢走。
但他不能用力,因为他不想让迟尔夏疼。
薛甜看着这般模样的秦斯以,他缓缓开口:“秦总,我知道,我和星研今天说完了这些话,就要被开除了,但我还是想说,您不该这样对待夏夏。”
“他有多爱您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
“您走的这二十多天,夏夏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我和星研都能听到他在走廊里走路的声音。”
“我们问过他为什么在走廊里,他只说他饿了,或者拿东西,每次都用这种借口搪塞我们。”
“但这种扯谎的话怎么能用来骗人呢?”
“夏夏他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你想到一个人偷偷地哭。”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待夏夏的,但我想给您一个忠告。”
“温柔的人最固执,如果有一天您失去他了,你只会看到他的背影。”
薛甜的话听起来柔柔弱弱,但这番话的重量是秦斯以没办法承受的。
看着薛甜转身离开的背影,秦斯以知道最温柔的人确实最固执。
这场巧合的相遇,让秦斯以痛恨。
如果他今天没有遇到迟尔夏,如果能再多等几天,如果当初……….
时央轻轻拍了拍秦斯以的后背:“斯以,我身体不舒服,能先送我回家吗?”
秦斯以视线扫过时央的脸,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来。
“住处我给你安排好了,还有照顾你的人也都在那房子里等着。”
时央被秦斯以抱着,心中窃喜,他很乖巧地缩在秦斯以的怀里,小声呢喃:“我想回钟雨花苑,我对那里的人都熟悉,他们也都了解我。”
秦斯以大步向前走着,声音冰冷:“钟雨花苑是我的私人住所,了解你的人都辞了。”
“为什么?”
秦斯以突然顿住脚步,视线垂下看着时央:“因为他们需要了解的人是夏夏。”
这个答案里全是秦斯以的情绪,他抬起视线抱着时央离开了机场。
回到提前准备好的住处,是一座很偏僻的独栋别墅。
别墅里各种医疗设施,还有二十几个佣人。
这些佣人都是学术专家,秦斯以重金聘请回来,负责照顾时央的。
秦斯以简单叮嘱了两句后又折返回机场。
在接机口等了没几分钟,郎辰走出来。
“怎么样,你师傅怎么说?”秦斯以看到郎辰,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郎辰摇了摇头:“稀有血型,真的很难找。”
“斯以,时央那种人,真的值得你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吗?”
秦斯以失望的低下头:“我曾经许诺过他,没有兑现承诺已经是我的亏欠,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那如果找不到呢?你怎么办。”
郎辰的质问像是一把凌迟的刀,那刀光是看了,就会让人心生苦痛和绝望。
秦斯以摇头:“我不知道,我……..”
“斯以,人的生老病死是命中注定,你亏欠的是时央的感情,但不是他的生命。”
郎辰的忠告含蓄又隐晦,他觉得秦斯以听得懂,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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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樱庭院,满地的银杏树叶在秦斯以的眼底映出大片的黄色。
他讨厌黄色,落寞又惹人心烦。
他走进别墅,迟尔夏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看到秦斯以走进屋,迟尔夏先开了口:“如果需要我签什么字,我随时都可以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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