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厂公,前面不远就是福建了!”一名东厂番子飞速跑到魏忠贤的面前,这才恭恭敬敬的向坐在马背上的魏忠贤禀报道。
“嗯,陛下之事不可耽搁,这样吧,立刻派出探子前探十里,除了入城咱们继续一路骑行。”
魏忠贤目光了望远处的郁郁葱葱的木,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一辆辆满载的马车,这才双腿轻轻一拍马腹道。
“驾……”
“是,厂公!”
一众东厂番子闻言,也立刻做出调整,十多名探子骑马飞驰而出,而魏忠贤这才缓缓骑马跟了上去。
吱吖吖……
吱吖吖……
马车深陷泥土,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每三匹驽马拉着一辆马车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前行。
自从奉旨出宫,魏忠贤就带着东厂手下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福建。
直到快要接近福建时,他才命令队伍减速慢行,遇城入城,入县进县,开始了他贵为九千岁的风光生活。
简单来说,那就是嚣张跋扈,忠实的履行着陛下交给他的密旨。
凡是进入哪座城池,魏忠贤就会大肆收刮一番不说,更是再遇见那种舍不得钱财的官员后,命令东厂和临近的锦衣卫死死的查。
一旦查出却有贪污,便是捉拿入狱以及抄家的结局。
至于那些甘愿花钱消灾的官员?
那没问题,为了节省时间,魏忠贤只会收刮一番后就带人离去,不过临走之际他还会留下一些人悄悄监察。
若是这官员认命也就罢了,可若是反手再去收刮百姓,那就正好给魏忠贤留下了把柄,反手就是继续抄家下狱。
而巧合的是,只要这里有官员被抓下狱,后面就会有官员连忙接任,犹如无缝链接一样的快,压根就不给朝堂的大臣,以及本地士绅反应的机会。
施鳯来几名阁老要是在这里,他们就会发现这些接任的官员,几乎都是他们审核过的那些官员。
而田尔耕要是在这里,也会发现这些官员都是经过锦衣卫反复查过的官员。
总之就是一句话,魏忠贤的任务就是肃清福建等地的贪官,为接下来的马祥麟来福建建设造船厂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然,顺便还能搞一些金银填充到造船厂,以供造船厂的建设发展!
不得不说,朱由检的套路真的很简单,但却又在魏忠贤的恶名下显得一切都那么自然。
东厂众人,足有两千之多,行走起来的队伍更是排出去五里之外,浩浩荡荡间不断的接近着最近的城池,南平!
南平知府武继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发福,肥胖而臃肿,此时也坐在知府衙门内,听着手下小吏传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不定。
魏忠贤这个阉党的头目居然快到南平了?
而且一路上过来还抄家罢官十多人,其中最高的一位还是一位布政使司的大员。
这让武继任不由得想起,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收刮的财产,是否足够伺候这位爷的。
魏忠贤之恶名昭彰,可谓是名传天下,凡是大明士绅,文人阶层更是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位九千岁的不说。
其之恶名,更是能让南方小儿瞬间止啼!
为什么会是南方?不是北方?
答,因为南方的士子多,官员多啊。
而魏忠贤又多以针对官员阶层为主,所以在南方不断的有官员落马,并被魏忠贤搞死后,这南方的士子和士绅阶层也就更加肆无忌惮的传扬魏忠贤的坏话。
久而久之,魏忠贤就变成了一个孩童心中的恶魔,反观北方虽然魏忠贤的名声一样不好,但毕竟官员少。
对他的骂声也就少了很多。
武继任不断的在衙门内度步行走,眉头紧皱的他一时间也难以下定决心,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武继任非常的纠结,因为他不仅怕死,他还怕耽搁了自己的名声。
然而随着魏忠贤这么一来,他就不得不面临着一个选择!
那便是选择名声,还是选择脑袋的决定。
选择脑袋,也就是向魏忠贤摇尾乞怜,奉迎阉党入城,但如此一来的结局就是,他很可能会成为士子所不容,落得一个阉党走狗的标签。
可要是选择名声,那不易于就是在和魏忠贤这位权势滔天的太监作对,遥想这么多年,以及这段时间魏忠贤一路走来所抄家的那些官员。
武继任就感到了一阵心惊胆颤!
武继任家中也是浙江一带的士绅家族,不过对于武继任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有权有势,明明可以活的很滋润,凭什么要去送脑袋?
至于那些阶层的斗争,以及所谓的清名不过都是留给后世人评说的。
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这种阶级斗争和他关系大嘛?
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武继任也终于在经过艰难的抉择后,转而下令道。
“传本官命令,时刻注视魏忠贤的行程,一旦他们接近府城,便要立刻来报。”
“还有,立刻传令下去,让后厨采购各种精致食材,本官准备宴请魏……魏千岁!”
“是,大人!”
小吏闻言立刻应了一声,牢牢的记下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至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那就和他更没有关系了。
自己不过是一小吏,人微言轻的他自然也不会考虑什么大局。
保住了脑袋,保住了饭碗和家庭,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魏忠贤要来的消息,就像是一阵风般,瞬间刮进了整个福建,最近距离的南平有了应对后,其他各府的官员,实则也在考虑要如何面对这位权势滔天的魏千岁。
不过官场复杂,人心更复杂,有愿意摇尾乞怜者,自然也有不屑于阉党者。
至于未来如何,却是目前还无人能看的出来,但值得肯定的是,还不待魏忠贤踏上福建的土地,一条条消息,以及写满弹劾之言的奏折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福建。
在官差或者是驿使的护送下直奔京城而去,并借用各自的关系,很快就使得这些奏折出现在了乾清宫,朱由检的御案上。
而对此,朱由检就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只是挥手让王承恩将这些奏折放到了一旁,这才转头向王承恩问道。
“承恩啊,魏忠贤已经到福建了,那马祥麟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押解红毛鬼子的锦衣卫又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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