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瞧着谷雨神情木讷,似有心事,有些心疼道:“少夫人,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谷雨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有些想念弟弟和好友!”
荷花说道:“少夫人可以托人带书信给小郎君。”
谷雨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
原本还打定主意不出府,但为了成未来之事,还得出去探探究竟才行,一直待在府里闭门造车,可没什么好处,于是,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府去?”
荷花摇摇头,说道:“要不,去求夫人?”
谷雨说道:“夫人肯定不准许的,郎君没有醒来之前,我连这紫竹苑都不能随意出入。”
其实凭着谷雨的身手,翻了墙出去也不是办不到,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就这么出去难免费事些。
荷花想了想,继续说道:“去求二姑娘?”
谷雨觉得好像也行得通,只是不知道二姑娘好不好说话,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行,我去找二姑娘,你帮忙打听一下二姑娘的院子。”
荷花笑道:“娘子会带奴婢一起去吗?”
谷雨点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去请东方过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东方过来了,谷雨小声对东方说道:“东方,可否借两套男子的衣裳?”
东方立马会意,说道:“少夫人要出去?”
谷雨立马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是有这个想法,我就是在府里闷得慌,想出去转转。”
东方回道:“可是,夫人说过不让你随意出府!我若帮了您,我就是明知故犯,是要挨罚的!”
谷雨扶额,遇到了个不会转弯的,说道:“你只借我衣裳,别的不用你!”
东方摇头,着急回道:“那也不行!那我就是助纣为虐。”
谷雨无语道:“谁教你用的成语?你这不对,我又不干坏事,只是出去走走!”
东方立马说道:“那就是狼狈为奸!”
谷雨被气笑了,荷花在一旁憋笑,谷雨继续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忙?”
东方想了想,谷雨救了郎君,就是恩人,帮助恩人也是应当的,不过,那也要讨点好处,郎君说过的‘利能驱人办事,也能消人猜忌’,继而说道:“少夫人教小的认药如何?”
谷雨笑道:“那有什么难的,什么时候开始?”
东方没想到谷雨这么爽快应下,识趣道:“等您外出回来后。”
谷雨点点头,东方而后很快将衣裳拿来,东方比谷雨高一点,衣服也算合身,荷花娇小,穿起来就不尽人意了,还得稍微用针线改小些。
拿来的衣裳,谷雨没嫌弃,反倒荷花颇有微词,嘴里嘟囔道:“这衣裳一股味儿,东方,你不洗的吗?”
东方皱了皱眉,辩解道:“怎的没洗?少夫人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嫌弃的很,不要便还我!”说着还伸手夺回衣裳。
荷花见东方生气,笑呵呵道:“不嫌弃,不嫌弃,就嘴碎说说,东方哥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谷雨见他俩闹脾气,觉得有些好笑,忙说道:“好了好了,哪日出府去,让荷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便是。”
东方憨憨的笑了笑,将衣裳还给荷花,挖了荷花一眼,说道:“还是少夫人好!”
晚间,谷雨借着消食的由头,在院里闲逛,到处黑灯瞎火,借着旁边的树,轻松翻出院子。
凭着东方说的方向,避开丫鬟小厮,找到了大姑娘和二姑娘的秭归苑,只是院里布局不清楚,不敢胡乱走。
不过,幸运的是,二姑娘饭后也出来散步,谷雨趁着丫鬟不注意,将二姑娘撸进屋里去,二姑娘被吓得忘记了呼叫,待她站稳,看清楚了来人,拍了拍胸口,深呼一口气,说道:“怎是弟媳,吓死我了?”
谷雨抱歉道:“见过二姐姐,抱歉,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二姑娘见她真诚致歉的样子,摆摆手说道:“你找我有何事?怎地没见你从院门进来?”
谷雨开门见山,就重避轻道:“我来府里有些时日了,不曾出过府,想让您带我出去一趟。”
二姑娘为难道:“那不成,母亲交代过的,不能带你出府,而且,我们也不能随意出府去。”
谷雨继续说道:“二姐姐行行好,我就出去逛一下,不会生事,逛完就回来。”
“二姐姐也许久未出府了吧,难道忍得了外边的美食美景?”
自薛云翊出事后,秦氏为了他们的安全,无甚事确实不让他们出去,她也好想出去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弟媳,你且回去等我消息,等我拿到母亲的批条,我差人给你消息。”
谷雨连连点头,说了声‘多谢’转身就想走,二姑娘拉着她,好奇问道:“你…怎地出的紫竹苑,又怎地来了我的院子?”
谷雨不好意思道:“梁上君子,不足道也!”
二姑娘惊讶道:“你还有这本事?你有这本事,怎地还来找我?”
谷雨尴尬道:“人生地不熟,这不,出去容易,回来实难!”
二姑娘呵呵笑道:“原来你是怕迷路回不来啊!”
外面丫鬟听着二姑娘的笑声寻来,敲敲门道:“二姑娘,您在里边吗?”
二姑娘赶紧回道:“在里边,我身上衣服单薄,有些凉,你…你去替我将披风取来。”
丫鬟听了二姑娘的话,屁颠屁颠地跑去拿披风,谷雨趁机出了院子,二姑娘看着谷雨矫健的身手,顿时有些羡慕,想着这样有趣的姑娘,自家弟弟应该会喜欢。
两日后,在二姑娘的软磨硬泡之下,秦氏还是答应了让她出去,只是,出行要多带几个小厮,未时必须回到府里。
二姑娘高高兴兴地回院里去,还偷偷差人送信,让谷雨和荷花扮成小厮的模样跟随出府,只是,她不知道她传递的消息让二房的知道了。
谷雨收到消息很是激动,自己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这样一来,也好尽快确定自己往后的计划。
谷雨看看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薛云翊,说道:“我该为我的将来做打算,即便往后我仍能在你院里过活,也不至于手心向上。我不了解你的为人,他们都说你好,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吧?”
谷雨摇摇头,苦笑道:“你又不会回应,跟你说这些有何用?”
其实,这些时日,薛云翊已经恢复的挺好,已经慢慢恢复意识了,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只是,他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谷雨躺在地上,辗转反侧,也许是太过兴奋,她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起身,翻看起薛云翊放在屋里的几本书,先是拿起了《兵法》,都是文言文,没有注解,看起来很是晦涩难懂,草草将书放下。
而后,拿起了一本名叫《太平广记》的,翻了几页,来了兴趣,随手又翻了翻案上的其他书,好几本都是一样的,只编了序号。
谷雨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越读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虽然是文言文,大概还是能看懂的。
这一册书是志怪小说,以前读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却没听过《太平广记》,真是书读少了。
谷雨没想到,这一心读圣贤书、考功名的薛云翊,竟然还喜欢看这种闲书。
谷雨一夜未眠,但第二天仍精神抖擞,照例给薛云翊诊脉,而后吃了早饭,换了小厮的衣裳,跟着二姑娘悄悄从侧门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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