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尧佐情况稳定,薛云翊和谷雨一行人便启程出发,西夏使团得了消息,也即刻启程,在城门外与薛云翊等人相遇,而后,一道回京都去。
这一路上,西夏使团所到之处,百姓皆平和安居,土地广阔肥沃,大宋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富足些,心中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他们到了开封府,禹王携鸿胪寺、礼部等一应官员出城相迎,倒是没想到张大人和薛云翊等人也一同到了。
待谷雨下车来,一应官员向谷雨行礼,拓跋旻等人很是惊讶,没想到薛云翊的夫人竟还有这等身份。
谷雨和恩赐先回了府里,秦氏、方氏、林舒等人在府外相迎,见到谷雨和恩赐安然无恙,很是高兴!
恩启、恩妤团团将谷雨抱住,谷雨鼻子一酸,竟红了眼眶,入了府,大人们在前厅叙话,孩子们缠着恩赐讲西北一切见闻,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很是羡慕。
西夏使团一行人在鸿胪寺安顿,祝临风率禁军守卫,里里外外严查,确保万无一失,张尧佐一改往常慈眉善目的模样,和一众官员谋划议和谈判,开始暗中较量。
官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后还是让庞籍接手一应事务,薛云翊从旁协助。
因此,张尧佐很是愤愤不平,官家为了安抚张氏,又将降为美人的张氏抬为昭仪,‘因祸得福’,张氏内心狂喜!
第二日,宫里设宴,为西夏使团接风洗尘,拓跋旻也在其中,官家见了这位年轻张扬的西夏公主,竟觉得很是独特。
皇后瞧着官家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悲凉,但很快又烟消云散。
官家看拓跋旻的眼神众人皆了然,但拓跋旻却时常往薛云翊那边瞧,官家突然想恶作剧一番,想撮合薛云翊和拓跋旻。
官家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拓跋旻挑衅谷雨道:“一路进京,竟不知薛大人的夫人是郡主,真是深藏不漏!想来郡主也不只有倾城貌,不知郡主有何过人之处?”
皇后笑着说道:“我朝女子皆有才情万千,不知公主所说的过人之处是指什么呢?”
拓跋旻听说宋朝女子皆为男人手中的玩物,根本不值一提,不屑一顾道:“我西夏女子进可上阵杀敌,退可相夫教子!朝中也不乏女将军!皇后娘娘以为呢?”
林舒听了差点笑出声,说道:“要我说,还是我朝女子幸福啊!”官家听了林舒的话很是愉悦。
拓跋旻无视旁人,说道:“郡主可敢与本公主比试一番?”
谷雨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淡淡说道:“不知公主要如何比试?是比骑射还是比拳脚刀剑?”
拓跋旻自信道:“既是和谈,动刀枪剑戟自然不合适,就比拳脚,点到为止!”
谷雨一口应下,座下百官有人为谷雨捏了一把汗,有人吁叹西夏公主不自量力。
不一会儿,谷雨换了一身衣裳,还是当初舞棍那一套,不少人被拉回了当年的场景。
西夏公主瞧不起谷雨,认为不足为惧,傲慢说道:“本公主让郡主三招如何?”
谷雨笑而不语,直接出招,拓跋旻连连后退,西夏使臣大气不敢出,生怕拓跋旻败了!
拓跋旻见谷雨身手不凡,为了赢,便违反先前的约定,进而猛烈攻击谷雨,谷雨被拓跋旻踢中腹部,连连后退,险些摔倒,薛云翊迅速起身,从后面扶住了谷雨。
众人一看不对,立即奏报官家:“西夏公主违反约定,郡主可终止比试!”
薛云翊在谷雨耳边说道:“夫人可有伤到?”
谷雨摇了摇头,说道:“无碍!”
薛云翊伸手给谷雨整理了碎发,说道:“夫人不必留情,留她一命便好,为夫为你善后!”
谷雨笑道:“夫君的好意我心领了!”
薛云翊和谷雨打情骂俏,拓跋旻看着很是扎眼,恨不得将谷雨碎尸万段,说道:“本公主就说宋朝女子软弱无能,只会躲在男人身后…”
拓跋旻还未说完,谷雨一个箭步,快速出招,拓跋旻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谷雨重重一拳击中腹部,拓跋旻捂住腹部,连连后退,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谷雨。
接着每一招都被谷雨反制,削弱她的力量,最后来了一个飞身旋踢,将拓跋旻踢出三米远。
野利樊赶忙上去看顾拓跋旻,将她扶了下来,西夏的使臣不敢吭声,脸上十分难看,到底是自己这方挑衅且违反约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保存一丝颜面,早早退了下去。
林舒还是第一次看谷雨动武,眼中小星星不觉生起,全然顾不上侯夫人的身份体面,冲上去抱着谷雨,连官家都看傻眼,难怪云翊把她当作宝贝供着。
官家为着刚刚恶作剧的念头心中有些惭愧,虽然不便在明面上嘉奖谷雨,但也着实为大宋的脸面扳回一局,私底下赏赐了些宝物。
拓跋旻倒也伤得不重,嚣张的气焰全无,至今仍不可置信,说道:“野利,大宋的女子个个这般能文能武吗?”
野利说道:“也不是,皇后娘娘说大宋女子才情万千,自然是各有不同!”
拓跋旻点头,小声道:“那我岂不是丢了大夏的脸面?兄长定饶不了我!”
野利有些心疼她,宠溺道:“旻儿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拓跋旻点点头,又说道:“你说薛云翊会不会瞧不起我?”野利语塞,心头一紧,不知作何回答。
拓跋旻想起谷雨狠厉的眼神,有些后怕,这样的话,自己要是嫁给薛云翊,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听一听薛云翊怎么说。
夜里,拓跋旻潜入薛府,试图找到薛云翊,不料被泥鳅发现,泥鳅以为是刺客,拼尽全力,将拓跋旻按下,扭送到薛云翊门前。
谷雨瞧见是拓跋旻,有些意外,同时,还为自己高看了她而自嘲看走眼。
谷雨说道:“给西夏公主松绑!”
泥鳅听了谷雨的话,还以为听错了,说道:“夫人,这‘梁上君子’竟是公主?”
谷雨点点头,说道:“想不到吧?栽你手里了,是不是很荣幸?”
泥鳅呵呵笑,将拓跋旻松绑,拓跋旻脸色涨红,自己也没想到,薛府的下人竟然功夫这么好,说道:“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谷雨说道:“笑话!公主不知道如今是何局势吗?还是公主认为这只是儿戏?”拓跋旻低头不语。
谷雨看了一眼薛云翊,只见薛云翊一手端茶,一手拿书,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谷雨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瞧见了,我家夫君根本连看你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何必自讨没趣?”
拓跋旻顺着谷雨的话,看了不远处的薛云翊,确实如此,拓跋旻心里十分难受,自己到底是一厢情愿了。
谷雨也不想为难这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说道:“本郡主会命人将你送回鸿胪寺,还请公主莫要胡乱走,出了事,我大宋难以分说!”
拓跋旻也不端着了,看了一眼始终不为所动的薛云翊,便随泥鳅出去了。
谷雨说道:“夫君,我说的不错吧?她果然沉不住气,找上门来了!由不得你不信,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薛云翊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宠溺说道:“夫人自是最聪慧的,为夫佩服!”
谷雨说道:“要你佩服有何用?关键是你得记住,你这张脸贯是会招蜂引蝶的!越上年纪越有味!”
薛云翊笑道:“记住了,记住了!”
清晨,鸿胪寺内,野利惊呼,上下皆乱作一团,祝临风一众守军皆被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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